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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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他,若不是成亲前便看中妻子,婚后两人感情又好,他也不一定能许下不染二色的承诺。

听完封恒的话后,宋师竹立刻就瞪了他一眼,封恒摇头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要生气的。”

那你还说?宋师竹没好气地看着他。

封恒笑:“那我下回骗你就是了。”他就是觉得夫妻之间贵在真诚,这种小事说便说了,无甚要紧的。

宋师竹也知道封恒说的是肺腑之言,可就是太肺腑了,她听着才有些扎心。

封恒的话翻译过来就是,男人的忠诚是有条件的,在双方身心契合、家庭氛围舒适自在的情况当然能够保证不出轨,可夫妻之间要是没那么合拍,纳妾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在如今的封建环境里,这番话确实足够坦诚,也很现实。

宋师竹一方面觉得封恒的话不无道理,一方面难免生出一些在意。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谁能保证双方感情一直保持热度,要是有朝一日爱淡情驰,那他们之间真的会插入另外一个人吗?

一想到这里,宋师竹就有些气闷。要说她没想过封恒出轨的问题肯定是假的,可是她前头想起这个问题时一直信心满满,总觉得她有金手指加成,封恒又是这么个情况,肯定不会要色不要命,如今想起来,却觉得他如果只是识时务才守身如玉,也太虐心了。

封恒从来对妻子的感觉都是十分敏锐,一下察觉到她心里的复杂情绪。他不自禁地笑了出来,居然觉得有些得意。

见宋师竹被他这一笑气得瞪圆双目,想扯开他的手站起来,他立刻把她紧紧按在怀里,道:“你总该多信我一些,我说过没有别人,就想跟你一心一意过日子,就永远不会变心。就算真有那一天夫妻间恩爱不在,我也不会毁诺。”

他这句话什么时候说的?

宋师竹的脑子里立刻飞快转了起来,之后才从某一夜温存过后的枕头话里扒了出来。

她抬头看着封恒润而黑亮的眸子,读出了里头的认真。

封恒的嘴紧和守诺,宋师竹倒是信的,有时候他打定主意不说出口的事情,她如何撒娇卖乖都是打探不出来。

封恒看着宋师竹脸色终于放缓,突然笑道:“本来是别人的事情,闹到最后,咱们家里差点起火了。”

宋师竹被封恒提醒了一回,才发现他们跑题了。她叹了一声,有些事情她想帮也帮不上忙,李随玉既然做了决定,便只能朝着那个方向一直走,她担心也是没用的。

眼下她最关心的还是另外一件事,她对着封恒道:“选秀的事情是真的,不知道是谁这么狠毒,背后想着算计二堂兄。”

封恒也不再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他想了想,道:“你这几日好好关注一些林家的情况。”空穴来风,总得有些依据。若是当真有人想要往宋二郎和林姑娘身上泼脏水,也不可能张口就来。

宋师竹点了点头,知己知彼的道理她也是知道的,尤其这件事不好明着告诉宋二郎,她私底下当然要多看着些。

两人在上头达成一致,宋师竹便一直竖起耳朵听林家的动静,可惜林姑娘到会试复试前却一直没有出门,倒让她有些可惜起来。

从林姑娘这里得不到消息,宋师竹便转而把目光放在宋二郎身上。

殿试前一夜,天色一暗,封恒就从前院回到正院,正好见到妻子坐在铜镜前梳头。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秋末的蝉鸣还在不住发出声响。而淡黄的烛火下,宋师竹背对着他,头发长长地垂在背后,衬出了几分静好纤弱之感。

封恒被这幅画面吸引了过去,接过她手上的牛角梳,结果宋师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吓得往后一仰,顿时被他接在怀里。

封恒无语道:“……怎么就吓成这样?”

这人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差点把她魂儿都吓没了还敢恶人先告状。宋师竹缓过神来,便捂住胸口,怒目圆瞪。

封恒被她的模样逗乐了,握着她的手道:“你这两日魂不守舍的,二堂兄都以为你怎么了。”

前日复试时,宋二郎就悄悄问他,宋师竹最近怎么一直盯着他看,是不是觉得他哪里不妥。

“……你怎么说的?”宋师竹问,郁闷于自己盯梢还被人看出来了。

封恒好笑道:“我说已近秋凉,你觉得他拿把扇子十分奇怪。”

他当时出口后,车厢里的李玉隐也看了过去,宋二郎手里的乌骨折扇还在摇着,脸色立刻现出几分尴尬。

宋师竹有些不好意思:“那确实也奇怪啊。”

封恒清了清喉咙,其实他未成亲前,偶尔也喜欢效仿古人羽扇纶巾,亲手画个扇面制把扇子,可自从宋师竹私下一直跟他嘀咕“这么扇老了之后不知道会不会扇出老寒腿”,他就把扇子全都收起来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他又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宋师竹无辜道:“……我刚才就是在想你先前告诉我的那几个学子。”

复试是在皇宫举行的,比起会试一连三场,复试只是走个过场,目的只是想当场验视上榜贡士是不是有人冒考顶替,所以题目数量不多,阅卷官翌日改卷,第三日便出成绩。

封恒在复试后结识了不少学子,他记忆好,回来时都跟她介绍过。宋师竹也不是白听的,这些除了是自家以后的人脉,还可能是陷害宋二郎的潜在嫌疑人,她细细记在纸上后,就一直在分析哪个人可能会对堂兄下手。

为此,宋师竹觉得自己简直杯弓蛇影。

今届会试第三名梅长良,封恒说他跟他和李玉隐都打了招呼,却刻意漏掉了宋二郎,是不是对堂兄有意见?

还有第二名陕安省学子燕恭,农家出身,和宋二郎一见如故,对比起第三名的冷淡,也是挺奇怪的。

宋师竹说着说着,简直觉得每个人都有问题。

妻子的分析天马行空,封恒一边握着她解下来的长发帮她梳头,一心二用道:“那你觉得谁比较可疑?”

封恒其实也好奇妻子能不能仅凭几个名字便抓住凶手,若是真能如此,封恒觉着,他以后一定肯定要争取到刑部任职,这省了多少功夫。

宋师竹顿了一下后,才含糊道:“还没发现。”语气颇为沮丧。

封恒摇头道:“别想了,一个月后是阴天还是大晴天,今日怎么能知道。事情如今还没端倪,咱们现在想的,都是猜测。”

而且陷害这种事往往只是一时被妒忌蒙住双眼,一个月里可能发生的变化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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