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不问。”

第2章 初至玄鸳

叶刺记得肃钰将她寄宿在一个将要入魔的生灵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当叶刺从魔徒体内钻出来的时候，那种全身疼到刺骨的感觉，她一辈子都记得……心想应该是玄鸳强大的原力压迫所造成的。 四处一看，自己已然进入了玄鸳。 与天山的春温秋肃不同，在这片严峻炙热，苍苍茫茫的大地上，没有看到任何用灵力构建的宫殿，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原始山洞。叶刺在一座又一座岩浆山口徒步穿行了数十日，看到了众多不受控制的魔徒，别说问路，连靠近都会引来恶战。那些魔徒都长得不太好看……叶刺的相貌在天山不算啥，但在玄鸳，估计已经是最好看的了……叶刺顿时暗暗窃喜，当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便幻化成了普通魔徒的样子。 …… 也不知过了几日，还是几个月，那天终于来了。 …… “啊……！！！！！！” 叶刺突然听到一声惨叫，是一个孩子的声音。 闻声寻去，她看到一堆魔徒用屠刀不停猛戳向一个满身是伤的男孩子。只见他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叶刺嗖的一声飞过去，几回合之后，轻松驱散了魔徒。 叶刺气汹汹的朝逃命的魔徒喊道，“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有种别跑！” 此时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干什么赶他们跑啊！” 叶刺闻声回头，心里一惊！难以置信！ 刚才那个全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孩子，居然好端端的站在了自己面前，一脸怒气看着叶刺，伤痕全都不见了! 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这孩子最多也就两三百岁，正是凡人十一二岁的年龄。瘦瘦的，一席红衣，皮肤很白，却拥有血泊一般的红色眼睛，眼神勾魂摄魄，头发也是如火焰般炙热，仿佛只要碰一下手就会被烫伤。 见叶刺愣在原地，孩子生气地喊道：“你敢扫了本大王兴致！受死吧！”说着便施法攻击。 叶刺急忙躲闪，“我刚才救了你！你还要杀我？！这玄鸳还有没有伦理道德了啊！” 只见孩子出手非常凶狠，招招致命，且法力十分强大，这种法力在天山很少见。叶刺巧妙的逃脱了孩子的数十招，但是却也有点招架不住的态势。 “有两下子，看来要出绝招了！”孩子说完身后上方突然出现了一把赤红色的火焰的剑，闪着刺眼光芒，极速对准叶刺的心脏袭来。 叶刺迅速闪躲，但剑刃还是擦破了她的胳膊。那一瞬间，叶刺也算开了眼，明明是伤了手臂，但是瞬间全身多处地方都出现了相同的伤口！外伤加内伤，这一击，一直疼到心脏里…… 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武器！哦，对，小时候曾听师傅说，玄鸳皇族有一把上古宝剑，名裂心剑，有一伤百伤之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裂心剑吗？那眼前的孩子……皇族……魔梓焰！ 叶刺这种在天山都混到了护法的修为都被打得节节败退，她此时全身的伤口火辣辣地烧着自己，稍微动一动身体就像要裂开一样……心想必须要抢占主动攻势，于是忍着剧痛幻化出多个分身分离视线，一击九天雷击中孩子后背。 孩子应声趴下，但是不过一会儿又爬起来，跟没事一样。叶刺心里一惊，这魔梓焰什么来头！九天雷都打不死的么？！ 只见孩子嗖的一声瞬移到叶刺面前，紧紧地掐着她的喉咙道：“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法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命令你立刻教本大王！” 他那血色眼睛里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焰，想要将眼前这不知天高的魔徒烧尽。这左一声大王，又一声大王的，毋庸置疑，魔梓焰！细看他眉语间确实隐隐露着一股仙气，与这地狱般的浑噩世界格格不入。 叶刺立刻扫了一眼他的脖颈，并未佩戴任何东西，灵生玉呢？ 见叶刺不回答，孩子手更用力了，叶刺瞬间觉得完全不能呼吸……哎呀妈呀现在都死到临头了还在分析灵生玉在哪儿，殿下要是知道自己如此尽职尽责一定会很感动。 孩子眼睛一眯，一股红色火焰迅速包围了叶刺。这火焰加上先前的伤口，叶刺顿时觉得自己像直接被扔到了油锅里炸一样……没错，是炸！不是烤！如若是烤好歹还有个适应的过程和反应时间，这火焰的热度，就是那已经烧沸了的油直接泼到身上！ 这是何等幻术！天山的浴火咒都没这功效！没想到这孩子年纪不大，力气却奇大无比，叶刺拼了命都挣脱不掉他的手心……不行了不行了……再这样硬扛下去，自己可不仅仅是那天山丘陵的炸刺猬了，直接灰飞烟灭了！那这辈子的修行岂不是就止于今日了？更不甘心的是，临死了还是不知道殿下到底多少岁……这可不行！！ 叶刺被逼无奈不得不显了原形，一头褐色长发散落在地上，她白皙的面庞渐渐显现，孩子的手霎那间松开了…… 叶刺猛的咳了几声，看着眼前这孩子定定的看着自己不说话，便快速再次搜索他全身上下有没有像玉一样的配饰，头、脖子、手腕、腰带、脚踝……真该死……并没有。 叶刺问道，“你是魔梓焰吧?” 孩子木然伫立着…… “哎？我在问你问题啊！”叶刺放大了音量。 …… 叶刺“救下的”这个自称大王的孩子——正是玄鸳至尊，皇室唯一的血脉——魔梓焰。 作为一代帝王，魔梓焰旁边没有任何跟班侍卫，因为他根本不需要，无论受了多大的灵力攻击，他都能迅速复原，就像叶刺最开始看到的那样。 原本叶刺以为这小魔王一定是因为有灵生玉而导致自我修复能力极强，但是后来无论叶刺如何观察，他身上确实没有灵生玉，真是奇了怪了，为何他会拥有不死之身？而且他小小年纪就能拿下已然是天山护法的叶刺，无疑他的身体里确实有肃钰说的一种不可想象的强大力量。但更可怕的是，听闻这股力量大部分还是被封印住的。 为什么会被封印呢？ 因为玄鸳生灵有一个共性，就是小时候肉体的承载能力都很弱，只有等到成年的那天，灵力才会冲破封印而不会被反噬；而那时，魔梓焰的功力会增加数百倍，会有足够的能力保护玄鸳，听闻那时，翰索湾的结界便会解除。 叶刺心想这可倒霉了，他现在都厉害成这样了，那成年之后灵力增加数百倍会是什么样子……

