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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心啊。

丛孺拿着手电筒,朝目送他们的庞得楣的妻子和小麻雀挥手,嫂子你们也早点休息,我们走了。

回去的路上贺松彧倒也还算安分,本来是一前一后,后面变成了并排再走,丛孺走在里面贺松彧在外面,替他挡住晚上的寒风。

丛孺注视着前方的路,灯光照耀在地上,为他们指明方向,丛孺问他,你到底醉没醉。

说醉了,贺松彧又各方面都很清醒,说没醉,不管是说话还是举动,都比清醒时要更热烈,极尽撩拨之意。像要搅乱一池春水,趁着醉酒,谁也别想好过。太过犯规。

他宁愿面对清醒的贺松彧,也比面对趁着醉撩拨的他不上不下的贺松彧强。

丛孺等了片刻,结果回应他的是一道轻轻的酒嗝。

他顿时无语,下一秒手被人握住,对方强硬的穿过他的五指,与十指紧扣,贺松彧把抉择放在了他手里,你说我醉,我就醉。他快凑到了他的耳边说:你大可放心随意拿捏我。

他这话说的足够迷惑人心,要是换了别人定力差点,已经向他屈膝投降了。

然而对面是丛孺。

黑夜中他的脸看不清表情,倒是风声吹乱了他的气息,他假装平静的故意嘲讽道:拿捏你,我拿捏你什么?你真当我稀罕啊。

贺松彧打蛇上棍的嗯了声,你稀罕我。

丛孺只差送他一个白眼,这人有时候自信的让人佩服,如果不是他脸上发热的话,还好天黑了,不容易被发现。贺松彧说:丛孺,你不想我来找你吗。

嚯,他居然还记得叫他名字,那看来没醉多少,除了那三瓶茅台,还有一瓶天之蓝,丛孺去看时他们都喝完了,也不知道谁的胃里进的更多,贺松彧还真是海量啊。

丛孺:这有什么想不想的,你想来就来,你家里人不反对就行。

他说的太随意,反倒透着一股子松散的无情,下一秒手被捏的紧紧的,像是让听的人感到了不舒服,丛孺想把手从中抽出来,贺松彧根本不让。

他清冷的声音里依稀可以听出一丝疑惑和委屈,不对。

贺松彧:我想听你说想不想。

丛孺:有什么区别?

贺松彧:没区别吗。

丛孺:哪儿有区别?

贺松彧:哪没有区别。

他们像拌嘴的小学生,一个问来一个反问去的,就是谁也不服谁。

直到快到家了,丛孺才喊停,歇战,先歇战。他也是蠢的,跟一个喝了不少酒的人争什么。

但是这回贺松彧没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他们到了家门,丛孺引他进去,贺松彧站在他家的门口就不肯再进去,与里面的丛孺不过一步之遥,区别在于,我想改变和你的关系,不当炮友,不是仇人,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的关系。丛孺,我在追你。

那一刻,贺松彧确实清醒至极,目光清明的丛孺也没办法骗自己他还醉着,那双凌厉的眼睛炯炯有神,吐出来的话语简直像颗炸弹,让丛孺都要怀疑他疯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什么时候变同性恋了?你现在开始喜欢男人?

纵使他这么说贺松彧,却没办法否定自己心脏快跳出胸腔的紧张。

贺松彧沉默了一瞬,话里是毋庸置疑的肯定,我想,我可以确定我对其他男人没兴趣也不喜欢男人,我只是对你有特别的感觉,这就是同性恋吗。

丛孺变了脸色,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贺松彧也沉下脸,你介意?

丛孺莫名其妙,我介意什么,我说我不知道。你、我,我记得都说你不喜欢男人,我也不喜欢男人,我不知道你以前的伴是什么人,我以前认识的都是女人,你突然说对我有感觉,难道不是因为我们长期的床上关系给你的错觉?毕竟你我都是第一次,多新鲜啊。

最终,贺松彧在丛孺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不信。原来,丛孺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是这样的看待。

第51章 新年。

除夕前一天。

贺松彧还在这里。

庞得楣的老婆摘了一些菜园里新鲜的冬令时蔬送来给丛孺,这白菜、这萝卜都沁过霜的,沁霜的才甜,喏,今晚又是他做饭?

得到丛孺点头回应后,庞得楣的老婆才煞有其事的凑上前,小声说:要我说他留在这也挺好的,你老一个人呆在家又不出去,他来陪你就算解闷,你还不会做饭,你就当他是个保姆,好用的工具人。反正他自己没说回去的事,你也别赶他走。

丛孺无奈的说:我没赶他走,我就是问问他到底回不回去,前天是他帮我去你那儿拿东西,他跟你告状了?

那没有,那没有。女人心虚的说:我跟他说什么啊,你俩不是事还没成吗。

丛孺:你连事没成都知道了还不是他说的?

女人作势打他两下,嫂子连这都还不能知道吗,人家关心你,找我问你喜欢的家乡菜怎么做,我就跟他说了几句。

丛孺揉了揉肩膀,疼倒是不疼。他都这样了,你们没意见啊。

意见,要什么意见?我跟庞老大对他是男是女都没意见,只要有人能照顾好你,你喜欢找谁就找谁!

哦。

丛孺没想到,他们竟然想的挺开的。

目送女人走以后,丛孺把菜篮子送到厨房,灶上炖着贺松彧让他看着时间的收汁的酱排骨,他没待多久,在楼上洗完澡下来,带着一身水汽的贺松彧便赤膊站在他面前,裤子拉链都没拉,肩上搭着条墨蓝色的毛巾。腹部隐隐可见耻骨,发梢还在滴水,脸上湿漉漉的,时间到了吗?

丛孺咽了口唾沫,半天才找回声音,你不冷?你他妈的怎么连条短裤都不穿?里面是真空啊。

贺松彧浑身热气腾腾的,甚至不用触碰,都能感觉到他现在散发的热量,空气中弥漫着他沐浴过后的香,令丛孺盈满鼻息,呼进呼出都嗅到他的味道。不冷。贺松彧抓着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理直气壮的说:没带新内裤,你的我穿紧了。

丛孺跟他身材有差,但要谈及男性资本,他也是不弱的,只是没贺松彧那么变态罢了。

贺松彧:不是不穿,包的不舒服。

丛孺微笑着建议:要不你回去?在这不仅要做保姆,连内裤都穿着不舒服,怎么样,总不能委屈贺先生你天天都真空,万一拉链卡着裤裆就不好了。

贺松彧:

不用。透着股忍辱负重的委屈,习惯就好了。

丛孺对他冷哼一声,往外走去,小兰嫂送了蔬菜过来,你看着炒两道。

贺松彧很自然的转身,跟了几步:去哪儿。

丛孺没好气的道:超市!给大明星你买内裤!

因出众的外形和气质,被村广播过的贺松彧在全村出了名外面人不知道他和丛孺的关系,就以为真是来过年的朋友。

过年嘛,全村的外出工作的小年轻都回来了,未婚的男男女女是村里各家重点关注的对象,像外来的贺松彧一出现,就成了许多人打听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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