分卷(38)(1 / 2)
他走了。
这是阮白唯一的想法。
不等他与宴川讲什么,已经彻底暗下去的灯光再次敞亮起来,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阮白随意的一眼扫过去,愣在当场
整个大厅的女人们穿着相同的裙子,戴着相同的面具。男人们也一样,身上的西装好像是从同一个店里批发的似的,仿佛连褶皱都是一样的。
这是怎么意思?
阮白又很快注意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他们穿着打扮不同的他、宴川以及穿着洛丽塔服饰的隐风便显得格外显眼。事实也正是这样,无数的男男女女都围绕着隐风,他们似乎在交谈说笑,却又时不时的将目光投到隐风的身上。
亲爱的各位朋友们。蓝泉再次出现,他站在高台上挥舞着双手,面孔上是灿烂的笑容,欢迎来到舞会时间!现在,就让我们欢迎我们的新朋友
蓝泉身后的黑色幕布被打开,紧接着一道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穿着格外怪异。
一米九几的身高,浑身裹在黑袍之下。黑色的兜帽看似宽松,实则将他的脸遮地严严实实,他一步一步朝着舞池中央走去。
阮白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这人的走路姿势看上去有些许的怪异。
他沉默地想着,便见对方已经走到了一个女人的面前,缓缓伸出了手。那只手也被黑色的手套包裹着,看不清底下的模样。但女人丝毫不在意,甚至于对于对方的邀请感到震惊且喜悦。半遮面的面具挡不住勾起的唇角,她眼带羞意的将手放在了对方的手中。
音乐下,女人随着男人略显僵硬的步伐轻盈起舞。
周围人的视线愈发灼热,一舞结束,黑袍男人走向了隐风。
而一直跟在隐风身边的男伴见状,竟是微微一弯腰,向后撤退了几步。
隐风:
黑袍男人缓缓朝她伸出了手,隐风低头。
她不经意的耸动了一下鼻尖,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在这个充满花香、蛋糕香、各式香水味的房间里,好像隐隐有一丝血腥味在空间四处飘荡。
那股味道刚开始很淡很淡,直到这个黑袍男人走向自己。
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几米远的一碗鸡血忽然扔在了她的头上。
血腥味重得让隐风甚至有些眼花,连眼神都有些飘忽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在隐风的沉默下,黑袍男人的手始终都没有放下,像雕塑似的一直横在半空中。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在隐风的注视下,一滴血忽然掉在了地上。
隐风瞬间哑然。
那股子熟悉的惊恐瞬间又从脊背爬了上来,她甚至想拔腿就跑。然而周围的视线像极了泰山,一个个将她压在这里完全无法动弹。隐风的脑子里完全无法转动起来,她带着浑身的寒意,缓缓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对方的手上。
放上去的那一刻,这只手将她紧紧握住。
血液的粘稠感几乎在一瞬间将她整个手都包裹起来,寒意愈发沉重,隐风恨不得原地昏死过去,这样她就可以无视这种感觉了。
但黑袍男人没有给她机会。
他带着隐风,像带着先前那个女人一样,在舞池中起舞。
尽管隐风害怕得很,但她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你抬起头来,抬起头看看他。
于是隐风便抬起了头。
但只能看到一团黑漆漆。
她甚至连对方的眼睛都看不到。
隐风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低声说了句嗨。颤抖的声线完全无法遮掩她的心慌意乱,但黑袍男人压根没有理会她。对方就像是一个机器,每一步的舞步都是提前设定好的,带领着隐风在舞池中转悠。
但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烈,隐风忍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她鼓起勇气再次和对方打了个招呼,脚下的步子交错,像是极其不小心,身体朝着男人撞去。
在对方身体也不受控制时,隐风无比惊恐,手在半空挥舞,轻易揭下了男人的兜帽。
刹那间,整个大厅都安静了。
被摘下兜帽的男人,脖子以上只有一根竖起来的木棍,支持者兜帽的形状。
他,没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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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大厅内是死一样的寂静,音乐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一干二净,众人的耳畔只有各自的呼吸。伴随着所有人停下动作,这些穿着精美面带假面的男男女女们齐齐将隐风围住。
本就因为面前这个无头尸体而被吓地整个人浑身颤抖的隐风在察觉到无数阴冷的视线黏在身上,她死死咬着嘴唇。牙齿轻易咬破皮肤,鲜血滚入口腔之中,浓重的血腥味却怎么也比不上面前人来得夸张。隐风咽了咽喉咙,不断得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和一个死人共舞,她便觉得浑身泛起冷意。
终于,她按捺不住了。
女孩在过大的压力之下精神接近于崩溃,她猛地往后转身,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时,却震惊的发现她已经被牢牢困在了一个圈里。之前这群宾客们只是不动声色的围了一个宽松的圈。但此刻就完全不同了,周围宽敞的空间被一寸一寸的逼少,最后隐风只要稍稍一动就能碰到身旁人的胳膊。
那些男宾客还好,身上穿着西装。但女宾客就不同了,对方身上的裙子注定了他们有胳膊以及其他部位的肌肤裸露在外。隐风皮肤与她们的皮肤相贴,刺骨的冷意让隐风有种好像不小心被关进了冰窖的感觉,那冷是冷到了骨子里,将浑身流动的血液都能给冻住。
这真的是人的温度吗?
这样的疑问在她脑海中不断响起落下,隐风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到有人在外突兀的笑了一声,大家都堵在这里干嘛呢?
阮白站在人群之外,刚才匆匆一眼他自然也看到了隐风的小动作以及黑袍男人的真面目。但而今一群人将隐风和黑袍无头尸包围,完全的遮挡住了阮白的视线。他看似好奇的站在一蹿起脚往里看去,脸上的神情与他的话并未有哪里显得奇怪的。
但同样的,他出声以后,那些男男女女的宾客们瞬间便将注意力全放在了他的身上。被这么多人盯着,饶是阮白早已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得感觉到鸡皮疙瘩不受控制的起了一身,好在他脸皮厚,也比较擅长装模作样。
此刻还能冲大家无辜的眨眨眼,轻声问道:怎么了?
蓝泉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站在阮白的身前,露出一个笑容,阮先生要和宴川先生共舞一曲吗?
宴川虽然很喜欢和阮白黏在一起,并且也有和阮白跳舞的想法。但他至少脑袋还是相当清醒的,而今听到这话只是轻飘飘得瞥了对方一眼,然后一声冷哼。阮白见了想笑,却时刻记挂着此时的情况,他也面不改色的朝蓝泉微笑:暂时不跳了。倒是大家
哦。是个意外。
他随意挥了挥手。
站在人群外的阮白没有注意到,但隐风却看了个一清二楚。随着蓝泉的一挥手,已经被掀掉兜帽的黑袍无头尸竟然缓缓抬起了手臂,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将身后的兜帽缓缓戴了上去。
尽管动作僵硬又缓慢,但戴帽子这个动作,依旧是他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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