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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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有意拉拢怀安侯,白云间来的人却不是怀安侯。

肖挺询问般看向肖缝卿,可是要去查一查?

肖缝卿自顾品茶,面上的神色却并不在意:“你知道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肖挺立即会意:“是,东家。”

……

已时将近,清风楼里的人越来越多。

先前白云间右侧的隔间里,也有人落座了。大国手对弈的棋座在二楼,故而二楼的隔间最少,也最是清静。

方槿桐环顾四围,总共也不过十二个大隔间。想要拿这样位置的名帖,光凭一掷千金都不行,阳平竟然能寻到清风楼的邀约!

方槿桐心中唏嘘。

再仰首,只见三楼同四楼的人似乎就多了。

从三楼和四楼看下来,应当只能看得见两位大国手的头顶,是看不到棋盘的。故而三楼和四楼的南侧各有一个巨大的棋盘悬挂着,届时有棋童按照二楼的棋局摆棋。

元洲城的清风楼是有名的风水宝地,诸如这样的对弈棋局,珍宝拍卖,大家讲坛都在清风楼,连京中的思宝阁都望尘莫及。

也不知这清风楼的东家是何人?

胡乱思绪中,堂内的金钟敲响,守钟的棋童朗声道:“辰时八刻,有请大国手。”

须臾,楼内便安静下来。

二楼大堂的十二座屏风后,陆续走出来两人。

前方的一人白须冉冉,身着青色的大袍,显得庄重而威严。席仲绵座下弟子三十六人,各个在当今棋坛里都拿得出手的,一代宗师,有这样的风骨不足为奇。

方槿桐在京中见过席大国手几次,只是远远看到,并没有亲眼见过他对弈,但他的棋谱,她每局都看,她最敬重的棋手便是席大国手。

席仲绵从屏风后走出来,方槿桐不由坐得端正了些。

席仲绵身后便是萧过。

都传萧过是怪才,为人孤傲,不喜与人为伍。

四五年前才初出茅庐,用了三年时间击败了南派各大高手,一时声名鹊起。既不收徒,也不传艺,所有的时间不是用来下棋就是用来看棋,时常废寝忘食,所以棋艺之精湛,成为南派棋艺的巅峰。

方槿桐一直以为萧过是四十上下的大叔,却不想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好棋者往往以棋艺较高低,忽略了年纪。

左侧的秋风间里,肖缝卿端起的茶杯悬在半空,凝眸看向刚刚落座的萧过,嘴边微微勾了勾,也看到他向这边看来。

辰时八刻,两人各抓一把棋子,交由棋童并数,若为单数,右侧执黑子,若为双数,左侧执黑子。

黑子先执棋。

棋童认真数完,将黑棋盒置于席仲绵跟前,白棋盒放于萧过身前。

已时到。

秋风间内,肖挺屏住呼吸:“不知萧二公子能否赢过席老先生。”

肖缝卿也不抬眸,凉凉道:“他会的。”

……

开局。

下棋的人心无旁骛,随着黑子白子交叉落子,观棋者却有不少已经按耐不住,能零零散散听到叹息声和感叹声。观棋不语,但身在南北两派大国手的棋局里,不见得能控制得住情绪。

这样的棋往往下得慢,但萧过却明显落棋利索。

在这样的一场对弈中,最怕便是输了心态,失了平常心,便等于丢了棋局。

萧过继续快而准,席仲绵却依旧不急不缓,当稳则稳,棋局一时难分上下。但席老先生走得步步精湛,相比之下,萧过倒是稍弱一些。

已时三刻,萧过依旧快步落棋,全然没有旁的思绪,而席老先生却开始明显心有旁骛。每掷一子,都忍不住抬眸打量对面之人。

方槿桐的座位离得近,席老先生什么棋局没见过,对弈场上输赢是常有之事,以席老先生这般年纪,不至于会被萧过逼到慌乱的地步,她能明显看到席老先生额头上的汗水。

已时四刻,席仲绵挥了挥衣袖,执棋盒。

意思是,要暂歇。

高手间的对局往往不是在一两个时辰之内决胜负的,席老先生年事高了,要暂歇也在清理之中。

棋童上前封存棋盘。

有人上前扶席老先生起身,方槿桐离得近,既看得到席老先生错愕摇头,也隐约听到了他口中小声重复的“怎么会”“不可能”几个字。

其实,方才的那几步棋萧过走得虽然精湛,却并不如席老好。而萧过反而自信,席老却如履薄冰,方槿桐有些看不懂这场对弈。

中途暂歇有小半个时辰,眼下也到了午间,清风楼各层的露台都设了茶歇。紧张的气氛过后,观棋者可以小歇,再等棋局继续。

方槿桐起身,去楼台拿了些吃食,也听二层的观棋者议论了一些今日的棋局,大多是席老爷子更胜一筹,萧过太过激进之类。能在二层的都是大家,她不好参与,便抽身回来,只是路过秋风间时,脚下停留了稍许。

“姑娘看什么?”肖缝卿并未看她,眼睛盯着手中的书卷,却开口同她说话。

听到姑娘两个字,方槿桐心中一慌,见四围没有旁人,才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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