第3章 魔梓焰

魔梓焰从没见过如叶刺这般能够跟自己打得不相上下的魔灵，每次都得出绝招才能打败她，而她的每一招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幻术，便理所应当地把她抓回玄鸳塔，命令其每天用一种幻术来杀自己玩。 玄鸳皇族居住的玄鸳塔坐落在玄鸳城中心火山最底层，只有特殊的咒语其全貌才会显现出来，怪不得叶刺之前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 要说这魔梓焰当时最喜欢的游戏，就是自杀，正如叶刺第一次看到的那样，面对那些嗜血魔徒，他不做任何抵抗，就是想死；凡是不能杀死他的魔徒，他都会暴怒，将他们全部杀光，吸走其身上的灵力，然后继续找下一帮魔徒玩。 而自从叶刺出现，他就像是得到了一件神奇的宝贝一样，天天只跟她玩自杀，早就忘了那帮没什么实力的魔徒。 为了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叶刺告诉自己必须隐忍，绝对的服从，绝对不能连灵生玉的影子都没见着就得罪了这个小祖宗，那裂心剑的滋味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尝一次，况且这种一国之主让自己百般蹂躏的机会确实是难得，估计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遇不到了，师傅和殿下要是知道了难说都要嫉妒自己一番。 于是叶刺也是相当珍惜机会，每天杀魔梓焰杀得不亦乐乎，正好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高人出来保护他，但真可惜，并没有……不仅没有什么高人，连传说中两大护法的影子都没看到……这玄鸳也真是毫无章法，管理混乱。 就这样玩了几个月，一日魔梓焰站在一堆瑟瑟发抖的魔徒面前朝叶刺喊道，“来来用新的法术来杀我！或者你跟他们一块上！” 叶刺道，“昨天的焚心术还没被烧习惯是么？皮又痒了？” “用个更厉害的！”魔梓焰很兴奋。 叶刺不以为意，“你可以用裂心剑对准自己的心脏自杀，像你上次杀我一样”。 “早试过了，没用的，我要你用至少可以让我躺着一炷香时间不复原的那种法术！” 叶刺面无表情，“没有那种法术……”事实证明截止到昨日，叶刺能试的绝招都试过了，天山战敌十二术：通灵术，窥心术，摄魂术，造梦术，驱魂术，隐身术，迷幻术，定格术，飞天术，冰封术，焚心术，碎魂术……外加师傅教自己的七十二亡敌大法，确实没有哪种法术的攻击可以让魔梓焰倒地哪怕二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他的自我修复能力实在太惊人了！而且叶刺发现同样的法术对魔梓焰的杀伤力是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而减小的，使用得越多，他修复得速度也就越快，最后会完全不受伤害。 魔梓焰眯着眼睛，邪魅的笑道，“你不出招本大王就杀了你。” 叶刺边打理头发边漫不经心的说，“你要杀我的话你早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你……！！” 