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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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古堡的花园非常大,这栋在历史中伫立了好几百年的建筑在昏暗的暮光中显得格外空旷和宽敞。阮白循着原路返回,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也没能离开。

他站在原地,暮光逐渐消散,血月挂在天空之上,周围升起一层一层的薄雾。

阮白啧了一声,心想他该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

随身携带的背包被他放在了房间里,此刻也没有手电筒,小黑猫也不知何时从他肩膀上一跃而下不见了踪影。虽然心生怪异,但阮白倒也没有很慌乱。他在月光下的照耀下缓缓往前走了几步,喊了几声喵喵。

周围空荡荡的,没有小黑猫的身影。

阮白便继续摸索往前,雾蒙蒙的空气中带着点几不可查的血腥味,阮白周围的场景缓缓变化,他一眼便注意到了前方竖起的一块墓碑。

紧接着是一排,无数的墓碑伫立在角落的地皮上,阴风吹过,晃得墓碑上的铃铛玲玲作响。

阮白走过去。

那挂着铃铛的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一个名字:爱丽丝。

他绕着墓碑来回走了几圈,敏锐地察觉到了怪异之处。墓碑后的泥土比起周围其他的地方要结实许多。周围的雾气带着点潮湿,像是刚刚下过雨,脚踩在草地上黏糊糊的,用力的时候像是踩进了一团偏坚硬的棉絮之中。

鞋尖往那处地皮上轻轻蹭了蹭,轻易掀起了草皮。

而草皮下方,是一块两米长两米宽的石板。

阮白盯着石板看了好一阵,果断转头就走。

连手电筒都没有,不能随便下去。

走了一阵,他又回头去看,刚才那一排的墓碑已经消失不见,一只小黑猫叼着铃铛跑过来,那铃铛晃了晃,清脆悦耳的声音钻入耳中,阮白有一瞬间的失神。

很快,等他再度抬起眼时,周围的迷雾被驱散,他站在漆黑的花园内,遥遥望去缪尔斯公爵依旧站在窗口。

小黑猫叼着铃铛用尾巴圈住阮白的脖子,又扬起了自己的脖子。

金色的铃铛挂在小黑猫脖子上,它轻轻一晃,便丁铃当啷作响。

第6章

阮白一脚踏进自己的房间便察觉到脚下的地毯湿漉漉的。他的鞋子往下用力一踩,还能拧出点水来。肩膀上的小黑猫尾巴扫过他的鼻尖,轻轻地喵呜了一声。阮白摸了摸他的脑袋,将目光投向了四周。

他喊了一句:爱德华?

在。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露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爱德华依旧是昨天的模样,脑袋一歪就能哗啦啦倒出一滩水来,地板上很快聚集起一滩,他垂着脑袋看了半天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悄悄把脑袋缩了回去。

将浴室门关上前,一只脚从门内探出来往那滩水上搅和了一下,看样子是想借机让水吸附在衣服鞋子上,毁灭罪证。但爱德华显然对自己没什么自知之明,一脚下去水团又大了不少。

于是又颤巍巍地缩回浴室。

看得阮白想笑。

他让小黑猫去床上等着,便越过那一滩水推开了浴室门。爱德华缩在角落里,一旁还放着一个硕大的纸盒,里面放着阮白烧给他的小玩意。阮白从里面捡起一块浴巾,冲爱德华招了招手。

对方乖乖走到面前,被浴巾兜一脸。浴巾的吸水性能不错,很快就将爱德华的头发给吸干了,阮白又给他插上吹风机呼啦啦吹了好一阵,那张被水泡发的脸终于渐渐消瘦下来,露出了精致的轮廓。

爱德华的眼睛放光,很想找一面镜子照照自己的模样,可惜古堡内并没有这种东西。

阮白见他来来回回走着摸着脸,漫不经心道:明天再给你带一面镜子。

谢谢哥哥。

不客气。阮白靠在椅子上,目光始终落在爱德华身上。

很快,好不容易消干了水分恢复漂亮面容的爱德华又开始滴滴答答的滴水。少年愣了一下,眼睛茫然无措。

阮白:治标不治本啊。

不过勉强能让爱德华正常一会儿。

爱德华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眼皮都耷拉下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和阮白说了声谢谢,抱着纸箱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回头很认真的对阮白道: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他们不会欺负哥哥的。所以哥哥喜欢的话,可以尽情待在古堡。

顿了顿又道:对了,五楼尽头的房间不要去哦。

爱德华说完以后便踩着湿漉漉的鞋子欢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在三楼,很快便消失在转角口。

黑夜降临,窗外月光泛红。

五楼尽头的房间内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不一会儿,一个人影缓缓走上去。一缕惨白的月光从尽头的窗户里射进来,勉强照亮了年轻人的脸。

他双眼无神,目光直直落在大门上,听着里面的撞击声一声一声传来,掌心扣着把手,轻轻一拧。

第二天早上,阮白离开房间和王汪打了个照面,他一眼便注意到王汪头顶上的方框。

[任务二:请找到双子古堡的诅咒。]

双子古堡的诅咒?

阮白是知道的,几乎整个城镇的居民都知晓双子古堡有诅咒,但这诅咒究竟是何,大概只有缪尔斯公爵清楚了。他收了心神,正欲与王汪一同下楼。

滴答。

熟悉的水滴声在耳畔响起,阮白意外地扫了眼四周,以为爱德华来了。然而爱德华没见到,他的额头却微微一凉。

收回视线时,阮白撞上了王汪几乎惊恐的目光。青年手指颤抖得指着阮白的眉心,嘴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阮白伸手往额头上一摸

粘稠的血液沾在指尖上。

血腥味很快扩散,将整片二楼都笼罩起来。

上上上上面怎么会滴血!

阮白盯着指尖的血微微感到窒息,他一言不发地回头进了房间,找到毛巾将脸和手洗了几遍擦干,又重新走出来,招呼上王汪上了楼。

王汪大概知道他的想法,然而浑身抖得不行。手指颤巍巍地伸出去想要拽阮白,又在小黑猫把那双绿眼睛的猫瞳注视下讪讪收回去。

怎么回事,这猫看上去怪凶的。

不让碰,王汪就使劲往阮白的身上贴,不过他向来有安全意识,还知道与阮白保持一点小距离,也就是所谓的安全距离。他跟在阮白的身后,絮絮叨叨的说话,三楼是吧?三楼不就是管家他们住?

不是三楼。

阮白站在楼梯口子,他单手扶着花纹繁复的扶手,朝着走廊望去。三楼的一段走廊盛着一大滩还未凝固的血迹,一抬头,一滴浓稠的血珠砸在了地板上,发出耳熟的滴答声。

王汪也看到了这一幕,小声嘟囔:那就是四楼。

在五楼。

一直到五楼,阮白和王汪才看到躺在地上的一团东西。走近了看,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尸体蜷缩成一团,细密的伤口遍布脸颊和手指,缓缓淌着血。死亡时间或许有些久,尸体肤色泛着青白,快干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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