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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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便是如此。之前,我们已经给木世子透了消息,他应该能抓到那人。明日之事,我们也会暗中配合先生。先生可还有别的吩咐?”

李晔道:“没了,回去吧。”

那黑影一晃,林中再无声息。

李晔走回屋前,那仆妇果然还跪在地上。他过去说道:“你起来吧,去把云松叫来。再打一盆热水给我。”

仆妇如蒙大赦,连忙起身退下。过了一会儿,云松小跑着过来:“郎君有何吩咐?”

“我和郡主明日要去王府,你帮我备些重礼。另外再选几个信得过的人,守在王府外面,可能有用。”李晔吩咐道。

云松听命离去,李晔又在门外的廊下独自坐了会儿,等身上感受到寒意,仆妇才端着热水回来给他:“烧水花了些世间,还请郎君恕罪。”

他接过以后,没说什么,返回屋中。

床上的人儿还在熟睡,呼吸平和轻柔。李晔拉了杌子过来,将铜盆放置上头,拧了帕子给她擦脸。她的脸只他的巴掌大,嘴唇还有红艳艳的光泽。她似乎觉得舒服,朝他身边靠过来,很依赖人的模样。

李晔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亲了她一下,将手伸进了被子里擦拭。她胸前好像有一个红色的胎记,微微凸起,形如花瓣,就在尖端上一指宽处。他一碰到,她的身体就缩紧,发出一声如乳猫的声音,似乎对那处很敏感。

对李晔来说,要压制欲望帮她擦身真是一件十分折磨的事情。等他擦好,已经是大汗淋漓,而且下身灼热涨痛。他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以前没碰过女人,不知其中妙处。今夜跟她交颈缠绵,犹如干柴遇到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在娶她之前,何曾想过自己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会沉迷于女色。

他简单收拾了下自己,仰躺在床上。闭眼许久,才终于有了睡意。

翌日,嘉柔饱眠醒来,伸了个懒腰。她想起什么,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着小衣,并不是昨夜入睡时那样不着寸缕的状态。是李晔帮她穿的衣服?

她下意识看向身侧,被子叠放整齐,他不在。

玉壶听到动静,在屏风那边探头看了一眼,才走进来:“郡主这几日,似乎都睡得很好。”以前在家中的时候,郡主夜里常要被噩梦惊醒,玉壶都不敢睡得太沉。可嫁到李家之后,郡主似乎再也没半夜醒来过。

嘉柔也觉得奇怪,这几夜她都睡得很安稳。甚至昨夜梦中,感觉有海浪轻拍着自己,十分舒服惬意。只是实在愧对李晔,没帮他灭火,反而丢下他一个人,自己呼呼大睡了。

“郎君在哪里?”嘉柔问道。

玉壶回答:“一早就起来了,正吩咐云松他们准备回王府的东西,装了满满一大车呢。”

这些事本来应该是嘉柔准备的,她连忙让玉壶为她梳洗更衣,可挑衣服的时候犯了难。一身是红色的卷草纹大裳,显得隆重一些。一身是湖绿色的云气纹裳裙,是她平日的风格。她正犹豫着,李晔从外面走进来,玉壶连忙说道:“郎君快帮郡主挑一挑,否则郡主今日怕是出不了门了。”

嘉柔瞪了她一眼,看见李晔走到身旁,面上装着十分镇静,可心里却砰砰跳个不停。昨夜有了肌肤之亲,今日看他便格外不同。他穿着深青色的袍子,束革带,腰肩处各绣着一团如意暗纹,衬得他俊秀之外更添几分贵气。他的衣袍都是素底的,想来是今日去见阿耶阿娘才特意挑了身正式的袍子。

不过他的清雅气质摆在那里,穿什么都是好看的。跟在玉壶后面捧衣裳的两个婢女,看到丰神俊美的郎君,脸红心跳,都不敢看他。

嘉柔反倒没往常那么拘谨了,大大方方地问李晔:“你帮我拿个主意吧?”李晔看着衣裳,想了想说道:“冬日穿红色显得暖一些。你觉得呢?”

