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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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索急得团团转,十几万两,说没就没了,不行,得让那些人吐出来,他道,“公主,奴才想法子让他们还回来。”

哪怕写信回南蛮告诉皇上也不能便宜了那些人。

“别。”塞婉公主抬头看他,“钱是我输出去的,还回来成什么样子?”

那些人答不答应不好说,肯定会冷言冷语嘲笑她的,想着那副画面她就忍不住眼眶泛红,严厉警告巴索道,“此事休要再提,大不了,大不了我想法子赢回来。”

巴索难以置信瞪大眼,一副“你莫不是开玩笑”的神情,能赢就不会输得这么惨了,继续赌,估计陪嫁的金银首饰会全输光。

但对着公主,巴索不敢这么说,低头沉吟道,“输了就输了,索性我们要回南蛮的,不上京和亲,嫁妆的事儿就算了。”

皇上担心塞婉公主来安宁国京都和亲被人轻视,置办了大量的嫁妆,十几万两是依着南宁国嫁女的风俗给的压箱底的银两,如今可好,被塞婉公主一晚就输没了,朝中大臣听闻此事,肯定会有所抱怨,南蛮境内民不聊生,国库空虚,就等着休战后慢慢恢复,塞婉公主倒好......

巴索叹了口气,担心塞婉公主没把他的话听进去,软着声劝道,“公主,赌博之事沾不得,民间许多人家破人亡就是被这个害的,奴才打听过,先前顾少爷聚众赌博,有人怀疑他出老千,您哪儿是他的对手?”

塞婉歪着头,按了按脸上的面膏,风牛马不相及道,“巴索,你觉得本宫是不是白些了?”

巴索不解的抬起头,塞婉公主脸上敷着黑漆漆的膏,哪儿看得出白没白,但他不好打击,点头道,“好像是白些了。”

塞婉咧着嘴笑了起来,“那你给父皇写信,我愿意去京城和亲了。”

巴索:“......”

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他脑子转了转,不得不提醒塞婉公主,“您不是写信拒绝了和亲之事吗,出尔反尔,会不会不太好?”

“就说我在安宁国境内转了圈,水土不服的毛病好了,和亲能促进两国和谐,我身为公主,理应肩负起重担......”塞婉理直气壮,义振言辞,但巴索听着,总觉得不对劲,塞婉公主养尊处优,恨安宁国杀了大将军迫使南蛮投降,她常挂在嘴边的家国仇恨,说忘就忘了?

尤其,嫁妆都输了,和亲的事儿能成吗?

巴索眼里,十几万两已是他所不能想象的数额了,但得知接下来公主继续找人赌博,将从南蛮带来的金银玉石全输了后他才知,眼前他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

李良和魏忠办完事就领着队伍朝边境奔去了,塞婉公主输得惨不忍睹,誓死要赢回银钱,跟着他们去了部落,一路继续和他们赌,毫无意外,一局都没赢过,越输越惨,连巷子里华丽的衣服都输了,只剩下两套可以换洗的衣物。

塞婉公主,穷得就剩下一张脸了。

李良和魏忠的捷报送到京城时,京城已入秋了,院子桂花开了,香味四溢,夏姜芙坐在云生院的亭子里,欣赏着姑娘们排练的大戏,台词娴熟,情绪到位,每看一出她的心情便跟着起起伏伏,礼部的人在外求见夏姜芙,秋翠看戏还有会结束,和夏姜芙说了声去门外询问所谓何事。

李良是朝廷命官,不敢和后宅妇人过多接触,故而让信差转达些话给夏姜芙,秋翠听了后暗暗皱眉,送走了信差,回到凉亭里,戏到结尾,正是高.潮处,琴音骤然急促,声势如雷,夏姜芙悬着心,忍不住拍手叫好。

蓦然,琴音消,箫声毕,瞬间,恢复了安静。

秋翠稳着没出声。

夏姜芙起身鼓掌,“又精进了不少,老夫人寿辰,你们要好好表现,做得好,有赏。”

姑娘们并排站在台上,作揖道,“是。”

“下去休息吧,这两天好好养着身子,不排练了,我等你们在戏台上惊艳四射。”夏姜芙摆了摆手,姑娘们井然有序的退了下去,顺着回廊,不一会儿就不见了影儿,夏姜芙这才转身问秋翠,“礼部的人找我何事?”