此时叶刺感觉自己的头发慢慢的被冰冻了起来，越来越重，扯着自己的头皮，渐渐脖子都要被扯断了……这是…… 只见魔梓焰嘴角露出邪邪地笑容。 叶刺一惊！这是自己上个月对他使用过的冰封术！他居然会了！可是自己并没有告诉他咒语啊！完蛋！那其他的…… 是的，是的，叶刺真完蛋了，魔梓焰居然不知不觉地把叶刺使用过的幻术全部学会了。而且不得不承认，他与生俱来的过人天赋与父母给予的强大灵力使得他一看就会，且施展自如，其幻术效果更是强叶刺很多倍。 比如叶刺能将一块石头变成一只灵兽，一处沼泽变成一方花园；而魔梓焰却可以将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原变成跌宕起伏、绵延不绝、巍峨耸立的一座座雪山，层峦叠嶂伴随着刺骨的寒风和漫天雪花…… 叶刺清楚的记得魔梓焰变换出的雪花飘在脸上会有冰冰凉凉的感觉，他的幻术范围可以更广，更真实，且不仅仅是变换视觉，还有听觉，触觉，味觉……让你根本分不清这是虚幻还是现实。 “你看本大王变的雪山美吗？” 叶刺不愿承认自己的徒弟居然比自己强那么多，一脸不悦，“一点都不美，冷死了！” “那你觉得什么最美？” “极光吧……” “极光是什么？长什么样？”叶刺突然忘记玄鸳是看不到什么极光的……叶刺当年在天山与长安结界做边境使者的时候，曾经在长安看到过，当时就觉得特别神奇，所以一直记得。 可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得不到，所以才觉得最好，最想要。 叶刺道，“以后有机会再带你看。” “好吧……对了，你跟我来个地方。”魔梓焰说着拉起叶刺就幻影移形到玄鸳南源一处山谷，其名烟笪谷，其谷底生有蜿蜒茂密的地下森林。 郁郁葱葱的树木尽头是一颗拥有万圈年轮的古树，其枝干虬曲苍劲，黑黑地缠满了岁月的皱纹，但枝干顶端仍是一片鲜活的生命。 魔梓焰飞到树上取下一对冰蓝色果子，递到叶刺面前，“尝尝。” 叶刺问，“这是什么果？” “吃了我就告诉你”。 只见果子的根部是连接在一起的，叶刺摘下其中一颗，放入嘴里。感觉冰冰凉凉，甜甜的。 “这果子挺好吃的啊！还有吗？” 看着叶刺吃完，魔梓焰一把也将剩下那颗果子一口吞入。“没了，昨天渴念跟我说七百年才结一次，一次仅生两颗，叫我快来吃。” “七百年……”叶刺有些惊愕。 不对，等下……渴念？ 就是那传说中的玄鸳护法之一？听殿下说，这渴念是一位温婉如韵，通晓六界古今的雅致女子，她最大的武器，就是她深不可测的智慧。叶刺都来了近半年了，天天跟他们的皇子混在一起，都没见着这两大护法，问了不少魔徒都说没看到过，自己默默想着是不是因为结界封印后，他们生活太无聊给憋死了，如果死了倒是少了两个对手了…… 现在看来原来并没死…… 至少现在验证了有一个没死…… 叶刺试探性地问道：”梓焰啊，这渴念护法在哪里啊？” “哈哈，你不问这果子有什么功效，倒是问起渴念来了。” 叶刺心想他自己都吃了，说明这果子也不是啥毒药，既然不是，那么什么功效以后再知道也不迟，还是赶紧顺势打探下两大护法要紧。 叶刺笑道：“对呀，听闻她和另一位护法满耳可厉害了，当年可是打败了仙冥的三位皇子呢。”

