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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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宋绵心里的担忧更浓了。

粗略地梳妆一番,便找来了常勤问话,“你可知五爷因何事入宫?”

“回夫人,小的实在不知。”常勤就是真知道也不敢和宋绵说,若是她担忧过度,伤了身子,到时五爷问起来,他可担待不起。

常勤见她仍旧愁眉不展,劝道 : “夫人放心,五爷也不是第一回这般着急入宫了。五爷今早走的时候,还特意吩咐小的亲自送您回去。”

宋绵听了劝,这才安定了不少,由着常勤送她回程家,可到晚上,程予还未回来,宋绵更加坐立不安了。

墨画劝着她 : “夫人还是早些安歇吧,五爷若是回来,见您这副模样,想必也是心疼的。”

宋绵哪里睡得下 : “再等等。”

墨画悠悠吁了一气,也不敢再劝。

谁知这一等,便到了五更天

宋绵心神不宁,如坐针毡。从前程予下朝归来虽也迟些,但最迟也未超过三更。如今这么晚了还未回来,可见是宫里真的出了急事。

柳儿絮儿在旁侯着,困得眼皮子直打架,却也不敢先去歇息。

墨画见时辰实在不早了,又是劝 : “夫人还是早些歇息吧,都已经过了三更天,五爷今晚恐怕是回不来了,您就别等了。”

宋绵未说话,墨画继续劝 : “您若是整夜未阖眼,明早五爷回来,见您这般憔悴,定是要心疼的。”

宋绵眼睫动了动,显然是听进去了,良久才道 : “墨画,你去替我铺被子罢。”

墨画露了笑,显然是开心 :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

铺好被子,宋绵躺在床榻上。墨画边替她盖了被子,边劝她 : “夫人放心,等您明早一睡醒,五爷就回来了。”

宋绵睁着眼睛,望着床顶的帷帐 : “墨画,你出去吧。”

墨画嗳叹一声,应道 : “是。”

出了屋子,墨画轻轻将门合上。此时已过了三更天,夜里凄凉,月色清辉,沉稳的步声打破了静寂。

墨画欣喜,向来人望去 : “五爷!”

这一声叫唤,屋里的宋绵自然也听到了。她急急下了榻,连鞋袜也未来得及穿,光着脚踩在厚软的桃红锦织毛绒地毯上。

开了屋门,外头风大,急急潜了进来,及腰的长发随风凌乱,扬起了她月白色裙摆。明明穿的单薄,她倒一点也未觉得冷。

程予远远瞧见,眉头微皱,大步流星向她走来 : “怎的穿这样少?”他说着脱下身上的青色外袍,替她披上。

宋绵抱住他的腰身,深吸一气,那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 “五叔……”

程予心中倏地柔软,拥着她温声问 :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你迟迟未回来,我放心不下。”

墨画适时说了一句 : “五爷,夫人等了您一个晚上,说什么都不肯先睡。还是方才奴婢劝她,她才肯睡下的。”

程予抱起她,到床边坐下。又为她盖好被子,将她耳边的碎发捋至耳后,俯身吻了她的额头,“乖乖睡觉。”

语罢,程予起了身,宋绵急忙拽住他的衣袖 : “五叔,别走。”

她眼里湿漉漉的,透着浓浓的依赖。是的,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变得十分依赖他。今日之事,她太怕了,怕他出了意,怕他回不来了。虽说她只是内宅女子,不懂朝堂之事,可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她自然是明白的。自古以来,不知多少世家望族,忠良大臣,因为当今圣上的一句话,落得个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

程予眉头舒展,神色宠溺 : “好,我不走。”掀开被子,拥着她躺下。

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一丝寒冷之气。

宋绵却不觉得冷,紧紧挨着他,这才安心,阖上眼,呼吸渐渐平稳。

等到她彻底睡熟,程予这才轻手轻脚下了榻,披着外衫去了书房。

宋绵醒来时,不见程予,知道他在书房,也不便过去打扰他。自个用了早膳,拿着精细小巧的银剪子,替屋里的新鲜盆景修剪残枝。

墨画笑着进来道 : “夫人,怜姑娘来看您来了,正在外头等着呢。”

宋绵倒是意外 : “怜玉来了?”

“是啊,怜姑娘可是特意过来看您。”

宋绵方起身,还穿着寝衣,也未梳头。自是不便见客。“你让人去和怜玉说声,就说我等等再过去。”

“是。”墨画应诺着下去。

花园,殷怜玉坐在海棠树下的石凳上,倒也不急 : “有劳这位姐姐通传了。”

负责传话的丫鬟倒是意外。她们夫人的表妹,再怎么说也是宣平候府的姑娘,怎的还叫她一个丫鬟姐姐?

其实殷怜玉只是瞧着这丫鬟衣裳布料皆是上等,说不定是程五爷身边的一等丫鬟,因而说话客气了些。

与此同时,书房内。

常勤道 : “怀王这些年不知贪污了多少朝廷脏银,也不知从哪得了消息,知道我们在寻这脏银的藏身之地,便假意露了马脚,让太子殿下误以为这脏银藏在他京城郊外的田庄。殿下得知消息,劳师动众地带了一群人去搜,甚至惊动皇上,结果却是白忙活一场,还因此被怀王参了一本。五爷,这次若不是殿下未和您商议便擅自做主,咱们也不会被怀王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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