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2 / 2)
她这辈子最怕的便是入了琅王府成为那败王的侍妾,就此断了福祉。
没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还有主动踏入琅王府的一日。
只是究竟是犯了什么邪?为何她这辈子所嫁的琅王到了今日也不见颓势,反而越来越富贵显达的样子?
这心里泛酸,嘴上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言语的。便跟着坐在身边的其他夫人们笑道:“这娶了商家女的好处便是,使银子的时候,眼睛都不眨,可惜了我们府里的老爷们都太规矩,讲究个门当户对,不然的话,娶个能赚钱的老婆,便也能不出京城,在院子划水泛舟了呢!”
这进门的都是客。若是刘熙还得势,琼娘才不管什么礼节,定然将这柳萍川哄撵出去。
可是太子被废,同情刘熙的老臣大有人在,若是此时她再哄撵柳萍川,便有得势不饶人之嫌,平白给王爷着了骂名,便只当是王府门缝没关严,飞入只苍蝇。
但这蝇子却没个自觉,犹自在那里嗡嗡嗡地大放厥词,话里话外污蔑着琅王是个花销正妻嫁妆,吃软饭的败家子。
不过她这话一起头,立刻有些夫人随声附和,那言下之意,她们心里也是认定琅王吃了老婆的嫁妆,才这般的阔绰。
琼娘心内叹了口气,她嫁入王府时便阻拦着琅王扩建院子,怕的就是树大招风。可是琅王非是不听,只说自己在江东住惯了大宅,受不得京胡同一亩三分地的憋屈,可是若住在京郊,来来回回也是折腾,倒不如索性买通了三个府宅,将来孩子生得多了,也有地方戏耍。
这番豪横之言,也是叫人着恼。可那都是自己家门府里的事儿。
现在柳萍川贬损之言都递送到了她的面前,岂有让人当年污蔑之理?
于是琼娘借着那柳萍川撩拨着众人话头的时候,琼娘笑了笑道:“若是真这般想,恐怕诸位要学得安业王,多纳娶几个商户的妾侍了。我赚得那些个脂粉钱,我们家王爷可看不上。王爷自接了王位时,便派出府里的家生奴才们去四处经商,积攒下来的钱财倒是有些盈余,各地约略有些薄产,只是迁来了京城,便将外地的店铺典卖了些,才有这闲钱修府。”
她这话不疾不缓,便是徐徐打脸,话中之意乃是他家王爷却是比她这个京城第一女富豪富有许多。
众人猛然想起当初朝廷兴建大运河时,户部一时拿不出足够的钱银,还是向琅王借了一部分才开的工。
那位琅王能不管朝廷要饷银,养着江东的一干水军,自然是有家私财气的。
这么些外乡的乡巴佬,怎么都这么的有钱银?
柳萍川听了面色尴尬,心中更是泛起无限酸楚。
自从白家被灭,刘熙骤然少了一大块钱银进账。
而贬为安业王后,皇家的供奉上更是削减不少。王府的钱银本就捉襟见肘,偏偏安业王的排场一如往常,只苦了一干府里的女眷,日常所用不断缩减,现在连像样的胭脂也要个把月才能买上一盒。
柳萍川想到这,看看通身珠光宝气的琼娘,心内更是有怨气,总是疑心自己此番重生,会不会是被琼娘做了什么手脚。
明明她被赶回了崔家成为了商户贱女,为何现在竟是活得这般有模有样?
偌大的宅院,她便是此间的女主人,真是让人看了生气。
不过琼娘此次召集众人可不是为了炫耀自家的园子,她心里还有些正事。不久后,有人进来禀报公孙校尉的妹妹公孙二姑娘求见。琼娘道:“请公孙二姑娘进来。”
最近众人耳中可是听了许多王府家公孙二姑娘的轶事,纵是没见过的,也是知道她平日里的派头和模样。一时议论纷纷,期待着公孙二姑娘进来时一副羽扇纶巾,斜眉摇首的风流公子样子。
哪知门帘挑起后,款款走进来的却是一位美貌动人的女子。
这女子只是薄施粉黛,脸颊不画而红,嘴唇不点而媚,两条细眉斜插入鬓,填了许多的英气,再配上小巧挺直的琼笔,两只冷冽如水却又寒光四射的眼睛,穿着一身蓝色刺绣玉兰百褶裙,款步而入时毫不扭捏,直带着一股英姿飒爽,给她本就十分美丽的容貌平添了一股说不出的魅力。
众人十分惊讶,没想到今儿个见到的却是与传言完全不同的公孙二姑娘,尤其那些个青年才俊更是两眼放光,不住瞄向二姑娘。这公孙二姑娘虽然容貌上还不及琼娘的艳丽风流,却比在座的大多数夫人还要美貌上几分,而且另有一番风韵。
云曦看了,嘴唇也不由得紧紧一抿。
第146章
接下来她的视线一转, 正看见柳将琚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一群公子的中间。
他也直直地望向公孙二姑娘。
云曦的心像坠到了冰窟窿里, 心里竟是说不出的苦楚。
也不知柳将琚是不是回避着自己,竟然一眼都没有朝着自己这边望过来。
柳萍川在一旁看得分明,心内冷笑:看这光景,她跟哥哥似乎真的有事,待她回去之后, 寻了机会跟安业王说, 看这云曦还如何在王府里当得正头王妃!
至于那哥哥,她也要寻机会跟他说话, 好叫他赶紧回柳家, 父亲又为他看中了一门亲事,总得回去相看,过了场面才好。
因为有男宾, 所以除了女主人琼娘外, 琅王也亲自临场招待贵宾。
昔日里, 这满京城与琅王相熟的, 也不过是卢卷和二皇子这帮子旧人而已。
曾几何时, 琅王身边的密友也悄然换人。
除了卢卷以外,还有一批新近的文官和武将,那批文官得益于琅王当初扭正舞弊案才能出头,是以自认为是琅王的门生,每逢年节都是要去拜谒琅王的。至于武将也是他新近提拔上来的旧日部下。
如今, 琅王这个外疆大吏, 总算是在京城综合交错的官场里站稳了脚跟。
二皇子刘剡也到场了。可明眼人一看, 便知为人的关系大不如从前,那琅王对待二皇子,如其他宾客一般客气,却并没有将二皇子请入自己的那一桌。
有些细心的人发现了这一点,心内不禁嘀咕:这琅王是跟储君之人选有仇不成?先前跟太子不和,也算有情可原,可是如今对有望立储的二皇子也很疏远,这是为何?
不过刘剡倒是毫不介意地样子,只携了自己的太子妃孙氏在庭院里欣赏游走。
只是在众人用了茶宴之后,刘剡倒是寻了空子与琅王说话:“忘山,你我寻个地方相谈可好?”
楚邪扭头看了看他,点头表示同意。
待得到了无人处,刘剡才开口问道:“忘山,你我年少时到现在的交情,岂是同他人相比?本王有何做得不对之处,你指出便是,这般冷淡究竟是为何?”
琅王定定地看这二皇子,开口道:“二殿下此话是从何说起,我等臣子,怎么敢对皇子有冷淡之举?臣有何举止不妥之处,还请二殿下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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