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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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江倦轻轻地说:王爷,孙太医说过几天就好了。

薛放离看他几眼,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江倦看不清薛放离的脸,更不知道他的表情,想了一下,江倦抬起手,本想摸一摸王爷的脸,可他怎么也摸不着,江倦只好说:王爷,你能不能过来一下啊?

薛放离没有过来,但知道江倦想做什么,他抓住江倦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江倦一通乱摸,还是摸不出什么名堂,他气馁地说:王爷,你现在心情有好一点吗?

他强调道:摔伤我不怪你,眼睛也只是有淤血,过几天就好了。

受伤的人是江倦,他却还在尽力安抚别人,薛放离望了他许久,神色晦暗不已,可我怪我自己。

话音落下,他放下江倦的手,站起身来。

手一下落了空,江倦下意识去抓他,可绸缎自指尖流过,江倦什么也没有抓住,他坐在床上,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不安地喊道:王爷。

王爷,你等一下。

江倦心里着急,他来不及思索,试探着下床,脚一阵试探,终于踩在地上,江倦扶着床沿要站起,可他还没走几步,突然被什么一绊。

他又落入了一个怀抱。

跑什么?

男人嗓音冷淡,神色更是阴鸷不已,江倦却一无所觉,甚至主动抱紧了他。

你才跑什么,江倦认真地说,王爷,我真的不怪你,你也不要怪你自己。

薛放离不置一词,只是抱起江倦,怀里的人轻得好似没什么重量,他望去一眼。

江倦在床上躺了三日,人也清减了不少,他下颌尖细,肤色白得几近透明,孱弱得好似纸做的。

他怎么能不怪自己呢。

薛放离想。

少年本就是个麻烦精,擅长撒娇和弄伤自己。他明知少年的秉性,却还放他一人去爬塔,他也早答应过少年会护好他,却还让他伤成这样。

王爷,你不要不知好歹,不许丢下我一个人。

薛放离不说话,把江倦放回床上,江倦却抱着他不肯松手,像只小动物似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王爷,你听见了没有啊?

又在撒娇。

怎么就这么爱撒娇呢?

薛放离垂下眼,片刻后,他口吻平常道:听见了。

没有想丢下你,本王只是去处理一些事情。

江倦一听,啊了一声,没有听出来他的处理事情只是态度软化后的随口一说,江倦真以为王爷有正事要处理,他立刻松了手,不缠人了,那好吧,王爷你快去。

就是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江倦还不太适应,就算知道有很多丫鬟,不止自己一人在,可王爷不在,江倦心里还是不安,他慢吞吞地说:王爷,我什么也看不见,有点害怕,你能不能快点把事情处理好,回来陪我啊?

薛放离:

江倦是真的很不安,神色茫然又无措,他坐在床上,不敢大幅度地做什么动作,乖到了可怜的地步。

薛放离没有立刻应声,江倦也不知道人还在不在,等了一小会儿,犹犹豫豫地问:王爷?

王爷,你还在吗?

薛放离正欲开口,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兰亭在路上碰见孙太医,得知江倦醒了过来,但眼睛暂时出了问题,便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

公子!公子!

兰亭无声地向薛放离行了礼,走来床前,江倦扭过头,兰亭,是你吗?

是奴婢。

江倦松了一口气,王爷不在,兰亭在也好,不过兰亭,我和你说一件事情,你不要告诉王爷。

兰亭一怔,扭头看薛放离,薛放离神色淡漠地瞥她一眼,把兰亭的话堵在了口中。

她本要说,王爷就在的。

我遇见了阿难大师。

在镜花塔上,江倦就是觉得阿难大师这个名字熟悉,才会去看的,后来他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了。

兰亭向他提起过这个人,还说这位大师为他算过命。

他说公子十八这年身逢劫难。若是熬过来了,福缘双至,只是性情会有所改变,若是撑不过来还好,公子没事。

兰亭惊诧道:阿难大师?公子,你遇见他了?

江倦点头,他好像还救了我一命。

江倦把他登上塔后的事情告诉兰亭,包括阿难把他叫回塔内、三个劫难与他神魂不稳,兰亭捂住嘴,好半天没能吐出一个字,只能反复道:幸好、幸好。

江倦还挺后怕的,差一点我就没命了。

兰亭也惊吓不已,只是她一抬起头,手脚都要软了,发出一声惊呼。

男人站在门口,气息冰冷至极,他双目赤红,形同恶鬼。

江倦问她:兰亭,怎么了?

兰亭哆哆嗦嗦地说:没、没怎么,只是想到公子你险些被人推下塔,奴婢

她都被吓成这样,更别说王爷了,江倦说:兰亭,你不要告诉王爷,他听了肯定更不好受。

好。

就在兰亭应下声的同时,薛放离抬脚就走,神色凶狠不已。

阿难大师?

什么大师,不过是在装神弄鬼。

本没有什么事情处理,可现在,薛放离却又突然有事情可处理了。

让人找这个阿难。

以及折磨伤到江倦的人。

少年险些被推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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