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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呢?她难道真的那么点背,一穿就穿进了个女配逆袭的世界里,要被叶蝉压一辈子?

如果是那样,她就老老实实过日子,保命为先。

第34章

前宅,谢迟陪两个孩子玩了一个时辰。其实这么大的孩子也没什么太多可玩的,能听懂的话也很有限,谢迟就把他们放到了罗汉床上,拿了个藤球让他们抢着玩。因为担心他们摔着,他一直横在床边,好在他腿长,基本能完全把他们挡住。

一个时辰过后,谢迟感觉格外累。

好像就连在御前当值、操练都没有这么累,整个过程里他都处于一种神经紧绷的状态,每时每刻都担心他们磕了碰了或者闹得不开心打起来。毫不夸张地说,这一个时辰,他是在“如临大敌”的情绪中熬过来的。

于是他心里直感慨,带孩子真不容易啊!

这种心情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谢迟让刘双领赏了两个孩子的乳母。他们每人的乳母都是两个,一共四人,谢迟叫刘双领开库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够四份一样的可以赏下去,不过多时刘双领折回来,取来了两样。

一样是银质小碗,每个都有单独的檀木盒子放着,一共四只。另一样是一副镂花的雪花银钗子,恰好四支,看起来是两对,簪在发髻上可以左右各两支。

这东西工艺好得很,饶是谢迟对女儿家的饰物不感兴趣,也好生愣了一愣,然后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得来的?”

刘双领说:“不太清楚,瞧着有些年头了,盒子上积了一层厚灰,擦了三遍才擦干净。要知道得来的年月,得好好查查从前的档。”

怪不得,虽然是好东西,但簪体都有些发污了,得找银匠好生擦一擦才能重新光亮起来。

谢迟便说:“那四个小碗拿去赏乳母。这个,你一会儿拿出去找银匠清一清,送去正院;再从库里寻套差不多的,拿去给容氏。”

刘双领领命退了出去,想了一想,叫了个小厮过来,替他把赏赐送给西院和乳母。至于夫人的那套钗子,他打算亲自拿出去盯着银匠清好,再亲自送去正院。

刘双领算瞧明白了,日后有没有能人进来把夫人压下去那不好说,但就现下来看,府里只有一妻一妾,爵爷愈发不待见容姨娘是明摆着的,那夫人一时半会儿就栽不下去。

别的不说,爵爷现下在宫里办差也累,回了家总得找个贴心的人说说话吧?老爵爷和老夫人都是长辈,爵爷又孝顺,绝不想拿外头的事给他们添堵。那在有让他更顺心的人进来之前,他能找的也就只有夫人了。

爵爷喜欢夫人,他就得把夫人伺候好。来日爵爷不喜欢了,再另说。

刘双领便一边琢磨着一边寻了工匠,为了找个手艺好些的,他还多走了两里地。镂空的银簪细节繁复,很多边边角角的颇不好擦,但那银匠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不得不用了十二分的耐心,把每一处细节都收拾干净了。

刚才乌得看不出光泽的钗子顿时焕然一新,白亮亮的,好看得很。

刘双领捧着簪子回了府,就径直去了正院。

叶蝉原正在元晋屋里喂他吃双皮奶,见他亲自过来以为有什么事,就把元晋交给了乳母,自己和刘双领进了堂屋。刘双领把木匣往八仙桌上一放,她带着几分不明打开,眼睛都被那光泽带得一亮:“真漂亮。”叶蝉由衷地赞道,看了看,又说,“给我的?”

刘双领躬着身:“是,爵爷说带孩子不容易,吩咐小的送来。”

叶蝉早先听说了他赏容氏和乳母们的事,现下一听还有她的份,竟然莫名觉得有点怪。

不过她还是先把东西收下了,打算等谢迟晚上过来时再说。待得刘双领走后,她继续去喂元晋双皮奶,结果元晋又被乳母喂了几口后已经不想吃了,她就替他吃了剩下的小半碗。

晚膳时,谢迟叫人来传了话,说还有几页书没看完,让她先吃,他一会儿在前面随便吃点就好。叶蝉怕他又找点点心瞎凑合,就从桌上扣了两个菜下来没动,一荤一素,素的是黄瓜炒蛋,荤的是个硬菜,红烧肘子。

于是谢迟到正院时,就听她说给他留了菜。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向罗汉床上的榻桌,看到那个油光锃亮的棕红色肘子差点笑晕:“你这给我留菜也留得太实在了吧!”

留两道小炒也就得了,她竟然留了个完整的肘子。

不过他总是很享受她的好意,让刘双领把肘子和黄瓜炒蛋都拿出去热了一热,又叫盛了碗米饭,就坐下吃了起来。

叶蝉手上做着女红,做累了就沐浴更衣去了。等他吃完也去盥洗回来,她已经躺到了床上,他便也早早地躺了下来,被她一把握住胳膊:“谢迟,我问你点事!”

“?”谢迟竟然有点心虚,心道干什么啊,连名带姓的,还这么严肃。

他便带着那么两分讨好,从被子里搂住她的腰:“什么事?你说?”

叶蝉侧支着头,审视着他说:“你下午赏了容氏和乳母,后来给我也送来套簪子是怎么回事?”

——她当时只觉得有点小别扭,后来琢磨了一下,明白了自己别扭在哪里。在她眼里,她觉得他和她是夫妻,就算按道理来说夫为妻纲吧……她还是觉得他们是该举案齐眉的,是互相敬重的。

他往下赏东西把她也捎带上,让她一下子就觉得拉开了距离!

再说,元显元晋也是她的孩子啊……

反正怎么想都怪怪的!

谢迟被她质问得怔了一会儿,迟疑道:“就这事……?”

叶蝉:“你到底怎么想的?”

“……”他认真地回思了一下当时的想法。当时,他原本只想赏乳母来着,看到那套钗子说给她送来之后,又觉得独独把容萱漏过去也不太好,所以吩咐刘双领去寻一套差不多的给西院。

至于为什么要给她这副钗子……

他说:“觉得你戴那个会好看!”

叶蝉:“……”她噎了一下,然后带着三分不信打量打量他,“真的?”

谢迟:“那不然呢?”

叶蝉就尴尬了。她僵了一僵,默默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冲着强不说话。

“?怎么了啊?”谢迟蹭过去把她搂住,温声询问,“谁让你不高兴了?还是那钗子你不喜欢?不喜欢就不戴嘛,要送别人也随你,别生气。”

她被他这么圈在怀里哄着,愈发地难为情,木了一会儿蓦然回神,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然后她一边在他胸口拱着,一边将自己误会的事情说了,说到自己她都羞死了,捂着脸说:“我就是瞎琢磨,你不许笑我。”

“……”谢迟愣了片刻,还是哈哈哈哈地笑出来,然后他吧唧一亲她,“是这样?不会的不会的,咱们之间不能那么生分!我真的只是觉得你戴它会好看!”

她还是不好意思地捂着脸,他就在她手背上又亲了亲:“别难为情了啊,若是我觉得你拿我当压你一头的人敬着,我也会不高兴,你在意这事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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