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 / 2)
看着那柔媚清丽的女子,此刻正缩成一团疼得满地打滚儿,鲜血从她的嘴里喷出来,别说才跟阿萝熟悉了一些的阿宁,只说南阳侯夫人都惊呆了。
想当年南阳侯夫人那也是飞扬跋扈的世族贵女,可是也没有阿萝这般嚣张,一脚就踹掉了家中姨娘半条命的。听见乐阳郡主哀哀地叫着,仿佛疼得没有了生气,南阳侯夫人终于明白为啥儿子劝自己善待庶女了。这要是给她身上也来这么一下儿,她也得上西天。
“干得好!”
阿馨一蹦三尺高,只是一转眼见南阳侯夫人震惊地看着自己,急忙垂头做贤惠状。
“那个什么,我的意思是,太,太可怕了。”她捧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脸,背对着南阳侯夫人深深地忏悔着。
不过看见一贯在家中横行,总是用一双泪眼令南阳侯偏心维护的乐阳郡主竟被踹得差点儿废了,阿馨就觉得快乐极了。
“二叔回来只怕是一场风波。”阿宁急忙拉着阿萝的手低声说道。
“怕什么。有能耐去宫里问长公主告状去啊。去国公府里抓我出来打我啊。”因南阳侯这镇山太岁不在家,因此阿萝就格外抖了起来。
见南阳侯夫人屋子里的丫鬟们噤若寒蝉,离自己八丈远,南阳侯夫人都傻了,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她哼笑了一声,曼声说道,“更何况,她若是敢告状,我就去和父亲说去。”她袅袅地走到乐阳郡主的面前,将无人敢扶她起来的美丽女子一下子就提在手中,对上了她一双冰冷的眼。
她忍了这么多年,如今不必忍了,自然要跟乐阳郡主算算账。
“当初姨娘给我姨娘的那些好药,我一样儿没动,都白放着呢。你自然可以不承认那是你要谋害她的证据,只是姨娘,你惯明白人心,也该明白,有的时候不必有什么证据,只需要在父亲的心里留下痕迹,你就不再是清清白白的白莲花儿了。”她勾起了嘴角,露出几分刻意的温柔来和声说道,“如今你说说,你变丑了,变得不新鲜了,还有个给父亲带来耻辱的阿妤,父亲若不耐烦了你,换个人宠爱,也不是做不出来。”
南边儿的美貌女孩儿多了去了,南阳侯若是再收一个入府,乐阳郡主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府中都唤她郡主,不过是因南阳侯对她的宠爱罢了。
“你,你……”
“你害我姨娘,因此我打了你。你害我家妧妧,因此阿妤在庙里住着呢。姨娘,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还给你。”
阿萝绝美的脸上就露出一抹令人惊艳的笑靥。
可是乐阳郡主无力地叫她提在手上,却用力地张大了双眼,颤抖地看着她。
“你,原来是你!你这么这么狠毒!”她就说,怎么阿妤突然就触怒了昭容长公主,还和容玉撕破脸叫太夫人顺势就塞进了庙里去吃苦,原来这里头都是阿萝在捣鬼。
乐阳郡主只觉得阿萝的这一脚将自己的身子都踹碎了,疼得几乎喘不过气,一边惊怒,一边嘴里就漫出鲜血来。更何况叫南阳侯夫人在一旁看着自己被打的屈辱,令乐阳郡主几乎要晕过去了。
“她是你的妹妹呀!”
“除了妧妧,没有人是我的妹妹。”阿萝淡淡地说道。
“六丫头,六丫头,当我求求你。”乐阳郡主就觉得自己大概就剩一口气儿了,这种从未有过的伤害,哪怕当日里在显荣长公主手里的时候,人家长公主都没说碰她们一根手指头的。
她肺腑之间剧痛无比,喘息起来都是血气,此刻扫过靖王,残存的一丝希望叫她用力地抓着阿萝的手臂流泪道,“你不能冤枉我,我从未想过要害阮妹妹。而且,而且看在阿妤这么多年和你姐妹情深……你如今已经有了大前程,就放过阿妤,放过她吧!”
