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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博文正值长身体的时候,慕清怕他亏待自己,科考倒是小事了,身子骨是大事,可不能为了读书熬坏了自己的身子骨。

甄博文看到霜糖时极为吃惊,问甄二郎这霜糖是哪里来的,甄二郎便说:“大伯娘送了些甘拓,四郎一直吵着要买饧,阿娘便想用甘拓给四郎熬制饧。”他憨厚地摸了摸后脑勺笑:“谁成想,居然熬出了这霜糖来。”他伸出五根手指,凑过去小声又骄傲地说:“卖了五贯钱呢!”

甄博文又问了具体怎么回事,甄二郎也不瞒他:“就是城东的田记,阿娘和田掌柜说好了,每斤霜糖一百一十文的价格卖给田掌柜,多少他都收!可惜霜糖太少了,总共就制出这么些,阿娘留了些自家吃,给你带了三斤。”

他拿出三个装着白糖的竹筒,“阿娘说,这个是给你吃的,这两桶是让你送给夫子的,还有这冷兔肉……”说到冷兔肉,甄二郎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这些天我和阿娘在山上挖了些陷阱,抓的兔子,阿娘都做成了冷兔,说要给你吃呢。”

甄博文捏着甄二郎递过来的竹筐,心中一暖,温声道:“家中辛苦你了,你和阿娘说,我在县学什么都好,不用给我送东西,你们在家照顾好自己。”顿了顿,“你也多照顾好阿娘、二妹、小妹。”

甄二郎憨憨地挠了挠后脑勺:“我知道的大哥。”

“阿娘人呢?”

“阿娘发现那田记的店小二跟着我们,把他引开,让我先过来了。”

“田记?”他记得他同窗席镶说过,这田记正是他娘的嫁妆产业,随着本地父母官被贬谪到此,才开到此地。

这倒是让他微微放心,叮嘱道:“回去你跟阿娘说,这事除了田掌柜外,暂且不要告诉任何人这霜糖的事,让阿娘万万告诫四郎,此事绝不许往外说。”

甄二郎不知大哥为何如此郑重其事,却向来信服甄博文,点头应诺。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两百文钱来塞到甄博文手中:“这是阿娘让我给你的。”

慕清怕在甄博文面前露馅,故意让甄二郎将东西送来,她在后面找了个布庄,买了一匹麻布,一匹苎布。

她本以为这个年代的布匹很贵,没想到到了布庄才发现,这个年代的钱,真的很值钱。

一匹粗麻布的价格只有一百文钱,一匹苎布的价格是两百二十文钱。

而一匹是多少呢?三点二丈,也就是十三点三米。

麻布,也就是粗麻布,手感和她在现代见过的那些麻袋类似,这样的粗布别说穿,摸着都觉得咯手。

而苎布,就是苎麻布,它价格虽然比麻布高了不止一倍,但它的手感已经和现代的一些麻布衣服手感很接近了。

这才像个布嘛。

慕清花了三百多文钱,买两匹布,外加一些麻线和针,往县学赶。

甄博文和甄二郎在县学门口等了又等,才等到手里拎着包裹慢吞吞走过来的慕清。

慕清过来就问:“东西都给你哥了吗?”

甄二郎憨笑点头。

慕清将手里的布匹包裹塞到甄二郎已经空了的竹筐里:“你们俩也是死心眼,不会把东西先送回去再等我?冬季要来临了,这是我刚从布庄买的两匹步,回头给你做件棉衣叫人送来,娘还给你买了些棉,听说是从两广那边进的货,暖和的紧。”慕清做足了记忆中原身殷勤的慈母样:“这是几块胡麻饼,记得吃。”

胡麻饼来自西域,说明这时候是有游走商人往西域那边去的。

她也不和甄博文多谈,看了看天色:“天也不早了,你也会去吧,多照顾身体,要是缺银钱使就托人回家告知我一声,我和二郎先回了。”

甄博文见阿娘急切的赶回去的样子,知道家中只剩下三郎四郎在家她不放心,三郎才十岁,二妹十三,在家都不顶事,只好将关于霜糖的事情再叮嘱了慕清一遍,让她暂时不要再制霜糖,也不要和外人说,让她叫三郎四郎在家不要说漏了嘴。

三郎倒是不担心,就担心四郎。

慕清也道:“我寻思着,你也大了,发解试之后就要娶亲,若能考上秀才,聘礼数量必定要增加,你之后马上就要轮到二郎,家里屋子也要重启两间,阿娘也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是留不住制糖方子的,你在县城认识的人多,看看能不能把这制糖方子卖掉,这东西咱们留着烫手。”

甄博文是真没想到自家阿娘还有这见识,本来还担心阿娘想藏着房子不肯卖呢。

他倒也没有怀疑,只说他心里有数,这件事交给他来办。

慕清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去猪肉铺子买了整整十斤猪板油,还买了一些猪大骨猪小排带回去。

至于猪下水,这东西别人会不会弄她不知道,反正她是不会弄的。

她空间里那么多吃的,她又不缺吃的,何必受这个罪。

这样一耽搁,回家已经傍晚了,慕清估摸时间,应该有下午四五点钟左右。

中秋已过,日头越来越短,白日和夜里温差也越来越大,慕清估摸着再过段时间会更冷,现在手里有钱,她就想着,在屋子修两座炕。

第62章

慕清前两世都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但也不是没睡过炕。

前世她跟一个剧组,剧就是北方农村拍的,还是冬天,晚上她们睡得就是大炕。

这个剧本慕清也有参与,为了弄清炕是怎么回事,考据党慕清还特意去百度上搜索弄清了火炕的结构原理,到了剧组后,刚好当地有一户人家在搭炕,她就旁边看了看,搭抗的是一对父子,年轻的儿子见她好奇,还特意给她介绍了一下,比如高度,比例啥的。

她印象比较深刻的是,炕的烟道呈‘己’字形,还有炕洞的宽度不超过一块砖,更重要的是,在那少年没给自己介绍之前,她一直都以为炕是用水泥砌成的,听那少年讲解之后,她才知道,要用黄泥,还不能掺别的,至于炕面,好像是黄泥加黄沙。

具体她也不记得了,慕清决定一边试一边做,不成就拆了再试。

其实火炕的原理很简单,小学课本上就学过热空气上升冷空气下降分得原理,使得灶坑里的热量源源不断的从火里进入炕中,这样不仅可以是用灶来作饭而且还可以暖炕。

慕清虽算不上学霸,但少女时代成绩一直不错,成年后因为写作的关系,各种杂七杂八的知识都需要了解一点,一直没有停止过阅读,后来女儿出生,为了辅导女儿作业,将这些知识点又复习了一遍,记忆还算深刻。

说干就干,到了家第二天,慕清就把甄二郎叫来,说了要做火炕的事情。

说到做火炕,甄家的甄大伯,和原身去世的老公甄大山都是泥瓦匠,每到冬季就出去为人建房子赚点钱,这也是甄大山还在世的时候,还能供的起甄博文读书的原因。

甄二郎从七八岁开始,就跟在甄大山后面当学徒工,一直学到十二岁,也就是三年前甄大山去世,然后每到冬季,他就跟着甄大伯后面,一起去县城里找活干,继续供甄博文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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