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1 / 2)
谢逢点点头,心下一想,顺郡王是六年前承袭的爵位。待得女官走后,他就先把六年前的那本册子翻了一遍。
那年由宫中差遣了新宦官的府邸并不多,谢逢草草翻了一遍,没见到敏郡王府的踪影,倒是看见了勤敏侯府。
他一喟,把这那本册子放了回去。
书架两旁有尚宫局的宫女在巡视,谢逢不动声色地瞧了瞧,知道自己绝不能一本本接着翻。
他说他是来查自家的宦官的,那这备查之人究竟哪年出的府,他应该知道个大概。一本接一本地翻看,准定要露怯。
谢逢于是又想了一想谢连册封世子的年份,这回好,两年的记在了一本里,他可以顺理成章地直接翻完两年的档。
只可惜看完后,还是没有。
谢逢深吸了一口气,心说这可就不好办了。
府里有大事的时候,才会有大的人员调动。册封世子和承继爵位时都没见着这号人,其余平平无奇的时候,他翻哪一年的合适?
谢逢急得抓耳挠腮,觉得自己脑子笨!
不行,这事他必须办成。谢迟帮了他那么多,眼下这个麻烦搞不好性命攸关,他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谢逢思来想去,细细想完这几年顺郡王的大事小情,又比照着自己的经历思量了一遍——继而想到,宗亲们基本都是从三岁开始读书识字的。
所以许多人在三岁时会有自己的人马。府里会安排一些和他们同龄的宦官自此跟着他们,也会有比他们年长些的宦官,被差来照顾他们。
谢迟先前说,那个叫徐成安的三十多岁,那就是比谢连要大一些。
谢逢深吸了口气,心下数算了一下谢连三岁时是哪一年,然后将那一年的册子拿了出来。
“徐成安,洛安人,二十三年前入宫,二十年前被指去的顺郡王府。”
翌日清晨,谢逢在谢迟的书房里哈欠连天地告诉他了这些:“典籍上就这么多,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那么巧,恰好是个重名?”
“是,真是多谢你了!”谢迟长松口气。名字上的事,他也觉得理应不会那么巧。如果说眼下还有要谨慎一点的地方,那大概就是要仔细琢磨琢磨这个徐成安是不是真的“徐成安”了——当下储位斗争越来越激烈,有人在背地里放跟线出来,挑唆着他和顺郡王府斗,那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一点,他要好好想想如何查证。谢迟便先向谢逢道:“别回去了,在我这儿歇着吧,我让厨房做合口的吃的给你,你吃饱再补觉。”
谢逢摆摆手,站起身往外走:“不了,我还得顺道帮南宫氏她们买书,说好了的。”
他是真拿胥氏和南宫氏她们没辙。
早两年,他最初发现她们在看什么“女尊”之类的书时,跟她们大吵过一架。原因很简单,那书写得也太大逆不道了。
不过两个人都很理直气壮,跟他争辩说我们看看书怎么啦?我们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分辨不清真假吗?要你操心这么多?
三个人生了几天的闷气,后来,是谢逢先做的退让。
他始终都清楚府里现下是什么情形。许多时候他都会禁不住地消沉,如果没有胥氏和南宫氏,他可能很难熬下来。
所以很快他就用她们的说法说服了自己——这么大个人了,看看书怎么了?
但是再后来吧……她们总让他回府的时候顺道帮忙买新书,是不是实在过分了一点!!!
是个大大、当个大大,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奇怪的笔名。
谢逢从敏郡王府往外走的时候,还一度很好奇地想知道谢迟的王妃看不看这些,但想了想又没问。万一人家瞒着谢迟看,谢迟这么回去一问也吵起来了呢?不能影响人家夫妻和睦。
明德园里,容萱坐在廊下喝着冰镇绿豆汤消暑,一见花佩进来,眼睛就亮了。
她匆匆地回屋,把李明海也叫了来,待得花佩也走进屋中,就关上了门。
“怎么样?”容萱搓搓手。
花佩从怀中摸出了一沓银票:“这是第一册 的全款。”
八百两。
“还有第二册 的订金。”说着又摸出了几张银票。
二百两。
容萱现下看见稿费的心情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这些钱对她来说真的是大钱,会令她心潮澎湃。但现下,稿费带来的更多是一种“付出带来回报”的满足感,钱数多少反倒变得不那么要紧。
她于是愉快地吁了口气,转手就将那二百两又递了回去:“最近多谢你们帮忙打掩护,这你们拿去分了吧,一人一百,爱怎么花怎么花。”
花佩和李明海哪儿见过这么大的赏赐?一下子惊得接都不敢接。
李明海直往后躲:“不行啊侧妃……您这要是、您这要是十两二十两,下奴就收了。一百两也太……太……”
都够在洛安买套小宅院了!
容萱摇摇头:“有钱大家一起赚,以后我还要接着写东西,免不了还有要你们帮忙的地方。李明海你……别嫌我说话直啊,你看你干了这行,以后养老肯定只能靠自己是不是?钱你得提前攒着;花佩你也说不想嫁人,那也是这么回事了,要养得起自己啊!”
花佩和李明海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半天,最后,花佩迟疑着先伸手接了钱,同时不安道:“那……今年别的赏奴婢可就都不要了!不然心里不安生。”
李明海连声附和:“是是是,下奴也是。再说,这万一让旁人知道也没法解释啊,我们说是您赏的容易,您哪来的这么多钱……可没法跟外人说。”
容萱点头,也又嘱咐了他们几句,让他们千万保密。然后就又让李明海备了马车,奔醉香楼去。
不过这回他不是去找卓宁,而是去找老鸨。她昂首挺胸地问老鸨,给卓宁赎身要多少钱?
老鸨说要五千两。
“五千两?!”容萱稍稍地被打击了一下,沉吟了一下,还是点了头,“行,我年底之前来赎他。另外我还想问问,您这里八九岁、十一二岁的小倌儿,包一个要多少钱?”
“……那可都是刚买进来的,不会什么才艺。”老鸨看她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可见这种癖好即便在老鸨眼里也挺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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