“哈哈，那是当然，放心啦，你要想见他们自然有的是机会。哦对了！”魔梓焰说着晃了晃手里那两颗果子的根，“你可要记得我的大恩大德，记得我带你吃过。”

他们……有的是机会……哎，原来另一个也没有死……叶刺万分无奈，随意问道：”这叫什么果？有什么功效？”

魔子焰笑嘻嘻道:”现在就不告诉你!你以后就懂了。”随后消失了，留下摸不着头脑的叶刺。

第4章 赤旋传音

叶刺跟魔梓焰混熟后，并没有急于打探灵生玉的下落，欲速则不达，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而且不到他成年结界无法打开，每次偷偷试着施法打开结界，灵力都会被可恶的结界吸收！ 既然逃不掉，不如慢慢取得这小恶魔的信任后再一击命中！ 玄鸳神灵成年是一千年，所幸魔梓焰今年已经九百六十岁了，还有四十年便是他成年之时。 叶刺手腕上的赤旋链不仅可以隐藏她不是魔灵的身份，还可以感应浮盈风琴的信号。拨动手链上的珠子，师傅卫曦便会有感应，肃钰殿下的浮盈风琴也会自动弹奏出乐曲。因殿下说此次任务要绝对保密，所以叶刺直到现在也没敢让师傅知道自己来了玄鸳，还要盗取玄鸳之宝灵生玉。 但叶刺心想自己都消失将近半年了，赤旋链也没个动静，师傅估计是不是又是在哪个山头喝醉把自己忘了……想到这里叶刺忍不住有点失望和小小的生气，这种感觉就像那离家了很久的孩子，居然得不到家里人一声问候一样。 说到叶刺的师傅，还记得当年叶刺在竹塘屋里倒腾柴火，却始终零零星星生不起；而后突然感到身后一股灵力穿过身体直接击中了那干柴，熊熊烈焰如瞬间绽放的映山红，惊艳了那年那个凛冽的寒冬。 叶刺回头一看，竟是一位花甲老人倚在屋口，笑眯眯的眼睛和额头上波浪般的皱纹甚是亲切。 “小刺猬，想不想学呀？” 叶刺痴痴地点了点头，便随他去了祭茗宫。 当时的叶刺也是无邪之至，不问缘由地便跟了一个陌生人走，还走了那么远。 后来才知道，他是卫曦，帝国的开国元老之一，掌管八殿十六阵的右护法。灵力如同那铺满几十级台阶的墨紫色长发一样，堪称天山之最。途径宫门外的万级阶梯候着的生灵，都是前来拜他为师的。要知道卫曦的名气那可是六界无人不知，能拜他为师在天山绝对是光宗耀祖之事。 但千年来卫曦一共只收了五个弟子，叶刺也就在那时，认识了信彤、四夕、午阳、景蔚。没有人知道卫曦收弟子的原则是什么，有很多前来拜师的甚至都已经是法力名震天山的将军了，但卫曦连祭茗宫的门都不为他们打开。而叶刺这种大山里没学过什么幻术的刺猬他居然主动找了上门，这也是一桩让人眼红、遭人记恨的奇事。 当时他们几个师兄妹们很喜欢玩一个游戏，名称叫“活捉师傅”。原因是每年前来祭茗宫拜师者太多，其中好些比较难缠，奈何怎么回绝都打发不掉，所以卫曦干脆直接玩失踪，连叶刺他们都搞不清楚他究竟躲到了哪儿，只记得卫曦让信彤每月把自己爱喝的元熙酒放到祭茗宫后院的水塘里。 叶刺他们知道师傅肯定会来取，于是游戏开始了！几个师兄妹轮流盯着水塘，看看卫曦啥时候现身来偷酒。结果每次就这么盯上一个月，连水塘上有多少花、多少只飞虫都数得一清二楚的他们，愣是谁都没抓着师傅的影儿，而酒却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因为这事儿叶刺他们彼此之间没少相互埋怨，都不承认是自己走了神，或者打了盹儿，才让师傅有机可趁；叶刺估计自己的定力和注意力，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来的。 