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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口腔中的很多操作,都需要隔离唾液,干燥术区,尽可能避免操作部位被口水污染。
“吸唾管挡住他舌头。”
小孩子动来动去,舌头也不老实,一不留神,磨牙用的高速手机就会划上,车针连最坚硬的牙齿都能轻易削切,更何况柔嫩的软组织,碰一下就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吸唾管软软的,俞玉使不上劲儿,追着舌头戳来戳去。
“行了。”纪元洲终于不耐烦,看也不看她,吩咐道,“万万过来配台。”
作者有话要说:
小鱼: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件白大褂?
纪医生:请叫我,柳下惠!
小鱼:该不是一年不见你成了鸡无力吧?
纪医生:……来个人,帮我打死蠢作者!
第5章 先男友
万万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麻溜地戴手套,上前接过吸唾管,轻轻巧巧地往舌侧一放,既不妨碍医生操作,又能挡住不安分的舌头,还能及时吸走各种液体,充分暴露清晰的操作视野。
俞玉羞愧得脸色发烫,好在有口罩遮住。虽然纪元洲一句重话也没有,更没有当着别人的面训斥她,但这种无声的嫌弃,更让她无地自容。
万万配台很有经验,对每个医生的操作习惯也非常熟悉,不等纪元洲开口,下一步该用的器械,已经递到了他手边。
很快,小孩子处理好了,纪元洲跟患者的家长交代完注意事项,就由万万将人送下了楼。
俞玉默默地上前,主动收拾了用过的器械,将东西清洗好放在盘子里,台面上擦得干干净净。
纪元洲摘了手套口罩,坐下来一边敲病历,一边淡淡地道:“别觉得配台是护士的活儿,你是个医生就可以理所应当地不会了。”
俞玉沉沉地开口:“我没有这么觉得,你别随便揣测我。”
“没有就最好。”纪元洲盯着电脑屏幕,漫不经心地继续道,“按照道理来说,医生才最了解医生的操作,你应该比护士配台更熟练才对……真不知道你这两年都学了什么东西。”
俞玉又气又羞,偏偏自己理亏,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气自己荒废了两年,羞愧于身为医生却连护士都不如。
其实这番话若是换个人来说,她可能会听得更加心平气和一点。
可这话偏偏是纪元洲说出来的。
在前男友面前丢了大脸,这份难堪简直让她恨不能钻进地缝里,这辈子都不要再见。
好在这时候万万及时回来,笑嘻嘻地打破凝滞气氛:“哎呀,我来收我来收,现在不忙,小鱼你陪我上楼送器械啊。”
纪元洲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说,等人走了,才停下装模作样敲键盘的手,食指按在退格键上,将一堆乱码一字字删掉。
页面重新恢复干净,可那堆乱码却仿佛跑进了心里,一圈圈横冲直撞着,彻底扰乱了他的心神。
俞玉被万万拉着跑了,两人慢悠悠地爬着楼梯。
“平时尽量不要乘电梯,不然会被领导diss的。”万万叹气,“领导说就这一部电梯,要空出来留给患者,免得患者在楼下等……说我们年轻体壮,多爬爬楼有益健康。”
万万耸了耸肩,无奈地道:“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咱雅美变态的规矩多了去呢。”
俞玉将口罩摘了,满脸的闷闷不乐。
万万安慰道:“你刚来,东西放哪儿都不清楚呢,怎么配好台?没事的,熟悉了就好嘛,是纪医生太严厉了,别往心里去。”
俞玉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就觉得自己挺废的。”
万万笑了笑:“这算啥,大家不都这么过来的吗。我第一次给患者挂水,紧张得手都哆嗦,给人戳了半天都扎不到位……那会儿被骂得简直怀疑人生。你看,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大家不都是慢慢练出来的吗?”
是吗,大家都这样吗?
也许吧,也许大部分人都是这样从新手小白被骂着成长起来。可俞玉却知道,纪元洲并不是这样。
记得上缝合的技能课,离体猪大肠端端吻合术,每人面前一小段猪大肠,整个实验教室都是又腥又臭的味道,俞玉在脸上糊了三层口罩,依然被熏得眼睛都疼。
别说吻合了……打结都松松散散的,缝得乱七八糟,自然被纪元洲挑剔了一通。
俞玉还挺不服气:“这么臭谁受得了,要是人的大肠……”
“人的大肠只会比这个更臭!”纪元洲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将那排歪歪扭扭的缝线一根根拆了,然后整理好创面,一手持针器一手镊子,认真地道,“看好了。”
纪元洲的动作行云流水般,虽然熟练又快,但却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俞玉是什么样的人呢,从小被父母宠爱着长大,不愁吃喝,不愁穿戴,做什么事儿,都只求一个“差不多”。
和事事都要做到完美无缺的纪元洲比,简直就是反面教材的典范。
比如缝合,俞玉觉得将两截大肠缝起来就行,根本不在意缝线位置是否整齐,进针点的距离是否符合要求,甚至连手术结,都没想起来检查是否会滑脱。
可现在,看着纪元洲的动作,那对位严密、整齐得可以当做教科书范本的缝合,她的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说不清的冲动。
那是对强者的仰慕,对站在顶端之人的向往。
没有人想一辈子碌碌无为,俞玉胸无大志,可也希望有一手漂亮的技术,不求多么完美,最起码将来工作中,不会被同行嘲笑。
纪元洲拿起线剪,一滑到底,一斜角度,示范她如何留下长度合适的线头。
俞玉惊叹连连:“你不是才研二吗,都没去过几天医院,怎么知道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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