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这下他可待不住了,下令向这边画舫靠近,直到两船近的撞击在一起,这才确定下来,到底是对罗敷太过熟悉了,想欺骗自己是看走眼都不成。
“大将军好兴致,深夜与妙龄女子泛湖,本王可没有这样的好福气。”
田亚为咧了咧嘴,“那是自然。”
大手在罗敷脑后重复着梳理她发丝的动作,“仅仅是妙龄女子还不够,需得是——”他大胆将罗敷密密实实的搂紧怀里,“自己喜爱的妙龄女子。”
罗敷不知道他与锐王这一来一往的,仿佛是在争斗似的,到底在比较个什么。
“叔侄之间,说什么喜爱不喜爱。”锐王状似毫不在意,“罗敷,见到本王也不问句好么,一别似乎好几个月不见了。”
罗敷被点了名,田亚为不好强迫他接着装看不到,脑后那手松了,唯一手虚揽着。那腰间大手给罗敷捂出了些汗,一有动作方才发现衣物早已粘在自己身上。
“锐王爷。”她规规矩矩的问好,低眉顺眼的样子,叫锐王更是火大。就那么温顺么,让男子大庭广众搂在怀里也不知挣一挣。
锐王这人倒是奇怪,这样尊贵的身份,怎回做出从自己游船跳到别人底盘上这种荒唐事。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一点儿没有擅入者的自觉是的。
“能在这千里外的临南相遇,我三人也算有缘,不如就共赏今夜月色。”他像是自说自话,自己便大喇喇坐了下来。
“锐王爷倒是不见外,来去自由全不顾我这主人意见。”
锐王才不待见他,谅他也不敢将自己堂堂一字王爷赶下船去,索性脸皮子厚到底,理也不理他,先紧着跟罗敷联络感情,叫这家伙离罗敷远些才是紧要。
他随意起个话题,“罗敷你可知道,这第一楼名字由来。”
罗敷今天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哪里会清楚第一楼由来,那句不知道还含在嘴边,田亚为这头率先抢了白,“先皇亲封的呗。”
锐王爷怨怼的翻他一眼,接着变脸似得又抛出诱饵,“这第一楼里最有名的的还是一种烈酒,辛辣非常,人称——”
“解千愁。”
锐王爷叫田亚为顶的脑袋上有些冒烟,这人怎的如此烦人,他控制自己不要跟他在水上动起手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叫人看去可不丢了大人。
重点是自己可能还未必是他对手。
锐王很是忧愁,见罗敷腕上仍旧还是那副银镯子,这些总算想起来些田亚为不知道的东西,“本王送你的玉镯怎的不见你带,可是不称意?”
“没有那样的意思。”罗敷赶忙解释,“那当真是好东西,自然得好好收着,宝贝似的供起来。”
田亚为眯了眯眼,锐王同罗敷在建南联系果然不少,正暗暗合了自己猜测。她携着罗敷就在锐王对面坐下,不露声色的询问甚至还带着股自然的笑意,“王爷送的当然是宝贝了,怎的从未听你提起,也不展示下给小叔叔开开眼。”
罗敷听他这话,不知为何隐隐听出一股子醋意,心中第一反应便是急忙解释,“小叔叔那时不在,已经上临南投了军,自然无缘得见了。”
“如今呢,正巧王爷也在,拿出来叫王爷好生给咱们介绍介绍着镯子究竟宝贝在哪里了。”
罗敷古怪的看他一眼,“自然是不曾带在身上啊,许还在建南家中存着呢。”
锐王爷送她手镯,原本是想叫她睹物思人,叫她在自己离开这时间里能有个挂念,这主意多好,不显山不露水的时时戳在她眼睛里,总归会让她多想想自己吧。
结果这姑娘太不解风情,竟给它束之高阁,白白浪费他淘换东西时那份细致用心。
“哦——”田亚为长长感叹一声,颇有识破了锐王诡计的得意之感。
锐王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阴森森的盯着田亚为,多想将他扶着罗敷那只手剁掉做了下酒菜。田亚为得意的好似要吹起口哨庆贺一番,有这样一日能将骄傲的锐王比了下去,这心情不可谓不痛快。
“今日寿山公府上,似乎发生了些很不愉快的事情。”锐王捏住了田亚为痛脚,轻蔑的瞥他一眼。
罗敷听了这话,浑身一颤,这事儿竟然已经传的锐王都已经知道了不成?
“既是长辈,便该时时将罗敷照顾周到方好,若是只顾自己痛快,还不如不要立下那样好听的誓言,到头来叫歹人轻易便伤了她。”
“锐王爷,消息灵通,在下佩服。只这是不与你有相干,乃是我与罗敷同寿山公府恩怨,还请王爷休要在罗敷面前提起这些。”
田亚为明显看到罗敷握紧的双拳与颤抖不止的肩膀,心中又疼又急,只想带她回去好好将她搂在怀中安慰一番才好。
那锐王火气顿时燎的老高,一把便将田亚为衣领揪了起来,贴着他恶狠狠地道,“你当我是在提醒你?我是要警告你,若是没本事给她安全,就最好退的远远儿的,给有心人腾个宽敞地方!”
第三十九章
两人长久的成对峙之势,锐王爷揪着他衣领的手越攥越紧,田亚为自然也感觉到威胁,只他刚刚那句话叫他好大的不爽。
这边两位主子掐起架来,手底下的人个个蠢蠢欲动。
罗敷早就被田亚为护到了身后,拿半个身子将她堵得严实,他的心思就是要这锐王连她一片衣角都沾不着才好。
锐王见田亚为摆出一副防御姿态,罗敷也给他吓得够呛,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他二人倒成了一国的,不由有些后悔,“人长大了。总要遇上个把人渣。那也无妨,跨过去了,踩着这人尸体度过去了,这人就算长成了。”
罗敷知道锐王这话是同自己说的,低声到了句谢,再无他言。甚至微微侧了身子,更叫人捉摸不透她脸上表情。
田亚为听她声音也知她此时情绪低落,拧眉回头看她。显然,罗敷对于锐王也是躲避的态度。
“看来今日聚的不巧。”锐王颇有些落寞的退后一步,依旧拿出方才与田亚为对峙的魄力加上一句,“仍是那句话,田大将军不要忘记,有心人可还在盯着这里呢。”
他大方转身,如同刚刚见面时那样,自这边船上一跃,稳稳回了他自己的画舫。
田亚为是一直目送锐王消失了身影才算松懈下来,不必回头,也听得到身后罗敷小声的哽咽,他伸长了手臂揽住她肩膀,“害怕了不是?”
罗敷不出声,咬着自己指头哭的停不下来。刚刚不过低声啜泣,如今却放开胆子,大颗大颗的眼泪向下滚落。
“是不是,这事儿总有一天会传的整个临南府都知道?”她不是不害怕不担心,只是以为依靠着小叔叔,便底气十足,哪知不过一下午的功夫,连这半路碰上的锐王都好似摸清了底细。他方才那几句安慰可算是起了反作用,叫罗敷惴惴不安,也没脸再在他面前出现了。
罗敷揪着田亚为衣服,泪眼朦胧的逼问他是不是。真真叫人心碎,不过就是个十四岁的女孩子,白天发生的事儿本就吓破了胆,如今可不是六神无主,柔弱的想叫人捏在自己身上,护着她再不受委屈才好。
“小叔叔怎会允许,那歹人三番五次的欺负与你。”他牵她柔软的小手,两手笼住她,那是全然呵护的姿态。
“不会再叫旁人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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