说到定力和注意力，叶刺在玄鸳隐忍了大半年，都没明着打探灵生玉，就是怕引来魔梓焰的怀疑，也算是定力够够的了；而要说注意力，叶刺可是摸清了玄鸳所有的地形结构；那东源、南源、西源、北源以及中心帝都玄鸳城的所有石洞、丛林、河流、山谷叶刺都已然了如指掌。 玄鸳除了数以千万计的游灵外，就是魔梓焰。没什么高人，两大护法也不知藏在哪儿，何时会出现。叶刺心想现在是时候跟殿下汇报下情况了。于是叶刺找了处隐秘之地，开始有节奏地拨动手链。 叶刺也算老实，将玄鸳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个遍，包括玄鸳内的构造，魔梓焰的性情与法力，和……自己闯下的祸。其实叶刺纠结了好久要不要说，但想想说谎总有一天会不攻自破。不是有句话么，一个谎言或许可以在某段时间骗过所有人，也可能在所有时间骗过一部分人，但是永远无法在所有时间骗过所有人。况且殿下这么聪明的脑瓜子，自己还是不要藏什么心机了。 不过叶刺闯下的祸可大了，那不仅仅是让魔梓焰学遍了天山幻术，还因为自己每天被他逼着不停地用同一种天山幻术击倒好几次，他已然对天山所有攻击性幻术都有了免疫力，这下好了，怕是师傅来了都拿他没辙了。 叶刺心想自己身经百战，居然被这小屁孩给坑了，这要是被信彤、午阳他们知道了，肯定要被当做几百年的饭后笑料；师傅要是知道了，非扒了自己皮不可。 叶刺刚收起赤旋链，一转身，便看到了一位有着长卷发和单凤眼的女子静静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端详着自己。 叶刺一阵心慌！她是谁？ 她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虽然非天山护法是根本不可能知道赤旋链的暗号，但叶刺还是禁不住心虚，怕自己刚才偷偷给殿下传信被她看了破……而且她那眼睛头发……是血红色！ 与天山的墨紫色、仙冥的银白色、长安的金黄色、地鬼的烟黑色、三青的清蓝色不同，玄鸳的至尊之色是血红色。 一般的魔徒眼睛、头发起初会带有其自身原世界的颜色，但修炼玄鸳法术到很高层级后，都会慢慢变红，由浅入深，血红为顶。 魔梓焰的眼睛就是血红色的，头发目前还没达到血一样的颜色，不过估计成年后就是了。而她…… “你是谁？”叶刺尽量让自己显得很镇定。

但那女子一句话也没有，仿佛没有听到叶刺的问题；她从头到角很仔细的打量着叶刺，像在打量一件艺术品，她幽深的双眸仿佛可以看透叶刺的灵魂最深处的秘密。

她为什么看上去像是听懂了刚才自己的暗号呢？这种颜色的头发，法力不是比魔梓焰还要厉害吗？想到这里叶刺一惊！难道她是护法？护法渴念？！是渴念吗……但是如果是，为什么她不问自己是谁，不问自己从哪里来，不问自己刚才那是在干什么……

叶刺怔怔地看着那女子，而那女子也定定地盯着叶刺，她们就这样四目对望，如雕像一般。

第5章 满耳渴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