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风声从胡同里穿过,夜晚使风声变得听起来有些诡异。已经转圈好几次了,她再蒙都知道自己这是“鬼打墙”了,她肯定是在走直路的过程中不自觉地绕了弯,所以一直都没走出去。
这块地方条条胡同都一样,弯弯绕绕的地方会惹得人不自觉的转圈。
姚幺幺停下想了想接着就闭上眼睛,摸着墙壁往前面走。人在黑暗里走路时会走的很慢,因为人们总会有错觉,觉得前面有东西挡着他。
胡同风依旧嗖嗖擦肩而过,伴随着时不时的猫叫声,有时候猫叫声非常吓人,就像小孩子的哭声。
时而掉落的碎墙皮,时而踩到的小石子,这些时不时的轻微响声在这样的夜里会放大一千一万倍,每一声细碎的声响都被风声衬得渗人。
她走的很慢,整条胡同里只有她的脚步声。她扶着墙壁慢慢走着,不见慌张,没有京剧,表情静地可怕。如果这会儿真的有鬼过来,都不知道是她见着鬼怕,还是鬼被她这幅呆愣愣的表情惊到。
等她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在胡同里。这下就有点渗人了,她没走出去。
她现在所在的这地方原来是个居民区。不过村民都外出打工了,这片胡同晚上也没个亮灯的地方。这片老胡同每条胡同里都很相似,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这就是个迷宫。
白天还没什么,晚上就要人仔细辨别方向了,不然就有可能在这弯弯绕绕的地方走一晚上。
她皱了皱眉头,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思索。她刚才盲眼走路走了快十分钟,好像还是走错了。
胡同里风声嗖嗖而过,姚幺幺的眼神依旧那样,看不出半点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该有的情绪。
这可到底怎么出去呢?
突然,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的步伐声很重,像是个男人。那人往前面来越走越快,姚幺幺眯着眼睛,表情警惕。
那人走近,看到了姚幺幺。姚幺幺不矮,可她一张娃娃脸,看着就乖,别人对她总会降低些防备心。那男人尖嘴猴腮,离得近点还能闻见他身上的酒气。
那男人左右看了看,发现她一个人站在这儿。他眼珠子转了转,接着突然把姚幺幺手上的包一抢,接着推开她就往前面跑。
姚幺幺被狠狠推了一掌,她火气蹭的就上来了。她跟着那男人跑,顺便还捡起石头往那人身上砸,那人被砸得痛,步子跑慢了些。姚幺幺抓住时机,狠狠地往前扑了上去。
那男人被她推到在地,姚幺幺按着他的脑袋,往地上磕了一下,嫌弃地问,“抢劫?你有能耐啊你!敢抢劫?!”她一拳头打在那男人的脸上,打的是结结实实。
“我正一肚子火,你抢劫?你会挑时候!”
她看不清那人的脸,那人被他按着脖子面目狰狞。姚幺幺打架不吃亏,可对方是个成年男人,不比高中的那些小男孩,对方的力气显然大很多。
姚幺幺按着他的脖子就是不松手,可她眼里突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手上力气一松,那男人果然立刻爬起,还捡起地上的包拼命地往前跑。
五分钟过后,姚幺幺眼前一亮,她终于是走出了那胡同迷宫。
看来她没猜错,这人果然是熟悉这片地方的居民,跟着他跑准能跑出去。
她已经出来了,也不想再去追那男人。反正那包里都是农家乐那大妈给的蔬菜,就当给那男人的带路费,送他一餐饭好了。
可那男人跑的太快,有些蔬菜从包里掉了出来。姚幺幺便喘着气去将那黄瓜和茄子又捡起来,她刚站直身子,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
殷添已经卸了妆,听了戏,心情不错。他忙的好久没去戏园子,这会儿听了那花姐唱了两句以后,他觉得全身经脉都疏通了。
“幺妹,干嘛呢?”殷添看着她,问道。
姚幺幺此时已经是满脸大汗,因为跑步过快她脸上通红,不停地喘气。她额头上都是汗珠,手上却还紧紧拿着那黄瓜和茄子不放。
“你这是刚做完什么剧烈运动?”殷添给了她一包纸巾。
“跑步。”姚幺幺边喘气边往地铁站走。她也不想和殷添多说话,他们之间不过就见面几次,可每次见面都不是很愉快。
“跑步拿俩黄瓜茄子干嘛?”殷添看着她手上就两个菜,说道,“就俩,够用吗?”
姚幺幺瞪了他一眼。殷添还瞧着她手上的茄子,说道,“茄子挺好吃的,就是你这太少了,你这还炒不了一盘子,不够用。我家还有点,我送你几根,你凑一盘。”
对于殷添要送她茄子这回事,姚幺幺点了点头,忍着跑步后疲乏的身躯,留出精力对着殷添敷衍了一句,“谢谢您。”
又是这种疏离又客气的语气。姚幺幺满脸都写着不想说话,殷添看她太累了,就不招惹她了。
两人赶上了末班车,地铁最后一班车上就只有他俩。殷添看她闭着眼睛坐着,就这么乖乖睡觉的样子倒还挺可爱。
小脸挺白,睫毛挺浓,嘴唇挺粉的,她这小模样看着真是乖巧。眼睛也有灵气,殷添看她就和在看萨摩耶一样,觉得她看着就让人喜欢,外表极具亲和力。
“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和萨摩耶很像?”殷添问她。
姚幺幺抬了抬眼皮,摇了摇头,脸上写着疑惑。
“萨摩耶的眼睛很漂亮。”殷添认真地说着。虽然他的夸奖听起来怪怪的,姚幺幺一时之间也弄不清楚殷添说她的眼睛和狗狗的眼睛一样好看是夸她还是损她,但她还是道了句谢谢。
殷添看着她的模样,越看做决定她的亲和力简直了,这人畜无害的外貌,啧啧啧。他突然想起下午拍摄的搭档霍霍,殷添便又说,“幺妹,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他也是做模特的,你俩气质很像。”
姚幺幺再次抬抬眼皮,脸上写满抗拒。
殷添读出她的不满,他识趣地转个话题。突然便说起了刚才那荒郊野外的久远传说,他说,“我拍摄的时候,听人说那地方容易鬼打墙。还听说那地方被鬼打墙缠住的人都没能走出去,走出去的不到一天就都死了,据说是被厉鬼缠上死状很惨,传得可玄乎了。”
姚幺幺这回转过头来看着他,脸上写满了脏话。她开口,语气不是很友善,“你信这个?”
“我不信。我就是看你怪无聊的,说个鬼故事缓解一下气氛。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给你讲个在地铁上发生的鬼故事,就说啊,有个城市…”
听他讲了一路的鬼故事,姚幺幺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点想diss殷添讲故事的能力。
“你怎么爱听鬼故事?”姚幺幺问他。
“寻求刺激嘛。”殷添真诚地说,他又在开展他的中老年幽默。其实他是因为有时候会开工到晚上,半夜收工回家时,车载收音机那个点一般都在讲鬼故事,他才厚积薄发能说那么多个。
两人一同回了小区,殷添还是送她到了楼下,他问着,“你今天去郊区那里玩,玩的怎么样?”
殷添实在是不清楚那荒郊野外的有什么游乐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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