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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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藩割据,凉州远胜其余藩国,隐有龙震之威。也无外乎太后、皇后皆出自凉州霍氏,太子以此巨擘为凭仗,更是从未想过自己的地位可能有丝毫动摇。

宁兰暗叹,只是也恰恰因此,皇上更是不喜太子吧。

霍起垂首回答了太后的话,只有面对这位真心关怀他的长辈时,他身上浓重的肃杀才有片刻融化,俊朗的脸上露出些许温情来。

皇后询问的话落,他目光掠过众人,射向跪于贵人之后的宁兰。

两年不见了,她比最后一面时长开了些,少了几分青涩,正是拂掠半开香旖旎,浑欲娇胜春色。

想起两年前的自己,如何舍得她跪在众人之前。

看到宁兰的表情,知道她竟然已经彻底放下两年前的事,男人隐下复杂心情,面上淡淡道:“我的节礼太后已经收下。太子身为储君,更没有给侯女还礼的道理。”

堂内静的一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听清,男人与贵女们皆目不转睛注视追随着他。

霍起眸色逐渐转凉:“陛下,侯女既然喜欢六皇子,就由六皇子赏这个脸吧。”

皇上顺了心意,自然立刻降下口谕。这个霍起,这样出身,还能揣度他的心意,他实在很满意。

另一边就苦了宁兰了。闺中女子,哪能说什么喜不喜欢的?便是太后,也只能借送礼暗示众人。

宁兰被他一番直白指斥的话说得极为尴尬,却又知道不能顶撞,咬着下唇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霍起现在却完全不吃她这套,扭过头继续与太后说话。

往常十次里有九次是太子送宁兰出寿安宫。这日她领了六皇子的节礼,贺兰筹便从棋局中脱身,唤了小厮魏南给她捧着琉璃盆,自己也跟了出来。

宁兰拜完礼要出宫时,太子冷淡地“嗯”了一声,连眼神也没在她脸上放。

虞安安乐了,找借口坐到太子身边,为他端了一杯君眉清火。

孰料宁兰刚出殿门,太子便说屋里太闷,要出去透透风。霍起意有所指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二人虽年岁相仿,但序齿有别。论起辈分,太后是霍起的姑母,太子尚是他的表侄。

被气势迫人的小舅舅这么一盯,太子不自觉别过了脸去。倒是太后知道他此刻心里不痛快,当即允了。虞安安连忙放下茶碗,又跟了出去。

贺兰筹面上照旧谦谦君子,站在宁兰身侧,不显山,不露水,并不像其他男人一样过分亲近沾染她。

若不是上一世他救下自己后露出的蓬勃欲望,她差一点就要信了这位真是无求无欲的谪仙。

如她所想,面上虽然平静,贺兰筹心里却是惊涛初掀。宁兰正是枝头将绽未绽的一朵娇花,洛阳城里肖想她的权贵不知凡几。在确保那个位置属于自己前,他并不想过早展露出对她的占有欲,以免惊动太子。

但是他没有想到,一向与他没有来往的宁兰,刚刚居然顶着太后的压力,选了他的礼物。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其实……

贺兰筹这样想着,目光望向了宁兰,却见少女眉头轻锁。

娇花带露,最是惹人垂怜。贺兰筹知她许是后怕了,却不允许她的心意回转。

他道:“曼曼可是怕收了我的礼,有人降罪于你?”

宁兰轻咬着唇,道:“臣女并不敢这样想。”

贺兰筹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有让自己的手指抚上她的唇,将她被咬着的那瓣菱唇解救出来,然而思路究竟是飘远了:“你既然收了我的桃,将来可是要还给我的。”

色胚!

若不是上一世他在耳边那么多的浑话,她不会一瞬间明白过来。

但她只是做出一脸茫然无知的神情望着贺兰筹,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男人轻笑一声,知她是个清纯处子,不知自己在如何臆想她,此时还不能吓到她。

他收了玩笑神色,身上显出一种上位者固有的稳重,对宁兰道:“没什么。莫怕,以后不论出了什么,我会护着你的。”

另一边,太子站在摘星楼上,几乎将扶手捏碎了。

他以前竟没看出来,弟弟竟然在肖想他的女人!

那么自己身下的位子呢?

虞安安今日进宫拜见太后,知道皇子们都会来,特意装扮地极其华丽夺目,发上珠簪沉重,衣裙也是五色鲛纱层层叠叠。谁料到太子出了寿安宫,径自举步向南面尽头而去,而且走得特别快。

其他侍卫倒是能跟上,可是她穿得这样复杂,腰又束得紧,花了好久才追上太子。没想到太子又开始登楼……

等站在摘星楼顶层,她的发簪已经坠得快要滑落下来了。

她本来想自己将簪子扶好再过去找太子,突然想起了宁兰那个小妖精上一次参加春日游,从马车里起身时脸上带着睡意,玉簪从发上垂落,便是太子上前接她时眼明手快地替她握住。

当时太子作势要给她重新芘上,还被这欲擒故纵的小贱人故意偏头躲开。太子却也不恼,笑吟吟地将簪子又交给了行竹收好。

她不知道,太子那时虽未能如愿给美人簪发,心中更觉宁兰不似面上娇媚,是个性格稳重持节的。原在正妃和侧妃间榷略,这下却是下定了决心要娶她做自己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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