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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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妈妈五十多岁了,再参加这个战斗是不是不太好?

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她的妈妈会不会出什么事?

她当初是不是不应该报这个第一届超凡线上考试?

如果她不报名,是不是她们就不用参加这场战斗?

是不是待在她们原来那个小区里,躲在大后方,就会更加安全?

她的心态一会犹疑,一会担忧,忽地又转变成了对自己的埋怨:

为什么我没有变得更强啊?为什么我不能像集训营中最优秀的那几个人一样,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通关白雾副本、拥有超凡力量啊?

要是我能够、能够获得保护自己、保护妈妈的力量!

还有隐藏着的、对自己的担忧:

我会死吗?我才二十多岁,我不想死啊!

战争,战争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这温室里的花一样的少女、没有见过血的集训营成员,在战前最紧急的动员里,不断地胡思乱想着。

最终,她的所有思绪,都汇成了同样的心声:

我、我想要变得更强,妈妈!

与此同时,华国,东北地区,一所国家级的农业实验室。

导师,这很危险!您的思想非常危险!一位有点秃头的中年男子,大惊失色地拉住他的导师,您这是、您这是在送死啊!

你在胡说些什么?被他拉住的导师,是一位头上虽然已经有了白发、但精神依旧矍铄的老人家,这位老人家横了他的弟子一眼,有什么危险的?

老爷子耐心地教训道:我们粮食研究行业的神农级别的人物,袁隆平老前辈,当年就是在田里不停地找、找、找,找啊找,最终才找到那株珍贵的、带有特殊性状的雄性不育株水稻,从而一口气就把我们国家的杂交水稻的粮食产量水平提高到了一个夸张的水平。袁隆平老前辈能做,我就不能做?

这,此一时彼一时啊,导师!有点秃头的中年男人急得满头都是汗,这汗水显得他脑门光溜溜的,甚至有点滑稽,当年袁隆平老前辈遇到的植物,可不是会变异、会杀人、而且杀人根本就不见血的进化植物哇!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爷子文绉绉地掉了一把书袋,这道理你都不懂吗?

袁隆平老前辈那是有着奇迹一般的运气,最终才找到的,中年男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导师,你一向是那么理智、那么冷静的一个人,你怎么也变成,额,这种寄希望于奇迹的模样了啊?

哎!老爷子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瓜娃子,他摇头道,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我们现在在这个实验室里闷头做,我跟你说,至少还得要10年时间,才能培养出温和无害可食用的进化型农作物。

农业的培育从来都是一件很缓慢的事情,我估摸一下,就算上全世界的科研力量,最快的话也至少要六七年,老爷子拍了拍桌子,六七年啊,瓜娃子,六七年是什么概念?

哈,中年男子尴尬地笑了一下,这、这、这

如果不去外面找,老爷子语气沉重地说,如果不去指望能够找到所谓的奇迹,我跟你说,我们根本不可能在全球粮食消耗完之前,弄出一个备用的食材的话。

到时候,那就是全球大饥荒。

全球大饥荒啊,瓜娃子!老爷子的声音高昂起来,你以为这是好玩的吗?饿死的会比现在战死的人都多你知道吗!

最近,我总是回想起小时候遇到的饥荒。在那最困难的三年里,我的大爷、我的大娘、我的二哥,一个个的,都、都老爷子闭上了眼,你、你知道饿死是一件多痛苦的事情吗?

你的意志、你的灵魂都是清醒的,老爷子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但是你毫无办法,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去死。

如果有任何可以充饥的东西,老爷子的话语哽咽了一下,但是他还是依旧说了下去,哪怕是会吃死人的观音土,你也会往嘴巴里塞呀,瓜娃子!

我的心愿,就是我小时候遇到的那场惨烈的饥荒,永远不会再发生,老爷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饥荒的阴影已经再次笼罩在了我们的头上!

导师,导师,话是这么说,秃头中年男人被说得一头冷汗,但是,但是

他但是了个半天,也没但是出什么来。

放心,我对自己的安全心里有数,老爷子拍了拍真心关切他的学生,国家有专门的小队保护着我的啊!

导师,我也陪您去!中年男人一急,脱口说道。

不用,老爷子挥挥手,你呢,就继续待在实验室这里,按照我设置的实验流程,老老实实地把任务安排下去、把事情做好,就行!

导师,可是秃头中年男人急得都快无法组织语言了。

放心,放一百个心,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你家导师一向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其实,最关键的不是我的安全,而是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窗外全是水泥的颜色,连一丁点绿意都看不到,而是,我究竟能不能,有这种运气啊。

仿佛是给自己打气,老爷子自言自语地说:

我正在努力,我一定能找到的。

一定!

而就在商银河入睡之后,当天下午三四点左右,华国一处乡下小村庄,正在发生着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经历过严格的大清洗、大灭绝活动之后,原本那满是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杂草、隐藏着各式各样的小动物、充斥着生机的乡村世界,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死寂。

不闻蛙声、不闻狗叫、不见一丁点绿色,甚至连原本村子里的一些居民,都拖家带口地离开了这座防御不怎么严密的小村庄,赶向了附近守卫更森严的城市。

但在这座死气沉沉的小村庄里,依旧有着一些故土难离的老人,恋旧地待在这片他们从小生长大的地方。

珍大嫂就是其中之一。

真是太不习惯了,坐在珍大嫂的对面、同样没有离开这座村庄的周大爷,环顾了一下四周,感慨地说,以前,我们是坐在村头那棵老槐树下,老槐树庇佑着我们呀,有小鸟在唱歌,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他用苍老的声音模仿着小鸟那种清脆的叫声,模仿着、模仿着,却又慢慢停下来。

村口的老槐树早就被连根拔起,所有的根系都被清理了一遍,原本的绿荫地变成了被太阳暴晒的水泥地,空荡荡的一片。

在没有人说话的时候,整个乡村的世界空旷而无声,就像是一座由死亡铸就的大型坟墓。

就在这令人恐惧的沉默中,珍大嫂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打破了这片沉默:是啊,就在前一阵子,我们这儿正在闹过年呢。这里还有鞭炮声,还有小孩子大笑和大哭的吵闹声,年味可浓了。还有我的大黄,我的会叫、会跳的大黄

这个村子,嘿,这个村子,坐在周大爷旁边的另一位老大爷摇摇头,现在就和死了一样。

几位都不算年轻的留守老人,对着唠嗑了一会,便无趣的散了。

没有了农作物,没有了鸡鸭猪牛,也就没有了农活;甚至连村子里以前常干的、大伙坐在一起编织草帽的活动,都没法做了。毕竟,没有草,哪来的草帽?

既然这样,大家还能干点什么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闲得无聊,珍大嫂便随意地在村子周围兜着圈。

在留守的老人中,她算是年纪最轻的那位。她的亲戚孩子招呼她快点去城市,说城市更安全。也许城市确实是更安全吧,但是珍大嫂整个现在都蔫蔫的,她宁可留在这座死气沉沉的村庄,也不愿离开这里去一个更为陌生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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