嘉柔便对玉壶说:“就红色那套。”

玉壶高兴地应好,叫婢女将湖蓝色的衣裙先收起来。等嘉柔换好了衣裳,肚子有些饿了,坐在外间用早膳。早膳是一碗汤饼,外加几样小菜。她和李晔都吃得不多,进食的时候,两人都不说话。

她偷偷看了李晔好几眼,等他发现看过来,又匆匆移开目光。用完早膳,婢女将桌案抬了下去,李晔漱口完毕,对她说道:“你有话要跟我说?”

“昨夜……”她咬了下嘴唇,“你没事吧?”

李晔笑道:“没事,你无需介怀。若母亲下次再因这些事为难你,你告诉我便是。我来应付她。”

嘉柔连忙说道:“大家没为难我,是我不好。”

“嘉柔,你过来。”李晔叫了她一声。嘉柔便起身坐到他身侧,被他拉入怀中抱着:“在这个家里,在我面前,不用总是这么小心翼翼。你是骊珠郡主,岳父岳母爱你逾命。我娶你为妻,并不想让你放下自己,受任何委屈。明白吗?”

嘉柔仰头靠在他的颈窝里,闻着他身上淡雅的香气,一只手被他握着,忽然觉得心酸。曾几何时,她的确恣意飞扬,想什么便做什么,不计后果。所以她背弃婚约,放弃他,而跟虞北玄在一起,招致了前世的结局。

重生回来,她如约嫁他为妻,却有要帮阿耶的私心。与他相处的时候,他待她越好,她越觉得愧疚难安,索性用一个壳把自己装了起来。她一直问自己,有什么资格心安理得地享有他的呵护和疼爱?她不配。

前世,她背叛过他,放弃过他。她是不能被原谅的。

她对他的感情就是如此复杂,既想要靠近,又觉得自惭形秽,退缩不前。她何尝不讨厌这样的自己?没有在最好的年纪,可以勇敢,可以肆意的时候,嫁给他,全心全意地去爱他。都是她的错。

“我这么糟糕,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嘉柔闷声说道。

李晔轻笑起来:“难道我的眼光有问题?除了你,这世间女子,再也没有能入我眼中者。”

“你不知道,我不值得。”嘉柔摇头说道。

“值不值得,只有我说了才算。反正我们一个是周瑜,一个是黄盖。”李晔低头说道。

她最近在看三国志,刚好看到火烧赤壁的部分。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嘉柔忍不住笑:“周瑜是美男子也就算了,黄盖长得可不好看。我们两个,谁也不像他……”

她的话止住,抬头看到他的笑容,如冬日融融暖阳一般。心中那片干涸的大地,忽然注入了涓涓细流。

云松来告诉玉壶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玉壶以为郎君和郡主只是在堂屋里说话,直接走了进去,却立刻低头退出来。

云松问道:“怎么了?”

玉壶咳嗽了一声:“等着吧,待会儿我再进去看看。”她刚才匆匆一瞥,只看到大概。郎君抱着郡主,正在亲她。玉壶总不好出声打扰,便只能退出来了。

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康平坊里的楚湘馆是都城里有名的风月场所,因为临近皇城,很多官员下了值之后会来此处寻找乐子,因而十分繁华。木景清带着几个人守在巷子里,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京兆尹曾应贤和三五个同僚进去了。

“世子,我们跟进去吗?”身后的人问道。

木景清双手抱在胸前,摇了摇头:“现在进去会打草惊蛇,我们等的人还没出现。你派两个人绕到后门去盯着。”

那人应声离去。

木诚节和木景清进了都城以后,一直都在留意木诚孝的一举一动,但没找到什么破绽。直到不久前收到一个消息,要他们到楚湘馆这里来,说或许会有意外的发现。

木诚节和木景清并不知道消息的真假,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大不了无功而返。而且木诚节一直觉得,传消息的人可能是广陵王。上回广陵王就给他写了一封信,提点他良多。可能他不好直接插手南诏的内务,公然与舒王作对,所以又派人暗中透露了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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