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宋莞尔七手八脚地模仿着宁语宁的样子:“我是白无常。”
两人异口同声道:“我们是黑白无常组合。”
宋深深成功地被逗笑了,招呼小黑无常和小白无常过来吃饭。
宋莞尔支支吾吾了好久,还是不敢开口。
宁语宁实在看不下去,拉着宋深深的手,来回晃荡,嗲声嗲气地撒娇:“深深姐姐,莞尔想和我一起去学芭蕾。就练基本功,不让她跑,也不让她跳。”
宋深深皱起了眉头。
宋莞尔拉起她的另一只手,她学不来宁语宁的嗲声嗲气,诚恳地和宋深深交流着:“妈妈,芭蕾舞是我的梦想。你就让我去吧,我就算学点皮毛也是开心的。我不会勉强自己,不会让心脏难受,我保证。”
比起这个,宋深深更担心的是舞蹈班是否愿意收这个学生。她不是不知道女儿喜欢跳舞,附近的几家舞蹈班都找过了,可一听到莞尔的身体情况就立即拒绝了。
“我先去舞蹈班问问吧。”听到两个小孩的欢呼声,宋深深先给她们打了预防针,“不过,成功的希望不大,你们别抱有太大期望。”
宁语宁上的芭蕾舞培训班位于南阳街一栋蓝白相间的建筑物。光是这地理位置、装潢设计,宋深深就可以断定这里的学费一定不菲。
她打开记事本,想着所有老师可能问到的问题,一句句写着答案。
舞蹈老师姓陈。宋深深刚要打开写满字的记事本,就听到她热情地说:“你一定是莞尔的妈妈吧。莞尔的身体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不会让她做任何激烈的动作,请放心。”
宋深深一头雾水,“是语宁告诉你的吗?”
宋深深倒不是觉得宁语宁有这么大的能耐,只是她真的想不出谁还会这么做。
陈老师摇了摇头。
“不会是宁先生吧?”宋深深拿着笔的手在微微颤抖。
陈老师还是摇了摇头。
宋深深脑里浅薄的雾水变成一团浓重的浆糊。不是宁语宁,不是宁东旭,那还会是谁?
陈老师笑道:“他在楼下咖啡馆等你。”
宋深深怀着感激、疑惑的心情来到咖啡馆,直至视野中出现了秦歌。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慢条斯理地搅拌着咖啡,那画面美得就跟明信片似的。
宋深深坐到他对面,把记事本递给他。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出面,莞尔根本没有机会学芭蕾舞。
秦歌拿过她手中的笔,在宋深深的字下面写下一行。
——干吗对男朋友这么客气?
宋深深在男朋友三个字上画了圈,打了个问号。
——讨厌,前天才占了人家便宜,今天就不认账?
那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字好像都从纸上立了起来,挥着小拳头,在控诉她的薄情寡义。宋深深张大嘴巴,傻愣愣地看着他。
秦歌画了个眯着眼张大嘴的火柴小人,还在旁边写了“宋深深”三个字。他再也憋不住,唇角浮现出促狭的笑。
宋深深佯装生气,瞪了他一眼,随即也笑了。
——为什么不说话?
秦歌一改常态,一笔一画,很是认真地写道:“很不公平啊。你都不说话,我为什么要说话?”
宋深深笑着回道:“要不你跟我换换?体会下想说却什么都说不出的感受。”
“你有什么特别想说的话吗?”秦歌提笔,快速写道。
宋深深抬头看着他。或许是因为她不会说话,认真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眼里总好像藏着千言万语,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读懂。
秦歌突然就很想读懂她。
“我有很多要感恩的人,想亲口跟他们说声谢谢。想对莞尔说妈妈永远爱你。我有很多话想说,可那些能够说话的人却总是把最美的声音藏在心里。”
宋深深望向窗外。
城市的夜晚霓虹灯交错,映衬着道路上来往急徐的车辆。路人行色匆匆地从窗边经过,脸上带着都市人特有的紧张、疲惫,不知道是赶往下一个工作场所,还是回家休息?
她抿了一口醇正香浓的拿铁咖啡。
“表哥,你是怎么知道莞尔想跳芭蕾舞?”
宋深深把记事本推了过去。
虽然这种交流费时又费劲,秦歌乐在其中。“我昨晚给语宁看了我小时候的照片,然后她把她知道的全告诉了我。深深,莞尔的医药费你不必担心,有我呢。”
他又把记事本拿了回来,补上一句话,“是借的。等莞尔长大后再还。”
宋深深知道他此举是怕伤了她的自尊心,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弯了弯,由衷地表达了谢意。
优美的旋律缓缓响起,是蔡琴的《被遗忘的时光》: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
蔡琴低醇的嗓音,低低地吟唱着,有点忧伤,有点怀旧,如细雨般一丝一丝地渗透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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