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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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聚压着声说,“撒手。”

林海棠摇头,不松手,伸手抓他,程聚脚一踢,林海棠后背重重撞在围挡上,她闷哼一声,痛得眼睛水流了出来。

余庆生听见声响,急忙回头,“咋了。”

程聚冲他吼,“别给老子回头,开你的车。”

余庆生撇撇嘴,捉摸不透男人对女人的心。

林海棠很少哭,凡事都压在心底,像刺猬,身上痛就嘴上唉哟痛唤一声,绝不用眼泪来表达自己的脆弱。

身上的刺被酒一泡就软了,心里构筑的那道隔离墙分崩离析,她是女人,不是男人,她会痛,也会流泪。

她哭起来,不发声,泪水如同不断线的雨珠,阴转小雨。

程聚见她哭了,觉得自己刚才那一脚确实踢重了,微弓身子,一手捞她起来,把泡沫板垫在她屁股下,触及到她的手,比冰块还冷,他眼神暗了一下。

将她重新放下去,林海棠却不舍得离开热源体,双手紧紧扣住他精瘦的腰,脸蛋往他胸口挤,嘟囔一句,“你真像烤火炉。”

语气带着撒娇。

程聚把手一撤,拂过她的背脊,林海棠又叫唤了声疼。

他的手又重新放了回去,他坐在泡沫上,抱她坐在腿上。

林海棠靠在他身上,男人的热气透过层层布料传递,她缠他更紧,水萝卜腿露出来,捉住他手放在水萝卜上搓。

她的意思是水萝卜也冷。

程聚把外套脱下来,认真的把她腿裹上,像对待一件古代的瓷器,轻拿轻放。

他圈她在怀里,女人靠在他胸口,廉价的香水味,沖鼻。

他闻见她的头发是另一种香味,像淡淡的桂花香,隔了半会,胸口一片濡湿,他以为她又吐了,脸黑了半截,推她头。

林海棠闭着眼,睫毛颤动,眼泪从眼角溢出,脸上的妆粉花了,并没什么表情,像睡着了,可眼泪开了闸,不断流。

“你他妈可真多事。”程聚把她的头重新按回去。

三轮车拐进棚户区,街道寂静,路灯晕黄,冷风吹动没盖严实的垃圾桶,白色垃圾在马路牙子上乱窜,几只偷腥的老鼠钻进下水道。

余庆生迎着冷风,问,“聚哥,她家在哪呢。”

程聚掀开眼皮,推推睡死的林海棠,一摊软泥,他只知道她住在哪栋楼,其余一无所知。

余庆生见他没回应,“要不让她去我们那住一晚。”

后面没吱声,余庆生觉得他答应了,开着三轮车拐进一条窄路。

临下车,林海棠颠簸一路,不争气的吐了,正好吐在程聚胸前。

程聚的脸比包公还黑,胸前挂着汤水,扔下林海棠转身上楼,放一句狠话,“把她给老子扔车上。”

余庆生哪敢真的把林海棠扔车上,这天这么冷,冻死人,他觉得程聚说的气话,一口气把林海棠拖上楼,“姑奶奶,别再吐了。”

余庆生把这尊大佛拖上九楼,老命出脱半截,出租屋是两室一厅的格局,老楼,两个大男人一人一间卧室,客厅摆着个破沙发,一张瘸了半条腿拿砖垫的茶几。

林海棠只有睡沙发,他屋里没有多余的被套,余庆生给她拿了两床棉絮盖在身上,把她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

林海棠笑,“我没醉。”

余庆生顺着她话说,“好好好,你没醉。”

喝醉的人哪会承认她醉了。

程聚洗澡洗了半个小时,一出来看见躺在沙发上裹成蚕茧的林海棠,只露出个脑袋,火大,余庆生真把她拖上来了。

余庆生知道他要发火,早就回屋锁门了。

程聚火气没处撒,回到房间抽烟,听到客厅一声重物掉下来,拔腿走出去,余庆生掀条门缝张望,不敢凑前。

林海棠从沙发上滚了下来,砸在地板上,幸好棉絮厚,垫了一层,人没啥事,兴许是热着了,露出来的肌理红润,渐渐往胡萝卜方向发展。

程聚瞥一眼余庆生,后者马上关门,连条缝都不留了。

林海棠身上的裙子皱成一团,隐隐露出内裤边缘,女人曼妙起伏的酮体,在白炽灯底下一照,肉眼即见的清晰脉络,如同拨开的鸡蛋壳。

程聚喉头一紧,捞她胳膊,把她重新放回沙发,把棉絮堆上去,也不管她热不热了。

程聚回到房间,睡在床上,闭上眼即是那女人秀丽的白腿,张开,女人在他身下扭动,他起来又抽了几口烟,喝了一口白酒,不去想那事,下腹渐渐恢复正常。

他躺下没多久,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他一向有挺强的警觉性,看见模糊的人轮廓。

林海棠是被尿憋醒了,下沙发去厕所小解,推开门,心里纳闷厕所变大了,她用脚在地上扫了半天,竟然没找到蹲位。

她膝盖撞到床沿,身体失去重心,向前一扑,程聚没来得及撤离,林海棠就砸到程聚大腿上。头埋在一个又尴又尬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统共七章,被锁过五章,我怕是上了黑名单,成了重点观察对象了。

第8章 黑夜

林海棠早上醒来,肌肉酸疼,骨头钝痛,散了架似的,闻到铺盖一股汗味,睁眼一看,天花板刷的是水泥,没有安装水晶吊灯,偏头左右瞧,窗户不是落地窗,瞧不见车水马龙。

她捂着额头,缓了阵,掀开被子,衣服完整的,啥也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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