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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易彬把封野扔进军医帐中,那箭上有毒,你没看见?

封野反驳道,我没被箭划到,是剑羽而已。

窦易彬言简意赅,闭嘴。

封野仗着对方看不见,默默在窦将军背上翻了个白眼,闭上嘴坐到椅子上,老老实实地等军医给自己上药。

窦易彬也不走,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守着封野,一定要看着他,免得自己一走,这位少爷就偷偷跑掉。

老军医替封野把了脉,看了看伤口,用银针蘸着血在光下看了好半天,断定他没中毒,嘱咐他,每日按时擦药,不吃重油重盐,脸上的伤口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封野给窦易彬一个眼神,意思是你看我说没问题吧,大惊小怪。窦易彬根本懒得理他。

老军医让封野伸出舌头,望了一眼又说:封协领脸色苍白,唇色发紫,看起来是有些体虚,应该是常年不爱惜身体的后果,以后您一定要少熬夜,多锻炼,秦州风大天旱,要多喝水。我给您抓两副药,两餐饭后食,不出一月,便能养好

窦易彬好笑地看了一眼封野,嘲笑意味浓厚。

任哪一个男人听见有人嘲笑自己身体虚都会生气。

封野:别掩饰,我听见你笑了。

我笑了,你能拿我怎样?窦易彬呵了一声。

封野:我倒是不能拿你怎样。

眼不见心不烦,他转过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听见身旁的人似乎又笑了一声。

「好感值+10。」

封野:这家伙果然是个抖s!

抓了药,脸上又上了一层油糊糊的膏药,封野整个人都沉浸在一股浓浓的苦味之中,瘪着嘴十分难受。

夜间,帐外有人送来了油纸包的东西,封野疑惑地打开,香甜的奶气扑鼻而来,是切好的一颗颗方形奶糖,似乎是秦州的特产。

可是军营偏远,距离最近有集市的小镇也有二三十里,这是谁送来的?

这是谁送的?

送包裹的小兵答道,是柏将军的副手大人交与小的,让小的给您送来。

封野点了点头,替我向柏将军道谢。

封野心道柏安康在军中人缘好果真不是吹的。他捏着一块奶糖塞入了嘴中,甜腻的味道瞬间冲散了中药的苦涩,让他稍微好受了一些。

就在这时,又有人掀帘而入,是窦易彬。

封野:窦将军,您怎么来了?

窦易彬看见封野手中拿着的油纸包。

甜么?

封野疑惑:啊?甜,您也吃一块尝尝?

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捏住一颗奶糖,指尖被冻得微微发红,伸到窦易彬面前。

窦将军愣住,鼻尖闻到了草药味中夹杂的一丝奶香,还有封野靠近时衣服上金贵的熏香。

我不吃。

窦易彬猛退一步,留下那只手停在空中。

「好感度5。」

「好感度+5。」

封野:?

不吃便不吃,我吃就是了。封野含着糖,窦将军前来有何指教?

窦易彬冷漠道,来提醒你,时间不多了。

封野狐疑地望着窦易彬,扫视一周,得出一个结论:这人不对劲。

第6章 卖国求荣杀六亲废物走狗(6)(已修)

北方冬日的太阳是冷的,温吞坠在淡色的天光中间,早就被罡风刮去了热度,仅剩下一片刺目的白辉,照得人睁不开眼,又不自觉裹紧衣袍。

协领,这方河岸的土石已经快挖空了,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前面的人回来了么?

前三批运送小队都回来了,一共三百人,正在营中等待调遣。还有两百人放了暗号,已经开始返程,预计晚间入营。

封野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远远望着河边还在搬运土石的军士,点了点头,行,你先让他们恢复日常训练,进度完成不错,今日回去一人赏二两银子犒劳犒劳。

前来汇报的士兵作揖,抬头见封协领眼下一寸处那道结了痂的伤痕,不由更恭敬了一些。

比武那日过后,封野制服铁蛋、掷剑杀敌的故事立马传遍了军中,人们对封野刮目相看,之前大肆议论废柴拼爹也能做协领的人闭上了嘴,为自己过去以貌取人道听途说的行为感到羞愧的同时,也加倍地崇敬起这位深藏不露的京中少爷,要知道,就算是在战场十年的老兵也难以做到隔空掷物伤人的壮举。

反观封野,来军营仨月不到,武力变得何等勇猛,这不是天赋是什么?

一时间,营中竟传出封野是上天武侍转世,特前来协窦将军收复北疆的无稽之谈。

于是封野走在路上时常会有不认识的官兵向自己鞠躬打招呼,顿时受宠若惊。他人设就轻浮爱笑,很快就与众人相处愉快,短短几日之内收获了不少迷弟。

协领大人!

封野刚跨上马,预备回营中向窦易彬汇报进度,远处一声高喊,让他拉住了缰绳。

又是我的哪位粉丝?

封野回头,一个年轻士兵提着一只瑟瑟发抖的野兔跑了过来。直至近处,封野才看清,那年轻的面容傻乎乎的,看起来眼熟得很,他坐在马上想了一会儿才回忆起,这人就是当初说自己心心念念阿娇姑娘却生怕辜负不敢表白的愣头青。

是你啊。封野笑道。

年轻士兵惊喜道,协领大人,您还记得我。

封野道,我当然记得,你与你那阿娇如今怎样?

我写信向她表明了心意,只要她愿意,我回去就带着军功娶她!士兵语气愉悦,多谢封协领当初点醒,这才能同阿娇心意相通,我定会活着回去见她!

封野轻笑,哪里哪里,爱就要大声说出来嘛。

士兵目光闪闪,满脸尊敬之情,捧起手中的野兔,这是方才从岸边的兔子洞里掏出来的,小的看它可爱有趣,特前来送与协领,希望协领喜欢。

那野兔胆子很小,身子也很小,像是刚出生不久,毛绒绒的,头蜷缩在胸口,瑟缩成一团,也不敢探出头观察。封野道了谢,小心翼翼地把小兔子塞进了自己的怀中,一动不动,倒是乖巧。

驾马回到将军主帐,窦易彬与柏安康正在推演沙盘。

封野着人牵马,自己刚跨进帐营,窦易彬刚好把一只黑棋落在祁连上游的河道口,指尖停顿,听到声响,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来人。

窦将军,柏副将。封野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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