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尹三少趁机提到了那个跟他们一向不怎么对付,却又妄想娶走自家宝贝而谋得尹家丰厚家产的向家人。
“哼,想打珂珂的主意,除非老夫死了!”尹老爷一拍桌子,怒上心头,“老大,既然向家人敢打我尹家的主意,你跟老三找个机会坑他们一把,最好让他们向家知道我们尹家的厉害。”
大少爷重重点头:“无需父亲吩咐,儿子早就跟老三商量过了,他们向家不作死便罢,若是不肯死心,那就让他们以后都不敢再打珂珂的主意就是。”
尹大少爷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跟向家也没有交情,而且他听了二少的分析之后,也认为傅子寒才是宝贝妹妹的良配。除此之外的那些男人,都是些渣渣!
尹老爷没见过傅子寒,而且对方是个鳏夫,还带着两个孩子,感觉不是那么好。可大儿子二儿子都说好,他也不会武断的因为自己的感官就去否定傅子寒这个人。
“不如找个机会,让为父和你们娘亲也见见他们。真要把珂珂嫁过去,他那一双儿女也是要考虑的。”
“这个自然。”尹大少爷顿了一下,提及年后的元宵灯会,觉得那就是个不错的机会,“元宵灯会人多,我们这一大家子出门也不会让人多议。不但要让娘亲看看,最好妹子也能自己看看。”
他们心疼妹子,也想着能最大可能的满足妹妹对于未来夫婿的所有期望。如果爹娘和他们觉得好,而妹子不喜欢,那还是算了,横竖他也不是养不起自家宝贝妹子。
傅子寒也在考虑元宵灯会的事情。他想给自己萌萌哒宝贝女儿一个难忘的记忆。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孩子的童年活动贫乏得可怜,一年一度的元宵灯会在她们的人生中有不可磨灭的回忆。
傅子寒不会做那些复杂的宫灯,走马灯什么的。但是他会画会写能动手,自己带着一双儿女做灯,也是个增强家庭凝聚力的活动。
买来次一等的白纸,用染料调色上色,再在裁好的纸上描画花草虫鸟,描好之后放在一旁让其晾干。这边再用磨制好的竹条圈成自己需要的大小,钻了小孔,用销子将竹圈固定成型,最后再用粗布将磨制好的竹条细心的来回擦拭,免得有残留的竹刺伤到孩子的手。
等竹圈做好,画好的纸条也晾干了,一一套在竹圈上,再取相同的纸条重复粘帖三层。最下方的一层,找来一截废旧的白色绸布条,将之束紧,接口藏于纸条内即可。
粗制的麻绳三截,套于竹圈上,最后将三条麻绳打结系于细长坚韧的竹枝上,一个灯笼的外罩就做好了。
需要点灯的时候,只需将事先准备好的蜡烛用绳子垂吊于灯笼中便是一盏漂亮别致的花灯。
这种灯适合女孩子把玩,而傅立文在跟着父亲做了一盏花灯之后,就像是被点亮了开关一般,开始自己给自己设计制作喜欢的灯笼。
他用的桐油浸过的半透明的油纸,用染料画了四季图,蒙蒙的光芒照出来,透着别致和书香气,连傅子寒看着都心动,想要厚着脸皮玩两天。
傅立文好笑的看着父亲,知道不是父亲做不出来,他就是懒,不想做那么细致的东西,可明明他做的东西比自己的精致新奇多了。
年前最后几天,家家户户都在忙碌,傅家三人给李寡妇封了红包,只让她每天过来做两顿饭,打扫什么的都自己来。把李寡妇感动得眼泪都下来了,天天变着花样来。还跟自己媳妇一起给傅静姝做了一套冬天的厚襦裙跟袄子。
手艺称不上精致,可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布料也是李寡妇跟她媳妇舍不得自己用的那种。
傅家父子也不愿意占李寡妇家的便宜,可直接给银子就太不妥当了,倒不如买了合用的东西送过去。李寡妇的孙子过一两年也该上学,她家里恐怕是没啥钱给买多少书的,傅立文想着自己反正要练字,就亲手默了启蒙的千字文和三字经送过去,让李寡妇的儿媳妇抱着孩子直抹眼泪,说婆婆真是遇到了顶好顶好的主家,也是他们李家的福气。因为这个,李寡妇的儿子还专门领着孩子上门给傅子寒磕头拜年。
第9章 教女
大年初三,傅家父子去了立文夫子家,谈起开年两个孩子要下场的事情。
傅立文还好点,照常看书温习,偶尔也领着妹子到街上走走,权当放松了。可夫子家的儿子有点紧张,大过年的都放松不了,年三十晚上被他阿爷叮嘱了几句,就连着几晚睡不着。夫子为了这事儿嘴角都急出燎泡了。