她混合着鲜血的眼泪在脸上模糊成了一片,又勉力转头央求道,“靖王殿下,阿萝最听您的话。您宽宏大量,请阿萝放过阿妤!”
若阿萝还拒绝她,就算拼个鱼死网破,靖王也该知道阿萝是什么样的女人了。
只要靖王对阿萝失望,她还有什么靠山?
“不要!”胖团子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突然叫了一声。
“什么?”靖王看都不看阿萝,垂头对阿妧耐心地问道。
“不要放过她,叫她在庙里住着。”胖团子扭了扭小身子,回头抱着靖王的脖子认真地说道,“可坏,可讨厌。她欺负我姐姐!”
阿妤曾经把阿萝当奴婢使唤,仿佛看见一个比自己美貌十倍的女孩子却在她面前卑躬屈膝会令阿妤更加有满足感。阿妧想了想,就鼓着胖腮不高兴地坐在靖王的怀里小声儿说道,“落到今日的下场,是她自己活该。就恶毒了,就不原谅她。”
“十丫头你!”乐阳郡主震惊地看着这恶毒的团子。
她一双泛着血丝的美眸期待地看向靖王。
“不过是个低贱的丫头。你不喜欢她,那就关着她。”靖王这话就很有被狐媚得很昏聩的意思了。
乐阳郡主听了这话,却几乎要厥过去了。
她才要尖叫,却叫阿萝用力地抖了抖,顿时就无力地软在了阿萝的手中。
阿萝也不再对她做什么。
她自己人知自己事儿,方才的那一脚,绝对能踹碎乐阳郡主的五脏了。既然如此,那阿萝就偏偏不要叫乐阳痛痛快快地死了。
她含笑看着乐阳郡主跌落在地上,这才拍了拍手,在南阳侯夫人警惕的目光里笑吟吟地说道,“我今日来,其实就是收拾收拾东西,日后不会再来叨扰太太。”见嫡母微微颔首表示允许,她抿了抿嫣红的嘴角,低声求道,“我姨娘还有几样儿贴身的物件儿,我也想要带走。”
“都带走也无所谓。”这府里少了个姨娘的东西,南阳侯夫人还巴不得呢。
她既然点了头,阿萝的脸上就露出感激的表情。
她一路带着众人就往阮姨娘生前所在的那个院子去了,走到门口,她顿了顿,努力平复了性情方才推开了这尘封日久的门,就见里头依旧是她和阿妧当日相见时的模样。
她就匆匆走进门去,随手摸了一件长长的被子当包袱皮儿,无论是什么,只要是能带走的,都没头没脑地塞进包袱里去。阿妧就从靖王的怀里跳出来,迈着小短腿儿歪歪扭扭地跟在姐姐身后当个小尾巴忙前忙后。
她小小一只,小爪子里抓着什么刺绣针线的就往包袱里塞,觉得自己可忙了。
“你啊。”见胖团子这憋着小胖脸蛋儿陪着自己,阿萝的眼里就露出笑意来。
她恨不能连窗户纸都给卷吧卷吧带走,待收拾了桌上的几张阮姨娘当初无聊时默写下来的琴谱,她又往梳妆台上看去,却突然轻轻地诧异了一声,皱了皱眉。
“怎么了?”胖团子撅着小屁股奋力将床上的一个漂亮的软绵绵的小枕头给塞进包袱里,她就觉得这小枕头一定是她的,这好不容易从床上爬下来,正躲在靖王的身边喝茶给自己缓口气儿,就见阿萝的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她如今真是哪儿哪儿都有她的时候,扭着小身子上前,踮脚,胖爪子扒着梳妆台的边缘往上看。阿萝见她还没有桌子高,无奈地笑了笑,低声说道,“前儿你在母亲房里看见的那白玉梳子……”
“我没拿。”阿妧急忙说道。
那天阿萝是给了她的,只是她总是想着这是阮姨娘留给阿萝的念想,又偷偷儿放回了桌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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