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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杭如雪就收到了一本注释满满的《山海经》,闻人隽给他时,虽然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但眼里噙满了笑容,整个人和平时都不大一样,带着一股少女的欣喜与娇羞。

杭如雪心中微微一动,脸上也跟着一红,她是否……察觉出了什么?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宝贝般地翻开了那本书,看着上面的一处处注释,心底柔软了一片。

他没有想过,她的字迹倒是飘逸不羁,很有几分疏狂的味道,不像她的人那样清婉秀丽,可是却带着普通女孩子没有的英气,叫他越看越喜欢。

更不用说那些字里行间的讲解,生动详实,妙趣横生,又让他对她更多了一层仰慕,她果然是个灵气四溢,聪慧过人的小才女。

捧着那本《山海经》,杭如雪将那些注释的地方看了一遍又一遍,眼角眉梢都挂着掩不住的笑意。

明月皎皎,一夜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两国比试

☆、第七十九章:两国比试

秋风拂过书院,在众人紧张的准备下,两国学府比试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朝中文武百官俱到场,梁帝与扶桑国的天皇位列首席,只是那天皇比较特殊,整个人罩在一把黄罗伞盖下,边沿垂下白色的轻纱,将人遮掩在了其中,看不分明身形,旁边还陪坐着一位扶桑国的太师。

那太师正是明本先生,他隔着轻纱,不时与千岚天君侧身交流,评点场中的比试情况。

天高云淡,阳光下棋盘一字摆开,炉中点着清雅的檀香,两国学子俱是神情认真,每一步都下得深思谨慎。

第一场比试的是棋术,大梁派出的一组是骆秋迟与闻人隽,他们坐在长空下,分别对弈的是扶桑国最厉害的两位少年棋手。

杭如雪在席间遥遥望着那道清丽身影,见她沉着冷静,下的每一子都不慌不忙,更难得的是,滴水不漏的布局中,她还行了几招“险棋”,引敌深入,表面自绝后路,实则包抄围剿,早在棋盘上设下了连环陷阱,棋路风云逆转,精彩不已,颇有几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过人胆识。

杭如雪点点头,眸露赞许,这番棋路暗含兵家之术,对极了他这种武将的口味。

场上,玉铃敲响,闻人隽起身致意,满场抚掌喝彩,她率先夺下一局。

耳边却是响起了上场前,骆秋迟对她那几句至关重要的点拨:“小猴子,你的下棋风格其实对不上你本该有的实力,你有没有发现,你的棋风太过于小心翼翼了,永远都是瞻前顾后,束手束脚。”

“还记得你在青州时,为什么总是输给我吗?不是因为你真的与我相距甚远,而是因为你太放不开自己了,你想得太多,太害怕输,你的棋路太常规了,或者说太‘乖’了,总是要把每一步都想得很透彻才敢落子,将自己局限在一个方框里,丝毫不敢越界,但你可知有句话叫‘兵行险招’,适当的时候放开手脚,往前冲一下,你可能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小猴子,相信你自己的实力,做一个杀伐果决的将军,而不是一个畏首畏尾的小兵。”

最后那句话还久久回荡在耳畔,闻人隽深深吸了口气,在满场的掌声中,看向对面那道正在对弈的白衣。

他恰好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地笑了。

骆秋迟不再拖延战局,干脆利落地放下一子,站起身来,笑如春风拂面:“承让了。”

玉铃再度敲响,大梁又夺一局,棋术一项上,大获全胜!

满场欢呼,梁帝抚掌而笑,龙颜大悦。

长阳下,两人站在了一起,接受封赏,闻人隽悄悄对旁边的骆秋迟道:“老大,你明明早就可以赢了,为什么要拖到这个时候啊?”

骆秋迟在阳光中微眯了眸,懒洋洋地道:“傻啊你,两国比试的第一局,这样重要的开门红,老大难道不留给你吗?”

闻人隽一怔,骆秋迟却已经在她耳边接着笑道:“小猴子,看到你父亲了吗?你看他站在席中笑得多开心啊,他一定以你为豪,回去跟你娘好一番夸赞,奉国公府上下都会倍感荣耀的,我都能想见你娘那副眉开眼笑的样子了。”

微风拂过闻人隽的衣袂发梢,她听着这番话愣住了,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眼眶不知怎么忽然一涩,她心中温热难言,双唇翕动着:“老大,你,你真是……”

世上最好的老大,最好最好的……骆秋迟。

首席上,千岚天君坐在黄罗伞盖下,隔着白色的轻纱,目光始终追随着场中那道清隽的身影,旁边的明本先生低声道:“竟是他们二人,果真少年英才,尤其那位女公子,竟率先夺下了第一局,连雅子都败在了她手上,实在是令人叹服……”

千岚天君长睫微颤,琥珀色的双眸望着风中那张笑颜,目光深深,更添了几分异色,若有所思。

第二场比的是算术,除却珠算与心算外,还有一份长卷,上面列着十道大题——

“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平地秋千未起,踏板一尺离地,送行二步与人齐,五尺人高曾记;仕女佳人争蹴,终朝笑话欢嬉,良工高师素好奇,算出索长有几?”

“波平如镜一湖面,三尺高处出红莲。亭亭多姿湖中立,突逢狂风吹一边。离开原地六尺远,花贴湖面像睡莲,求湖水在此深若干尺?”

“行人街上走,提壶去买酒。遇店加一倍,见花喝一斗。遇到店加一倍酒,遇花喝一斗酒;三遇店和花,喝光壶中酒。借问此壶中,原有酒几斗?”

“今有方池一丈,葭生其中央,出水一尺,引葭赴岸,适与岸齐。问:水深,葭长各几何?”

“有善行者行一百步,不善行者行六十步。今不善行者先行一百步,善行者追之。问几何步及之?”

“今有共买牛,七家共出一百九十,不足三百三十;九家共出二百七十,盈三十。问家数、牛价各几何?”

“一百馒头一百僧,大僧三个更无争,小僧三人分一个,大小和尚各几丁?”

“今有客马日行三百里。客去忘持衣,日已三分之一,主人乃觉。持衣追及与之而还,至家视日四分之三。问主人马不休,日行几何?”

“远看巍巍塔七层,红光点点倍加倍,共灯三百八十一,请问尖头几盏灯?”

这长卷题目量极多,比试所给的时间又很短,需要好几人共同完成。

大梁这边却只派出了一组,付远之携闻人姝上了场。

台下,欧阳少傅坐在宣少傅旁边,有些担心道:“阿宣,你会不会有些托大了?你看扶桑国那边,可是足足派了六个人出来呢!”

宣少傅淡淡一笑,看着台上面目沉静的付远之,轻声道:“事实上,只需派出远之一人即可,多上一人,还是为了顾及扶桑国的面子,不至于显得我们这边过于猖狂,不信,你便看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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