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多娇 第1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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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冯依依念着。

别人眼中恐怕都是这么认为吧?觉得她是喜欢娄诏的俊美模样,恋他的世家身份。可只有自己知道不是那样,她不是因为这些喜欢娄诏。

屋檐滴答着雪水,思绪飘回了两年前。

冯依依跟着冯宏达去城郊庄子。庄后有座荒山,冯依依便去攀爬。结果碰上落雨,她脚又崴了,又冷又怕,只能等在一个石洞中。

如此狼狈的时候,遇到了娄诏。

冯依依不知道娄诏为何会出现在那儿,撑着一把油纸伞立在雨中,眼望着前方一片荒草,听见动静,他看见了她。后来,他把她背下山,放在大路上,便离去了。

大抵娄诏是不记得这回事,因为当日冯依依为了方便扮成了一个小郎君。

冯寄翠见冯依依低着头不说话,以为是在生娄诏的气。

作为堂姐,也就又劝了两句:“你可别想什么和离断亲之类,冲动过了再后悔。瞧吴家的姐姐和离后,家里人看她跟仇人一样。”

“若他心中没有我呢?”冯依依问。

冯寄翠话语一噎,只能笑笑:“又瞎想,什么心里没有?祖母说,人在一起就是磕磕碰碰,女子嫁人就是一辈子。过日子罢了,你看我爹娘,整日里拌嘴,谁心里有谁?咬咬牙过去罢。”

到这时,冯寄翠莫名有点感同身受,她议亲不顺,冯依依嫁人了同样有麻烦。尽管受邹氏教导,心里偶尔刻薄,可说到底还是自家姐妹,连着血脉。

冯依依揉着袄边,指尖泛白,恰似她现在的心情,拧巴着无法顺开。她明白冯寄翠的一番话是好意,像大多数人一样,劝和不劝分。

也的确,很多女人都是这样,命好嫁个会心疼人的;命差的,就是咽下苦水,闭眼过一生。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她不想。

母亲教过,夫妻是同心的,彼此连着彼此。

耳旁,冯寄翠有一句没一句的继续开解,冯依依却没听进去,她有自己的想法。

也许会很痛,但是娄诏心中无她的话,她会放手。不会因为一时的喜欢,造成一生的痛苦。

第十二章 一天过去,天才刚开始下……

一天过去,天才刚开始下黑,化到一半的雪重新上了冻,比昨日更硬。

临近亥时,娄诏回到院子。习惯的往西厢书房迈步,却往正屋瞅了眼。

往常,正屋会有灯亮着,今日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儿动静,只能门上灯笼晃悠两下。

收回视线,娄诏推开了书房门。

没有炭火的房间实在比外面暖不了多少,即便是点了灯烛,也只是得了些暖光而已,无甚用处。

没想太多,娄诏卸了斗篷就坐去书桌后,捡起案上的书翻开就看。

看了一会儿,总是无法静心。天寒地冻,后背的鞭伤疼得厉害。

娄诏脸上闪过烦躁,眼睛强行盯上书页,想要看下去。

“吱呀”,是房门被推开的轻响。

娄诏攥紧的书放下,抬眸瞅去门边。

“公子,我把热水提进来。你跑了一整天,赶紧泡泡脚。”进来的是清顺,手里一只木桶。

娄诏微启的薄唇重新抿上,没有回应,视线再次落回书上。

清顺先把炭盆点上,再兑好水。随后走到书案旁,从身上掏着什么:“公子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抹药。”

娄诏看去清顺手里握的药盒,黑乎乎一股子怪味儿,当即皱了眉:“这什么东西?”

“药膏。”清顺挠挠头,刚才娄诏那眼神,就好像他手里的是毒。

转念一想,立马明白了。之前娄诏的药膏是冯依依给的,药味清香淡雅,连那小瓷盒都带着精致的描画。对比自己的,可不是相当难看。

清顺偷着撇撇嘴,这能怪谁?经历昨日,还指望人家少夫人再跑过来?

“好歹能用,对伤口好。”

闻言,娄诏站起,一边解了身上扣子。外衫褪下,里面的中衣上沾着血迹,已经干固成深褐色,印着长长的两条痕迹。

清顺倒吸一口气,看见两道狰狞伤疤,就能猜到冯宏达当时下手多狠?

“还不动手,觉得很好看?”娄诏转头,给了清顺两道冰凉视线。

“是,”清顺先用温布巾清理伤处,脸皱成了苦瓜,“公子,我听秀竹说,少夫人昨晚发热了一宿,今儿也晕着。”

娄诏俊眉蹙起,薄唇抿成一条线。

清顺开始涂药,手指肚挖出好大一块药膏:“冯老爷心疼少夫人,难免下手重,公子心里别记着这事。”

娄诏眼帘微垂,背上的那只手动作实在不算轻,像要把他的伤口再抠一遍:“你是帮他说话,还是说我会记仇?”

清顺张开的嘴赶紧闭上,手上动作不免就快些。

“行了,手指跟棍子一样!”娄诏身子往前一顷,离开清顺的那只手,“你下去吧。”

清顺应了声,收拾好忙不迭出了书房。

娄诏坐回椅子,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疼,也不知是不是血渗了出来。脑海中想起冯依依帮他上药,仔细又认真,软软的手指像轻柔的羽毛。

摇摇头,他晃掉那些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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