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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就说到这吧。”

宁晚已经开始心猿意马了,心思分了大半在归家的那个人身上,于是吩咐了几句,就赶快结束了这场会议。但很快的,他的笑就僵在了脸上——一股浓郁的信息素扑来,让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毕竟omega发情期的信息素,饶是信息素掩盖剂,也很难压制得住。

沈舒云撑着墙,双腿已经开始发软打颤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望向有些呆滞的宁晚,尽力保持声音的平静:“你……能不能帮我取一下卧室里的抑制剂?就在我的床头柜里放着。”

若非是他实在走不动了,又怎么会开这个口。

omega身体里的那股火,在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后,猛地窜高,一瞬燎原。

“好。”宁晚嗓音带着一股低沉的沙哑,像是在拼命忍耐着什么,“你等我。”

宁晚从沙发上站起,快步朝沈舒云卧室走去,信息素的暴乱令他身体里的本能在大喊,叫他回头占有那个omega……但宁晚深知此刻并非是正确的时机,若是一时脑热,说不定他只会前功尽弃,而他们的感情又会回到原点,所以宁晚极力保持着那点最后的理智。

快步到卧室取了一支抑制剂,将它紧紧攥在掌心里,宁晚折身返回客厅,眼见着沈舒云靠着墙,脸色潮红,断断续续的呻吟喘息从唇齿间溢出,像是站不住一样朝地上滑。他连忙迎上去,将人捞在怀里,抱去了沙发上。

宁晚知道沈舒云定然也不好受,于是他抱着沈舒云,安抚道:“云哥,我现在给你打抑制剂,你忍一下就好。”

沈舒云本想说他自己就可以注射,但见着宁晚,这话又说不出口了。

三年来,他计算着日期,在每次发情期到来之前,将一管冰冷的液体注入血管内,所有的躁动都冻成了冰冷。沈舒云原以为这样也很好,就算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于是三年来他都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然而此时此刻,身边有个人,会皱着眉焦急地望着他,也会时刻陪伴注视着他,沈舒云才觉出原来陪伴是这么美妙。

一旦尝过有依靠的感觉,怎么回得去孑然一身的生活?

没有人能一直自欺欺人地活下去……沈舒云也要承认,他渴望陪伴,也希望不用再自己一个人硬扛下所有的事。

“疼的话你就喊出来,或者咬我也行。”

国家规定,alpha不仅要学习alpha的性知识,还必须要完全掌握omega的性知识,包括发情期、注射抑制剂这些知识。这是因为alpha既然在身体构造上作为天生就更加占优势的一方,这意味着他们也必须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每个alpha必须学习和掌握的三性知识,在此时起了极大的作用,宁晚将沈舒云的手肘翻过来,捏着那细白的小臂,拔开注射头,朝静脉一针扎了下去。

宁晚的动作果决且精准,没有任何犹豫导致的偏差,能看得出来确实是学习过的。抑制剂被推入身体,沈舒云面色微微发白,但他并没有没有叫喊——毕竟过去的三年也都是他自己注射,他早已经习惯这种感觉了。

打完抑制剂,宁晚就抱着沈舒云,陪着沈舒云度过这段难熬的时间。他长手长脚的,将沈舒云抱得很紧,下巴轻轻抵着沈舒云的发顶,将人整个圈在怀里,是个极为亲昵的姿势。

随着抑制剂液体在血管中游走,沈舒云身上的热度也一点点退了下去,大概过了半小时,发情期的症状就完全消失了,沈舒云从宁晚的怀里出来,站立时湿乎乎的内裤贴着他的皮肤,还有刚刚出的汗也打湿了衣领,这实在是不舒服,于是道:“我先去洗个澡。”

“好。”

宁晚看着沈舒云走远了,才敢将曲掩的腿放下来,那东西几乎是弹了出来,涨得宁晚倒抽了一口气。

沈舒云身上有汗,宁晚又何尝不是忍得满头汗,他趁着沈舒云去洗澡,窝在沙发的角落里,将手缓缓向下伸……

等这遭都过去,两人在餐桌上坐下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宁晚出门买了肉骨茶作为晚餐,沈舒云喝了一口还飘着热气的汤,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宁晚知道沈舒云指的是发情期的事,于是笑眯眯地看着沈舒云,道:“你和我还客气什么。”

沈舒云被噎了一下,将头垂下,一口又一口地喝起了汤。

在这顿饭的末尾,宁晚难得正色地开了口,灯光下他英挺的面容有些模糊,光影将他的脸割裂了似的:“云哥,下个月我要回国一趟,有件事要办。”

“你回国就回国,和我说什么……”

“云哥,我是不想那些事牵扯到你。”宁晚打断了他的话,格外严肃地道,“答应我,如果我要是三天之内没有回来,你就立刻离开这栋房子,等我去找你。”

第67章 大火

宁晚抵达b市的时候,是一个阳光炽热的午后,b城临海,吹来的风带着一股潮湿的咸味,阳光也格外的毒辣,直晒得人皮肤发痛。宁晚下了飞机,就有专门的车来接他,是辆黑色的奔驰g系,车经过精心的改装,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出这是左鸢的车。

开了车门,就见左鸢靠在后座上,面色带着些掩不住的疲惫。她肩上披着一件女式西装,西装下则是惯常穿的旗袍,看起来是匆忙出门,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搭配了。宁晚上车在她身边的空处落座,顺手拉上车门,车门刚合上,车子就嗡鸣着启动,以高速驶出机场。

车门一合上,车厢里没有空气流通,宁晚才闻见一股浓重凉苦的药膏味,不由转头打量着左鸢。左鸢倚着车门,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歪头按下车窗,接着从外套里摸出一个扁长的小黑盒,抽出一支细细的女式烟,目光与宁晚探究的眼神交汇:“介意我抽根烟吗?”

宁晚摇了摇头。

左鸢点了火,抽了大半根,才主动开口道:“青帮那头行动了,前两天动了手,我受了点小伤。老头给的药实在是难闻死了,味儿那么大,我喷香水都盖不住。”

“就是为了争海边码头那块地吗?”宁晚对他们道上那些事不太懂,他皱着眉思量许久,才开口道,“其实……那块地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做了预估分析,竞拍的时候最好是能在五千万以内收购,才有回本的空间。否则超过这个数,就算是这里以后会被政府回购利用,也会是个漫长的过程,不是桩划得来的买卖。”

左鸢吐出一口烟来,一双狐狸似的眼被淡雾掩着,瞧不清是什么情绪:“你不懂,这块地对我们来说,就是必争之地。我们有我们的用处。”

“好吧。那我能问问,你们两派间怎么会积怨这么深的吗?”

这个问题左鸢没有回避,她将燃到末端的烟在抖了一抖,漫不经心地说道:“大概是因为几十年前,他们大佬的女人死在我阿爸手下了。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总而言之,这些年过去,仇恨累叠,其实连我们自己都开始觉得累了。”

“所以你才想洗白?”

左鸢低低地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两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就在这沉默中,车子抵达了终点。

“死基佬,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明天上午就要竞拍了,你竟然今天下午才到。”左鸢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还是谢谢你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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