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2 / 2)
对的,还没大名的李二的小名就是二凤。本来是谨欢一时嘴溜没注意,结果窦氏听了笑得差点背过去,尽管谨欢也没搞懂这笑点到底在哪儿,但是这个小名,其实根本就是花名也就这定了下来。至于说大名嘛,还是等过了周岁再正式取吧。
“六弟以猫鬼诅咒皇后?这事儿未免也太荒谬了!”独孤氏又是气又是急,独孤陀虽说和她并不同母,但是独孤家现在就剩他们几个了,手足之情自然也比从前更深厚了些。
“就为了向皇后索要钱财?这个理由完全站不住脚啊。”窦氏将信从头至尾看到了一遍,也很是不解。
“徐阿尼,”谨欢用朱砂将这个名字圈定出来,“这个人,很有问题。”
“要不,咱们去一趟长安,看看你六舅舅?”独孤氏难得有几分慌乱。
谨欢摇了摇头,“不能去,自古以来,帝王最忌讳的就是事关巫蛊之事,这一次的猫鬼,看似荒谬,但是这里头到底是谁要对付谁还不清楚,贸贸然去长安的话,只怕容易引火烧身啊。”
“阿娘你放心,有皇后在,总不会让六舅舅出问题的。”窦氏宽慰独孤氏道。
“是了,是了,还有皇后在呢,她自然不会让六弟出事的。”
“阿娘你放心吧,我已经着令长安的人手全力开始调查此事,过不得几日,应该就会有详细的因由传来了。”谨欢心里也有点着急。他们不在长安,固然可以规避掉许多政治争斗,但是同样也因为远离政治中心,不管是消息还是其他,都会比身在长安的要差上些许。
这一点,是不管她在长安布下多少人手都没办法弥补的。毕竟她人在长安,和人不在长安的差别是非常大的。信鸽的一来一回,看似很快,但是没有办法当机立断,才是最致命的缺点。毕竟政治争斗之中,有时候差之毫厘,谬的便是千里。合适的机会稍纵即逝,错过一瞬,很可能就不会再有了。
不过想想以后一段时间的血雨腥风,谨欢又将搬去长安的念头压了下来。
罢了,那儿迟早要生乱子的,她还是守好自己的大本营才是最重要的。
哪知道调查的消息还没传回陇西,新消息就先传了回来。
而且这一回的消息不是来自暗卫,而是来自谨欢的暗线,高颎。
自仁寿宫建成那年她去长安之后,就暗地里和高颎搭上了线。说来也是奇怪,谨欢都没花多少工夫,居然就顺顺利利地将高颎发展成了自己人。
说好的对杨坚忠心呢?
高颎倒是解释说是他父亲的遗命,效忠独孤家。但是严格说起来,谨欢只是独孤家的外孙女,皇后还是独孤家的女儿呢,俩人谁近谁远,一目了然啊。只是高颎不解释,谨欢也不好多问,反正人是捞到手了,其他的,以后再说呗。
“皇帝让高颎,苏威和杨远共同审理此案。”谨欢看了个开头说道。
窦氏一惊,“这事儿闹这么大,想来是不会轻放了呀。”
高颎是左仆射,苏威是纳言,杨远是大理寺丞,让这三人共同审理此案,足见皇帝对此事的看重。
“不,”谨欢匆匆将来信看完,“岂止是不会轻放,这长安的天,怕是要变了啊。”
第231章 大唐盛世
变天?
独孤氏和窦氏大惊, 赶忙问道:“怎么了, 可是信中说了什么?”
谨欢将信递了过去,叹了口气道:“高颎说, 如今这猫鬼之事,已经查到了太子头上了,还有那徐阿尼也已招供,自己是受了太子的指使, 这才假借六舅舅的名义,诅咒皇后。”
独孤氏手一抖, 险些没能捏住手上这张薄纸,还是窦氏扶了她一把, 才让她勉强站定。
“这回,可真是万万辩解不清了啊!”独孤氏无奈摇头,“便真如你所言, 长安的大戏啊, 已经开场了。”
就像之前独孤氏疑惑的那样, 独孤陀以猫鬼诅咒皇后, 完全无法从中获利,并且他现在所依仗的一切, 绝大多数都源自于这个当了皇后的姐姐。他若是真把独孤伽罗给害死了,岂不是与自掘坟墓无异吗?
但是若说此事是太子所为, 彷佛一切又都能说通了。
的确,亲子害母,难免令人难以置信, 但是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尽数串起的话,太子想要谋害皇后,彷佛也不再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皇后不喜太子之事,这几年早已传得是朝野皆知,包括皇后对两个孙媳完全不同的态度,也足以说明她对两个儿子的看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太子一时心狠手辣,发了狠想要谋害皇后,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此案还牵涉进了杨素之妻,杨素自打暗地里上了晋王那条船之后,就差明火执仗跟太子翻脸了,平常更是没少在皇帝面上告状,包括郑氏之前也曾经下过云氏的面子,太子心疼爱妾,顺手为之,也有可能。”谨欢将事情按照高颎目前明面上查到的情况,从头至尾梳理了一遍,这才发现,这看似荒诞的“真相”,居然还当真经得起推敲,更别说如今还有徐阿尼,以及东宫的几个人证了。
人证已经招供,物证如何,也就无所谓了。
至于说原本的嫌疑人独孤陀,只不过是这桩案件之中无辜被陷害的人罢了。而他之所以“被陷害”的原因嘛,谁让他外祖家善于饲养猫鬼呢。有这么一个现成的理由,顺手栽赃一下呗。
“大势已去啊。”
到了现在这等地步,纵使杨勇有三头六臂,也是无力回天。原本最有可能站在他那边,替他平反的高颎早就被拉上的谨欢的大船,对此视而不见。更别提杨勇本身毫无兵权,便是想逼宫,都无能为力。
除了“引颈就戮”之外,谨欢想不到杨勇的第二个下场。
“那,是要废太子了?”窦氏不安地问了一句。
要说对于杨勇被废一事吧,她们分析了这么久,其实也早已做好了准备。反正都是皇帝的自家事,跟他们这些为臣子的,其实也没多大关系,顶多就是将来换一个顶头上司罢了。但是等到这一刻真正要来临的时候,不知道为何,窦氏心中竟然生出了一股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的恐惧源自何处,但是她隐约能预感到,若是将来真的是杨广登基,那么自家,兴许又会面临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情况了。
至于这一改变到底是好还是坏现在的窦氏还不清楚。
“那么这事儿,实际上是?”窦氏十分小心地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谨欢微微笑道:“嫂子不必如此,若是在自家府中说话尚要如此谨欢,那我那些个暗卫,不培养也罢。”
李家的内宅照旧被她梳理了一通,那些个探子全都寻着各式各样的理由被打发了。或是贬去了庄子,或是发配到了外院,总而言之,李家的内院里头,就是钢板一块,谁都甭想□□手来。
窦氏哂笑道:“嗨,老话说生了孩子的傻呼呼,瞧瞧我,都生了这么几个月了,还迷糊着呢。”
“都是二凤的错。”谨欢毫不犹豫地把锅扣到她二侄子头上,接着解释道:“晋王和杨素谋划已久,不过按照他们的原定计划,应该不会这么早出手的,但是此次的机会实在是千载难逢,这样的良机若是错过了,这俩人也就不必再琢磨夺帝位了。”
“一个毫无准备,一个百般谋划,若是这样都不能将太子拉下马,那么将来,晋王也坐不稳这皇位。”在确认了独孤陀无虞,只是“被牵扯”进这一桩谋害案之后,独孤氏的心情也放松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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