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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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正苦思冥想,如何名正言顺地留在她身边,与她长相厮守。

那一句“以身相许”,恰好如了他的意。

萧承煜承认,他对林妙音,是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是不安好心。

他所有的温柔款款,都是诱她入他的陷阱。

他这辈子,算计过不少人的性命,唯独林妙音,他算计的是她的心。

犹记得,桃花谷内,他昏昏沉沉睡了数日,迷迷糊糊中总听到一个声音在耳畔轻语。这个声音牵引着他冲破浓烈的黑暗,睁开眼的瞬间,无数天光涌入眼中,视线中逐渐显出一道窈窕的身影。

林妙音就站在天光中,裙摆被微风轻轻吹拂着,全身上下好像在发着光,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温柔得像清澈的湖泊。他看见盈盈波光,在她的眼底缓缓漾开。

纵使溯清情之所起,也无法阻止其燎原之势,萧承煜这一生,从未如此失控过,他明白,他大抵是栽在林妙音的手里了。

林妙音提出“以身相许”的玩笑话时,他顺水推舟,将早已准备好的信物狼牙,系在了她的脖子上,对着明月拜了天地。

二人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成亲以来,两人做过最亲密的事,也仅限于搂搂抱抱,亲亲脸颊。

即便是亲吻脸颊,也只是蜻蜓点水,一触而过。

此刻,林妙音就站在他面前,风拂过两人的身侧,将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送入萧承煜的鼻端。

那香气是林妙音身上的女儿香,萧承煜确认过了,那香气只有林妙音的身上才有,浅浅一缕,却足以叫他神魂颠倒。

闻着这淡淡的幽香,萧承煜的心神再次恍惚起来,如跌进了一场桃花梦境,胸膛里也似被烈火卷过,灼烫无比,心里的念头竟脱口而出:“妙妙,我想……”

他的声音低沉喑哑,透着几分性感,目光紧紧锁着她殷红的唇畔,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着。

许是那口脂的颜色太过浓烈,晃着萧承煜的眼睛,再闻着林妙音身上的幽香,竟叫他生出几分旖旎的心思。

林妙音睁着清澈的双眼,眼底波光潋滟,不明所以地看着萧承煜,在等着他的下文。

见她这副懵懂娇憨的模样,萧承煜心头更是灼烈。他的妙妙,在感情方面实在青涩极了,青涩得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萧承煜握住她的手,微微俯身,逐渐朝着她殷红的唇畔凑近。

这一次,他要教她,真正的亲吻,不是蜻蜓点水,而是辗转厮磨,缠绵销魂。

忽然,一道金黄色的火焰腾空而起,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林妙音的注意力被这道火焰吸引,从他怀中退出,转头看向亮光的来源,惊讶道:“那边有人在耍杂技!”

萧承煜怀中一空,连带着心里也空了一下。林妙音没有察觉他的反应,她拽着他的手,朝着火光走去。

闹市的空地上,有人在表演杂技,百姓围成了一圈,人群中暴出阵阵喝彩。

林妙音牵着萧承煜的手,拨开重重人影,挤到了最面前。表演杂技的人手里拿了个火把,轻轻一吹,幽幽火焰便冲天而起,化作一条绚烂的火龙,将四周照得一片透亮。

林妙音拍手叫好,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刚才站在胭脂摊子前,萧承煜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只是俯身贴近她的时候,被她打断了。

林妙音转过头来,看向萧承煜:“承煜哥哥,你方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我……”萧承煜启唇刚发出一个音节,人群中不知是谁推了林妙音一下,将她推得撞进了萧承煜的怀中。

萧承煜下意识地扶住她,却还是晚了一步,林妙音一脑袋磕在他的胸膛上。

萧承煜的胸膛硬邦邦的,这一下磕得林妙音晕晕乎乎。

“有没有受伤?”萧承煜连忙抬起她的脑袋,仔细检查着。

林妙音揉着额头,摇了摇脑袋:“我没事。”

她嘴上说着没事,眉头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萧承煜心疼地替她揉着被撞的额角,正打算带她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替她看看额头上的伤,又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有人要沉湖!”

这句话一下子在人群中炸了开来,百姓们连杂耍也顾不上看了,纷纷朝着一个方向涌去。热闹总比杂耍要好看得多,自古以来,八卦是人的本性。

林妙音也听到了那句话,她的脑袋没那么晕了,看了萧承煜一眼,犹疑道:“那边好像要出人命,承煜哥哥,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萧承煜颔首,牵着她的手,朝着百姓聚集的地方走去。

这座小镇依山傍水,小镇的中央,一条大河横穿而过,小镇的周围,还有大小湖泊若干。那人口中的湖,便是镇子上最大的湖泊,这里人将其称之为碧玉湖,因为湖水是深绿色的,远远望去,就像一块碧绿的玉石。

萧承煜和林妙音到的时候,湖畔已经站满了人,人声嘈杂,依稀传来几声女人的哭喊,伴随着“冤枉”、“清白”等字眼。

萧承煜停下脚步,随手抓了一人,沉声问道:“发生了何事?谁要沉湖?”

他的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眉目之间沉着一抹威严,不笑的时候,不怒自威,很是能唬人。

那人没来由的一阵腿软,老实回道:“要被沉湖的是张家那婆娘,荷花。那荷花是个水性杨花的,居然趁着他家男人外出打仗,勾搭上了隔壁的刘秀才,被镇上卖猪肉的朱婶撞破了二人的奸情,告发到张家族长那里,张家族长一怒之下,要将这对狗男女沉湖。”

林妙音闻言,目光越过重重人影,落在湖畔。果然有一男一女被人押着跪在湖畔,男人做书生打扮,长衫洗得发白,袖子上还打着补丁,一副穷酸模样。

女人年纪约莫二十五左右,穿着虽朴素,却难掩清丽之色,至少在这一众纯朴的百姓当中,容貌是出众的。

她神情悲戚,声音嘶哑,口中断断续续呼着“冤枉”。林妙音注意到,她的手一直在护着腹部。

“说起来,这荷花也是苦命,父亲是个酒鬼,母亲眼里只有钱。那刘秀才原是她的表哥,与她是青梅竹马,若不是她母亲贪那二两银子,将她卖给张家,她早就和刘秀才好上了。张家男人外出后,一直是刘秀才帮着荷花打理家中的生意,这孤男寡女的,日日在一起,也难免……”那人叹了一声,话里话外倒是对荷花有几分怜惜。

林妙音走到萧承煜身边,低声道:“她好像有了身孕。”

“她男人外出打仗已有半年,她却怀了四个月的身孕,不是有了奸夫是什么。”站在林妙音身边的人一脸不齿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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