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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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先降温,审神者为小狐丸解释着,如果我不在, 也可以用凉毛巾, 但是隔一会就要换掉。

大狐狸虚心地点头学习。

鹤丸则是凑近观察着三日月偶尔闪动的睫毛, 脸上是一副深思的神色。

如果是凉毛巾的话, 一般放在额头、脖子、手脚,审神者指给小狐丸看,关节处可以用温水擦拭, 有利于降温,他今天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吗?

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小狐丸回忆着,今天是休息,没有安排出阵远征和内番,午餐晚餐都正常,晚上他看了会书就睡了。

审神者点了点头,继续替太刀梳理体内略显紊乱的灵力,屋里一时安静无声。

外面悄无声息地下起了雨,湿润的凉意从窗户里钻进来,带走夏日的浮躁热气,焦虑的心态也随之慢慢和缓下来。

好像好些了。鹤丸说,脸没有那么红,温度也降下来,我就觉得灵力还是有用的。

他出了很多汗,小狐丸摸摸三日月的头发说,这样是快好了吗?

审神者伸手摸了下三日月的后背,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抽掉已经泛潮的枕头和被褥:给他换一套干的来,再拿几条干净的毛巾。

三日月,你醒了?是哪里不舒服?

不算小的动静下三日月终于睁开了双眼,只是眼神有些茫然分不清状况,小狐丸赶紧凑过去询问。

嗯?只是困了而已太刀努力眨着眼睛想看清眼前重叠的影像,似乎梦到了被锻打的时候,有些热。

一边忙着翻找东西的鹤丸抽空回头瞅了他一眼,一副想要评估这家伙到底嘴有多硬的样子。

你在发烧,三日月,小狐丸耐心地轻声说,这是生病,还有其他的感觉吗?

生病?

三日月微微发愣地重复,随后笑了起来:原来这就是生病哪哈哈哈

他微弯起眼睛,伸手去碰小狐丸从脸侧垂下的白发,嘴里轻声念着:果然有形之物终有消散之日

喂我说你个老头子,发个烧而已离说遗言还早的很呢!

鹤丸一枕头砸在了那张美得有点不真实的脸上,不忿地将被褥抱过来在一旁重新铺好:快点睡觉,明天有你从来没见过的祭典活动,新浴衣也准备好了,到时候我来帮你穿。

祭典?太刀的声音模糊地从枕头下传来。

哦,保证你大吃一惊。鹤丸敷衍地回应:什么苹果糖、棉花糖、金平糖

审神者忍不住笑了一声,将三日月放在干爽的被褥上,没去管他脸上的迷糊表情,而是示意不知何时就静静等在门口的式神将热水端过来。

随后他三下五除二脱掉太刀身上的寝衣,用滚烫的毛巾给三日月翻来覆去迅速擦了一遍身体,接着裹上新的被子让他重新靠在自己身上。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手法可以比肩最熟练的婴幼儿护理师。

这时鹤丸的甜品名字还没报完。

审神者轻快娴熟的操作让两名付丧神在自愧不如中还升起了一点点疑问,正在他们思索为何审神者看起来如此经验丰富的时候,式神又送了饮用的清水来,京墨替三日月整理了下头发与面颊,将水递到他手里。

喝些水。

清澈的水里似乎带着某种水果的香气,三日月慢慢喝完了一整杯,身上仿佛被火焰灼烧又被铁锤击打的痛感渐渐平复下来,理智也逐渐回笼,他将杯子递回审神者手中,看了看房间里的人。

都注意到我生病了吗?

并不为此感到高兴的太刀勉强笑了笑,然后他感觉自己被放平,扶着背部的手稳而有力,干爽的枕头垫在脑后,之前有些潮湿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干爽。

睡一会吧。

也许是因为被照顾得不错,太刀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陷入昏沉,他这回没有做梦,很快就陷入了黑甜梦乡。

你们都去睡,审神者坐在榻榻米上,灵力依旧轻缓地笼罩着不再皱眉的三日月,这里我来就可以。

明明锻造的时候能经受几百上千度的高温,可是显现为人形之后,只要体温稍微提高个两三度,马上就会难以承受了,鹤丸听着三日月平稳的呼吸说,我是今天的寝当番嘛,留在这里陪你好了。

小狐也在这里休息,大狐狸干脆地坐下向审神者身上一靠,露出尖尖的犬齿打了个呵欠,回房去还要担心这边的情况,请让我待在安心的地方吧。

他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蹭了蹭审神者之后很快入睡了。

也让我靠一会儿,鹤丸挪到审神者另一边,倒在他身上,就算是三日月宗近,一样会有这种时候啊。

说的他好像和你有什么不同似的。

审神者将灵力范围扩大,把身边的两个也笼罩进去。

他可是承载着无数人的赞誉,从被锻造出来的那时起就一直沉浮于时间的长河,从未改变过,鹤丸出神地看着沉睡的三日月,我想经历了那么多的他,内心应该是强大难以撼动的吧。

但他显现的时间比你要短的多,京墨轻声说,经历过别人的悲欢并不代表能对自己的人生坦然自若,他在这方面与新生的孩童并无不同。

命运就是亲身感受一切。

昏暗的房间里,审神者感叹着。

我们都是从显现才开始成长吗?太刀并未反驳这个说法,只是又回忆起让他觉得挫败的池田屋夜战,所以短刀有时会比我们进步得更快?

进步源于思考,审神者笑起来,宠爱地摸摸他的头,想要变得更好、如何变得更好而且成长并不能用来比较,这是只有自己知道的事。

白鹤似乎是咕哝了几句太难了之类的话,不过声音并不大,审神者只当没听见。

你以前也这样生过病吧?

是啊,鹤丸爽快地承认了,我们几个都差不多吧,不过那时可没有你来照顾,能够这样帮上一点忙,感觉也算对得起过去的自己了。

那个在狭小房间里不知道身上发生了什么,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自己;心境的动摇、不愿回想的记忆交织在梦境里,像被置于火焰中眼前所见全部扭曲的自己。

但最终,淬炼完成了。

白鹤看着审神者满足地笑起来:明天的祭典要像我说给三日月听的一样,不用很豪华的□□和祭礼,但得有很多的小吃摊、温暖愉快的氛围,还有美丽的烟花!

都会有的,睡吧。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纸照的满室亮堂,三日月叹息了一声,替自己决定在亮光中再闭一会眼睛。

夏日的天亮得很早,所以再躺一会也没关系,没有梦的睡眠弥足珍贵,周围的灵力也很舒服。

嗯灵力吗?

太刀不太情愿地睁开双眼,果然在晨曦里看见了造型如同猫爬架的审神者。

小狐丸脑袋从他肩膀上下滑了些,枕着审神者的锁骨睡得十分香甜,而鹤丸国永早就滚到了审神者腿上,审神者一手固定着大狐狸靠在自己身上,另一手略抬,用袖子替鹤丸挡住直晒到脸上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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