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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忱之问:“你呢?考虑好了没有?”

吴越顾左右而言他。

赵忱之说:“别打岔,我这已经是最后通牒。”

吴越说:“我小时候看《红岩》,就学会了一件事:生杀荣辱,抵死不认,反正也等不到胜利大会师。”

赵忱之问:“《红岩》是什么?”

吴越说:“用来对付你和郝江南的。”

赵忱之一脸茫然。

又过了片刻,他缓缓道:“哎呀,那算了,你给我搬出去吧。”

吴越指着自己的鼻子:“咦?你又赶我走?”

赵忱之半真半假地说:“我小时候看兵书,也学了一句话:无计之计,只有一避。我对付不了你,就避避你吧,免得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你反过来嫌我不够矜持。”

吴越顿时急了:“哎赵先生,我可没地方去啊。马克住在酒店宿舍大通铺上,郝江北家有女特务,孙江东又沦陷在火坑里了!”

赵忱之耸肩。

“赵总,坐下来商量嘛~”吴越央求,“你不是真的想赶我走吧?”

赵忱之收拾吃剩的盘子和碗筷,异样地看了他一眼:“可以啊,就看你的表现了。”

“什么表现?”

赵忱之意味深长地说:“追求我。”

“哈?”

“追得我舒畅快活了,就让你继续留住。”

吴越问:“那我、我要是不追呢?”

“再扣你半年工资,反正你现在还归我管。”赵忱之仰头说完,把碗筷往水槽里一扔,上楼洗澡睡觉去了。

第二十六章 电影

吴越陷入了焦虑状态,第二天上早班守着揉面机器的时候长吁短叹,一脸哭丧。

马克问:“你怎么了?”

吴越问:“劳动监察部门的投诉电话是多少?”

“你要干嘛?”

“我要举报一个人。”吴越说。

马克愣了片刻,说:“你和赵总婚都结了,干嘛老铁了心和基层部门过不去?上次是民政,这次是劳动监察,改天让街道社区到你们家设立一个办公点,什么计生养老工伤房产过户孩子上户口都能办,省得你们来回跑。”

吴越郁闷地说:“没有结婚。”

“没结婚也不该闹。”马克语重心长,“我邓大鹏十八岁那年打群架被拘留七天,出来后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从此后就懂得敬畏生命,珍惜生活!”

吴越说:“别往脸上贴金了,你是受伤在医院住了七天,而且伤的还是臀部,逃跑时左边屁股被人家砍了一刀。”

老让把脑袋凑过来问:“闲□□聊?”

马克赶紧闪开了。

老让靠近吴越,特别郑重地从工作衫里掏出了一枚吊坠,坠子打开,里面镶着郝江南的大头贴。

“……”吴越说。

老让怀春地笑了:“爱情既甜蜜,又痛苦。”

吴越要走,老让不同意,拉着他呻吟,说爱情是哽喉的苦味,是吃不到嘴的蜜糖……

吴越说你找别人酸去,老让说我不要,老子就要让你看看真正飞蛾扑火的爱情是什么卵样。

吴越说你现在是为爱所困,等几天真跟郝江南成了,就可以积累提炼写“狱中八条”了。

让皮埃尔问:“狱中八条是什么东西?”

吴越拍了拍他的手背说:“是最后的嘱托。”

老让没明白,吴越又问:“你怎么追求郝江南的,有什么经验可供推广吗?”

老让说:“我写诗。”

吴越于是在工作告一段落后,洗手出门,找到郝江南,让她把让皮埃尔写的酸诗都拿出来。

郝江南出卖他人不遗余力,不一会儿就找出厚厚的一沓信纸。吴越说:“哟,这家伙还挺老派啊。”他翻看信纸,发觉丝毫参考价值都没有,因为老让基本不会写汉字,他写或者抄的诗都是法文。

吴越举着诗稿问郝江南:“你觉得怎样?”

郝江南托腮说:“其实我还挺享受的。我收到情书都是哪辈子的事了,现在连初中生都不高兴写信了,他能每天给我写这些东西,虽说看不懂,但心意能够体会。”

吴越笑道:“江南,我还当你是油盐不进呢。”

郝江南说:“我是油盐不进啊,但让皮埃尔不以为忤依旧把我当块宝啊,你把赵老总当宝了没有?”

吴越说:“我把他一剥削阶级资本家当宝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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