别人家的孩子他还能淡定的给予开导,可搁自家儿子身上,他越是开导儿子就越紧张,弄得他都跟着紧张起来,一家人更是连过年都没过得舒心。
傅子寒上门,夫子拉着他就进了书房,开始倒苦水,说了整整一个时辰都没带停的。
傅子寒也是好脾气,就那么面带微笑的听他抱怨,还给掺茶递水让夫子把这段日子积攒下来的怨气吐干净。
“还是你好,立文自己刻苦不说,心思也稳,我教这么多学生,就没看到过哪个孩子像他那样的。”
傅子寒迷之微笑,他想着,你这才教多少人啊,想当初我一个班就四十多人,一个人得教五个班,教了两年带了两届,恐怕夫子一辈子都带不了这么多学生。
现在的学生再调皮也不敢跟夫子横,可他那时候呢,学生花样作,老师还得慈父母般的爱护,压力大多了!就夫子儿子这样的,大都是好学生才有的毛病。
听完夫子倒的苦水,傅子寒对他儿子也很是同情。其实说到底,何尝不是家里人给他太大压力了,毕竟就十四五岁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本来就不强,又身为夫子的儿子,总是想要是考不上就丢大人了。可越是这么想就越容易紧张,本来会的都变得似是而非,可不得完蛋么。
“这里县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若是令郎真的很紧张,倒不如让他出去石经寺住一段日子,安安静静的看看书,或许会好一些。”
首先得离开这个环境才行,再这样下去,他们家迟早得疯一个。
夫子想了想,捋捋短须,拍板决定过了十五就送儿子去石经寺静读。而后眼睛又不住的去瞟傅子寒,想说什么一副不太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傅子寒微笑:“若是夫子不嫌弃立文,可否让立文跟令郎同往?”
“这敢情好,让他们一起去搭个伴儿,读累了也有个说话的人。”
夫子觉得傅子寒这人太好了,简直急他所急,不愧是傅立文的爹,父子俩一个风范。
回家傅子寒就跟儿子立文说了这事儿,当然,他也说得很明白,出去静一静有助于平复情绪,还说如果立文也觉得有点紧张的话,不妨去听听大和尚念经,有助于放空自己,缓和焦躁。
傅立文是不太在乎的,可也知道父亲这样安排对自己有好处。再说夫子的儿子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去陪陪并不碍事儿。
“敬恒兄其实功课比我扎实,就是他总想着不能给夫子丢脸,所以才会焦躁。只要他结了这个心结,县试肯定是十拿九稳的。”
一起读书几年,对对方的功课基础,傅立文还是知道点。他其实之前也有些紧张,只不过没表现出来而已,可看到父亲一点不在乎他这次是否能过,还总说他年纪小,这次就是去见识一下,等下次才是他该认真对待的时候,傅立文突然就不紧张了。
每天读读书,写写文章,跟父亲请教一下功课,晚上陪着妹妹随手描画,这日子过得舒心畅快,也就更不在乎一时得失了。
就像父亲说的,他的积累其实已经足够,但是年纪小,就算这次没过,下次也一定能过,何必自己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烦恼呢。
话又说回来,傅子寒一直灌输儿子这个观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合适。可傅立文年纪小,见识不多,父亲的话在他看来都是正确的,也一直打心底相信父亲的话,所以看来效果还挺不错。
傅家在本地没有啥亲戚,几个好友也都各自忙碌,初五之后,傅家父子兄妹三人又开始了每日上午读书练字,下午做手工的日子。
因着过年这些天李寡妇也天天过来给他们做饭,有时候下午也会带着小孙子一起。小男孩很懂事,会帮忙扫院子擦桌子。傅立文做手工的时候,还会蹲在旁边认真的看,递工具也很及时。
这么个懂事的孩子挺招人喜欢的。傅立文偶尔也会教他念字,三四天后,小孩儿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可把他爹给乐呵得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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