“李大人说南蛮公主意欲来京和亲,不出意外的话和他们一道,还有......”说话时,秋翠四下瞅了瞅,见没人了才小声道,“少爷们将南蛮公主所带的银票首饰全赢到自己手里边了,南蛮公主,身无分文,进京后约莫要告状,李大人让您心里有个数。”

堂堂一国公主,扎男人堆里赌博输了还有理了?夏姜芙捻着一支花儿道,“赢的人不只是三少爷他们吧?”

秋翠点头,“同行的少爷们都有份。”

夏姜芙微微一笑,目光看向南阁,秋翠知道她的意思,再次点了点头,“承恩侯少爷也在其中。”

“那就好,让承恩侯夫人操心吧,没什么事,先回府了。”柳瑜弦为陆柯意志消沉之事郁郁寡欢,眼下给她找件事做,夏姜芙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给人添堵,她驾轻就熟得很,让秋翠将消息偷偷传给柳瑜弦身边的下人,以柳瑜弦的本事,其他侯府的夫人们俱会收到消息。

怎么做,她们心里有数。

秋翠悠悠转去了南阁,不一会儿就迈着小步回来了,夏姜芙没问结果,再有两日就是老夫人的寿辰,往年老夫人要大摆筵席,她懒得操持就睁只眼闭只眼装傻充愣,今年顾泊远在,当然不会忤逆老夫人的意思。

秋风瑟瑟,树上的叶子摇摇欲坠,雕梁画栋的侯府也呈现处萧瑟景象,老夫人得知寿辰要大办,眉梢掩饰不住的喜色,命针线房做了好几身衣衫,试过后不太满意,颜色不够厚重,搭配的图案略显粗俗,她开库房拿了布料去京城最大的布庄,让布庄的绣娘做。

针线房里是夏姜芙的人,老夫人信不过她们,寿辰是大事,她要好好装扮番,彰显大户人家老人的和善与富贵。

追根究底,无非想炫耀炫耀。

她常年闭门不出,外边早有疯言疯语,但她有把柄在夏姜芙手里,不敢太招摇,几年过去,境况不同了,她吃斋念佛,性情淡雅,顾泊远孝顺为她办寿宴乃合情合理,她年事已高,用不着再受夏姜芙威胁。

皎皎快成亲了,夏姜芙总不好和她起争执吧,宁国公府是勋贵世家,最重规矩,夏姜芙行事稍有差池,估计会被人嫌弃。

所以,老夫人肆无忌惮是心有所依仗的,不怕夏姜芙在顾泊远耳朵边煽风点火。

为了顾越皎的亲事,夏姜芙求她的地方还多着呢。

对老夫人所作所为,夏姜芙表现得极为冷淡,针线房做的衣衫不好,以后就都交给布庄吧,她和管家道,“老夫人的寿辰,凡事皆顺着她,她身体可好些了?”

入秋后,天气反反复复,老夫人又病了场,是真的病了,好几天没起得来床。

“太医说没什么大碍了,宴客的茶水,糕点,菜单,老夫人做了些调整,您要不要看看?”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老夫人看着憔悴了许多,但宴客的一应细节她要亲自把关,管家也没法子,宴客的单子是顾泊远拟的,说之后顾越皎成亲也依着这个来。

老夫人,并不满意。

“我就不看了,依着她说的做。”夏姜芙不愿意管这些闲事,老夫人喜欢就自己操持吧,她乐得轻松自在。

管家见她兴致不高,心头还有桩事不知该不该说,老夫人让针线房的人给身边的丫鬟玲珑做了两套衣服,他偶然间瞅了眼,款式和颜色像极了夏姜芙穿过的,老夫人此举,不得不说别有用心。

顾泊远和夏姜芙感情好,这么多年,屋里一直没添人,不是夏姜芙不答应,是顾泊远不肯,老夫人也曾送过丫鬟来,全被顾泊远打发了,且没一个落得好下场,老夫人在寿安院过清心寡欲的日子,不就是和夏姜芙斗输了?这般想着,他觉得没有告诉夏姜芙的必要,再好看的姑娘,都入不了顾泊远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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