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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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晚真的有这种冲动。

什么道德,什么界限,什么应该不应该,陆晚都不想管了。

可最终,她也只是流下了一滴泪。

泪滴在祁陆阳的手背上,他惊得直起身来,正对上陆晚凄然的眼。她看起来忍了很久了,也不想再忍,她张嘴想说什么,祁陆阳赶紧用手指按在人唇上,指了指她身边搁着的手机,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随后缓缓摇头。

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陆晚的手机,被人监听了。

原来,祁陆阳比陆晚,更了解庄恪。

无需多想,陆晚就认定祁陆阳的推测是对的。她惊惧不已,无法说出半个字,祁陆阳拍拍女人的手以示安慰。他用唇语说:

迟迟,你过得不好。

虽然听不到语气,但陆晚知道,祁陆阳说的是肯定句。

陆晚拼命地摇着头,死不承认,只剩眼泪越流越凶。她抬手去擦,没有用,反倒搞得一双手湿漉/漉的,脸上妆也花了,像个顾前就顾不了后的狼狈乞丐,衣不蔽体,偏偏还妄想守住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心。

祁陆阳抽出纸巾,细细帮陆晚攒着泪。手扣住下巴,他半是习惯半是放纵地把她的脸往自己唇边带,两人几乎呼吸相闻。

下一个动作是什么?

什么都没有,因为阿全适时地打断他们俩:“庄太太,您是往家里去吗?前面就要转弯了。”

看似老实巴交、不善言辞的司机,只用一个称呼就点醒了在危险边缘的两个人。

不过几厘米的距离,瞬间变成几亿光年,祁陆阳率先坐直了身子,他笑笑,语气中一丝破绽也没有:“你看看我,只顾着看你伤得严不严重了,都没想起来要问。是直接回庄家去吗?”

陆晚说是。

祁陆阳让阿全停车,嘱咐他:“天气不好,看样子也许要下雨。你直接把人送进院子、到楼下去,务必看她进屋再折返。”说罢,他看向陆晚,“我这边不方便,就不跟着了。”

男人果决地下了车。

他说也许要下雨,自己却不知道带伞。

祁陆阳从左边下去,又绕到右边来。陆晚默契地按下车窗,男人弯着腰,逆光之下很难看清他眼睛里的水色是浑然天成的,还是新蔓延出来的,只知道那里有一片灿烂的银河,里面每颗星星都属于同一个女人,兀自闪烁不熄。

他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没有声音。

他说:好好的。

然后转身往反方向走。

又是这句,又是这句。

上回在医院的小花园里,还是个天真小护士的陆晚跌跌撞撞追下楼梯,只想问问祁陆阳到底怎么样才算是好好的,是好好的吃饭,好好的睡觉,还是好好的当个没有妄念的小侄女?

如今,路还在堵着,他依旧只舍得留下个背影。陆晚脸上淌满了泪,视线模糊,仍不放弃注视着后视镜里逐渐走远的伟岸男人。

管他什么监听不监听,陆晚今天不想找祁陆阳要答案,她只想要告诉他,自己的答案。

风越来越烈,陆晚忽地将上半身探出车窗。胡乱飞舞的发丝几乎要遮住女人的半张脸,她不在乎,任由狂风将自己的声音打散,再用尽全力对着十来米之外的那个人大喊道:

“陆阳!我好不了了!没有你,我这辈子都好不了的!”

她,好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不虐了,渣南自己受不了了,不玩了。前面几章都没哭,这章最后几段莫名其妙写到掉泪。

第59章 chapter 59

路堵了多久,陆晚在车上就哭了多久。车开到庄家附近,等她渐渐平静下来,阿全轻踩油门,这才往前滑了最后一段。

应该是有人提前打好了招呼,安保没上前询问,直接打开铁门让他们驶入。

车停,阿全下来开门,动作利落妥帖。陆晚眼睛已然肿了,哑着喉咙嘱咐说:“您回去千万别跟他讲我哭过,只说人安全送到家,一切都挺好的。行吗?”

阿全叹了口气,说好。

等人调头回去了,陆晚这才趿着拖鞋往庄家主楼走。

一如祁陆阳所料,十点来钟天上就飘起了雨。管家阿姨早侯在台阶前,见到她,拿着伞急匆匆赶过来,说太太赶紧进去泡个澡,水放满了,姜汤也准备好了。

陆晚摆摆手,不开口,也没接伞。阿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得小心跟在人身后,把伞高高举起来往前递,能遮一点是一点。

又走了几步,陆晚忽地停住,将那双磨脚的细高跟随手扔到了路旁的草坪中,娇贵的进口草皮上硬生生被砸出几个显眼的坑来。

庄恪在主楼门廊处冷眼看着,不作声,羊绒开衫的表面已经攒了一层薄薄的水汽,估计出来等了有一会儿了。

“我派了人去接你,不过,你好像不需要?”他说。

“嗯,半路碰到我小叔叔了,他让司机送我回来的。”陆晚站定,“你这是明知故问,还是真不知道?不应该啊,你不是都听见了么……”

从手包中拿出手机,在庄恪眼前一晃,陆晚嘲讽地朝男人笑笑,旋即扬手将它抛入身侧的喷泉池中。

做完这些,视庄恪如无物的陆晚信步进入屋内,不发一言。

雨势渐大,庄恪仍坐在原处,看帮佣小心翼翼地用长杆将草坪中的高跟鞋挑起来,又七手八脚地去喷泉池里捞手机,画面混乱,荒唐得好笑。做完这些,他们战战兢兢地过来问:

“先生,鞋子需要留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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