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 / 2)
那蝶衣也是倒霉了些,竟是离得大湖不远,脚下一个没跟儿,便整个人栽入了湖里,扑啦啦地喊着救命。
琼娘看着湖里那一起一伏的女人,跟不远处的侍卫道:“那是万岁的御赏,轻忽不得,还是快些捞上来吧!”
琅王倒是不觉得方才的这一枝节有何不妥之处。便连看都不看犹在湖里扑腾的女人一眼,径直朝琼娘走了过来,道:“这里风实在太大,怕你一会也迷了眼,却会内院的厅子里吧,一会你食了饭,还要再午睡上一会呢。”
琼娘也实在不爱在这些个内宅的事情上跟琅王的太多的计较,满府宅的美妾那般多,迷眼塞牙一类的事情也会层出不穷,若是回回都闹性子吃醋,琅王不烦,她自己都厌烦透顶了。
是以便只点了点头,任着琅王拉着手步出了园子。
而那蝶衣则是刚刚被侍卫用竹竿从水里拉拽出来。
虽然是春天,可是这刚从水里出来依然发冷,偏偏那大嗓门的喜鹊路过她身后时,还轻蔑地哼了一声。
只让蝶衣一边发抖一边心里发着狠,只盼着自己一朝得势,看不弄死这猖狂的丫头!
再说那琼娘入了房,吃了碗加了蜂蜜的羊乳羹,便又饱意,换脱了鞋子,套了了轻便的薄袜,便靠坐在塌上看书。
不多时,便有人报,说是雍阳公主来探访王妃。
从公主进来的那一刻,看着她那掩不住兴奋的眼神,琼娘便觉得这位是带着天大的私隐秘闻而来。
果不其然,那雍阳公主挥退了左右后,挨着琼娘小声道:“我的乖乖,本宫的二哥要纳妾了,你猜猜是谁?”
琼娘想了想道:“该不会是那个柳萍川吧?”
雍阳公主兴奋的眼神,立刻变成十足的膜拜:“琼娘,你可真乃神人,这都能猜得准?”
琼娘叹了口气,道:“她一向是个知进取的,没有趁手的下家,怎么可能主动和离?以前我有些看不上的她的为人,但是现在看来,倒是她活得甚好,满朝的权贵便要挨个试一遍,也不枉活了这一生。”
第150章
琼娘的这番话, 倒是叫雍阳公主一愣, 然后不赞同道:“琼娘,你这番话就是有偏颇了,她换再多的男人,哪一个将她当成玩意儿了?我倒是羡慕你,若是我嫁人后, 夫君能有琅王的一半, 那我便心满意足了。再说她要嫁给二哥的事情,只是影传, 并未成真。就算只她是个侧妃, 哪那么容易在皇家兄弟里挨个串门子,岂不笑掉人的大牙?”
琼娘想起这位公主前世里改嫁的心酸,便知她此时说的俱是心里话, 再加上她以前一直恋慕着琅王, 倒是真觉得世间的男儿都不如忘山。
不过今世她不用嫁个短命的, 但愿这次如她所愿, 夫君称心如意, 能够白首到老。
不过那柳萍川到底是个什么光景?琼娘倒是有些好奇,便又问了问。
原来那二皇子在盗匪手里救下柳萍川时,那柳氏便对二皇子心生爱慕之意。与安业王和离后,便自己独守院落,立志除非是二皇子否则绝不再嫁。她几次向二皇子表明心迹, 而那二皇子又向来是仁厚的, 只觉得人是自己救出来的, 如今又是潦倒无所依,便想照拂照拂。
这话儿过到了万岁那里,万岁倒不觉得二皇子是贪图美色,毕竟柳氏的姿容他们也都知道,也就是个清秀之姿。何况二皇子向来如此,不但善待弟兄,对自己的侍卫,奴婢也是照顾有加,是以万岁倒是觉得二皇子重情义,心仁慈,纳了柳氏也是施舍的善事一桩。
然而皇家的脸面却又不能不顾,所以万岁便暗示着二皇子,这积德行善也要看着火候,养在府外,平日里周济些则个便好,可万万不能将前任的嫂子纳入府里,乱了纲常。
二皇子是个至孝之人,听父皇这般言语,自然不会忤逆犯上,可是他在外面养着柳氏一事,便也算是过了明堂。至于安业王若有什么不满,他自可用父皇的默许答复。。
至于群臣那边,因为二皇子的风评素来甚好,此番义举也是照拂着下堂的弱女子,况且那事主还是柳大人的亲女。
皇家与柳家的家务事,他们参上一本也不见得买好,又与江山社稷无关,是以他们也犯不着趟这个混水。
琼娘这下便听明白了,也难怪雍阳公主不羡慕那柳萍川,当真是有些下三路,从堂堂侧妃一下子变成了二皇子的外室,至于哪天能抬进府里更是遥遥无期。
不过琼娘倒是不关心那柳萍川的前程,只是借着机会又问了问关于二皇子母亲静敏妃的事情。
雍阳公主对那静敏妃的印象极好,只说她端庄娴雅,跟二皇兄一样性子最为和善云云。
琼娘一时也打听不出来什么。更何况若是那静敏妃当年真是与琅王母亲的死有牵扯,那雍阳还未出生,也不会知道些什么。
不过静敏妃做人竟然是这般滴水不漏,那二皇子看上去倒是随了他的母亲。
送走了雍阳公主后,琼娘便拿出了自己的账本对账。
如今她的家底已经不可用厚重来形容了。食斋、船行、杂铺三家的生意全是走的上乘买卖。每日源源不断地为她揽入金银。不过琼娘并没有效仿大多数商贾那样赚了钱财便用来买地。而是在南洋一带买了庄园田地,剩下的铸成金条全都囤积在了几处私宅里,
朝政风云变幻,她不敢保证琅王一直这般顺风顺水。
只不过以前,她只是顾忌着自己能否全身而退。处处是要给自己留着后路,而现在她还要考虑楚邪。
所谓狡兔三窟,江东是一处好去处,可是若有一天江东不保,她会劝服楚邪与她远渡南洋。只要有金银,便不愁以后的出路。再怎么不济,也好过前世那般在皇寺里被囚半世。
琼娘觉得自己要做的便是随时掌握朝廷的动向,若是风头不对,便劝谏琅王不可恋慕富贵荣华,早早离开凶险之地才好。
心内正自想着,小腹微微一颤,琼娘的目光顿时柔和,她的孩儿再过几个月便要出生,却不知长得像她多一些,还是像琅王多一些呢?
就在这时,琅王从里间出来,刚才他正午睡,隐约听见了琼娘跟雍阳公主在外间里说话。
别的倒没有上心,偏偏那句“不枉活了这一生”的言论听得分明。
也不知这小妇是不是真的羡慕了柳萍川,不过侯门王府里偷人调情之事,向来不断,那些个贵妇养戏子相公的隐秘传闻也时时有之。
若是这小妇一时钻了邪路,认定了要换换新人才好,保不齐她这样不缺钱银的将来背着自己做出什么幺蛾子……
这般想着,琅王都气得想要杀人,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将小妇教好,待得生了孩儿,可得管束住她才好。
不提琅王的训妻大计,春季的春游时节很快便到了。这也是京城里未及婚嫁的小姐公子们交际的好机会。
在去年时,圣上命人在京城外宝鸣山上种下了大片的樱花,现在正是樱花开放的时节,漫山遍野都是花香阵阵。
各府都相约了赏花的时间,便是要好的几家府宅相约在了一起。
不过万岁点名要琅王前去陪驾赏花。到时候陪王伴驾的是一群皇子,所以琼娘便要提前吩咐下去赏花的重重细节。
那三皇子最近日子过得甚是窘迫,大约是满京城里店铺匾额都被他题写了遍,再无可挥毫泼墨换钱银的余地,日子过得便有些捉襟见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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