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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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做好了承担冲动后果的准备。

说吧。荣裕垂落视线。

小裕,我们结婚吧。

荣裕诧异抬眼。

不想直接戳破荣裕自以为藏得很好的秘密,盛奕说:在完全找回记忆之前,我没有别的打算。

盛奕仔细观察着荣裕的神情:我考虑过了,就像你说过的,你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也可以是我的全部,我们的关系早就比恋人更亲密了。

荣裕探寻地观察着他的神情,却又陷进了那片看不透的迷雾。

盛奕认真说:在你做出新的决定之前,我们就这样一起生活吧,成为对方的全部。

说完,盛奕静静等待着荣裕的回应。

荣裕安静地看着他,眸光轻轻晃了晃。

看了他许久,荣裕手指交扣,低下头思索了几秒:举办正式的婚礼也可以吗?

本来是想自然地给荣裕一个发泄欲求的机会,没想到荣裕会提出这么实际的诉求。

盛奕愣了下,目光复杂地点了点头:可以。

安静的休息室内空气净化器低低呼啸着,两人互相猜测着对方的心思对视良久,荣裕试探地朝盛奕伸出手。

盛奕看着那只手,心情复杂地把手放上去。

指缝被修长的手指分开,慢慢扣紧。

两人相视一笑。

向荣裕请示过后,晚上盛奕和程文歌一起去探望在家休养的图老师。

到了图老师家门外,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没有回应,洋房小楼里的灯都亮着,打电话却没人接。

老师不会出事吧?盛奕不安地和程文歌对视一眼。

两人绕着房子找了一圈,发现一楼的画室没有关窗,翻窗跳进去。

老师?程文歌快步走出画室去找人。

盛奕看见画室里一片凌乱,满地都是推翻的杂物。画架上有一幅未完成的作品,笔法和色彩都很狂乱,画布上已经落了一层灰。

他皱了皱眉。

最后在乱七八糟的厨房地板上找到了人。

胡子拉碴的男人手里握着威士忌的酒瓶倒在地面,微卷的中长发散乱在醉红的脸上。

盛奕只看了一眼就找回了熟悉的亲切感,又深切地被眼前和回忆中截然不同的人震撼。

他的美术启蒙老师是世界闻名的当代画家,叫图辛莱,处女座,爱干净又讲究生活格调,讨厌一切不美的事物和浮夸的华丽,收学生都要选符合他审美的孩子。

他记得他的老师很喜欢笑,待人亲切温和,会自己给爱猫洗澡,亲手照料花园里的每一株植物,连好看的杂草都可以细心栽培,经常坐在花园里把生活的美好画进作品里。

因为在国外长大,老师更喜欢吃法国菜,经常会请他和程文歌到家里做客,他最喜欢吃老师烤的黄油土豆。

这样一个热爱生活的人,竟然把自己糟蹋成这副样子。

盛奕红了眼眶,和程文歌一起把人从地上扶起来,老师,我来看您了。

这是又喝了多少,我就三天没来程文歌无奈摇头,脱下大衣外套搭在沙发上,踩着一地破碎的杂物轻车熟路在柜子里找到解酒药。

吃下了解酒药,图辛莱过了十五分钟终于醒过来。

图辛莱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见眼前依然保留着少年时模样的学生,含着泪水缓缓睁大眼,小奕?是你回来了,还是我回去了?

盛奕不知道怎么回答。

和两个心爱的学生久违团聚,让图辛莱勉强振作了一些,师生三人一起给被摧残得不像话的房子做大清扫。

一直清理到深夜,总算把老师的家大致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盛奕去外面扔完垃圾回来,看见老师站在焕然一新的画室里,手里拿着一沓素描纸,出神地站在吊灯下看。

图辛莱回头对盛奕笑了笑,把那沓素描纸递给他,你高中时期的作品。

您还留着。盛奕笑着接过来,有点感动,老师是真的一直记挂着他。

盛奕接过来一张张看,虽然他还没有恢复起高中时的记忆,但通过这些作品,隐约能摸到一些若有似无无的熟悉。

听文歌说,你在重新准备艺术高考?图辛莱已经从程文歌那里听说了盛奕这三年的经历。

嗯,还要重新参加一次b大美院的校考。

还是要考油画专业?

盛奕把画纸放好,微笑点头。

图辛莱怜惜地摸摸他的头,温声说:小奕,老师可以推荐你去老师的母校巴黎美术学院,你的资质完全可以去最好的艺术殿堂进修。法国的公立大学不收学费,生活费不用考虑,老师资助你。

图辛莱想起往事,盛奕原本可以去世界四大美院念书,但高中时家里发生了变故,失去了负担留学费用的经济能力。这孩子又不知为何铁了心要留在国内,不接受他的帮助,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还好现在也为时不晚。

巴黎美术学院?

盛奕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巴黎美术学院是世界四大美术学院之一,所有美术生的梦想学园,德拉克洛瓦、莫奈、徐悲鸿等许多世界闻名的伟大画家都毕业于这所院校。

有了图辛莱的推荐,加上他自己的功底,或许真的可以。

盛奕那天和程文歌聊天,得知他是今年刚从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提前休学回来,因为父亲身体不好,必须要回来接手家里的公司。

盛奕有点心动。

久违地吃了老师做的黄油土豆,从老师家离开已经是深夜了。

程文歌送盛奕回了荣家的庄园。

盛奕回到别苑,没有看见荣裕,问了佣人发现荣裕竟然还没有回来。

在别苑的庭院里看了会儿郊外灿烂的星空,盛奕回到房间,自己洗了澡换好睡衣躺到床上,第一次失眠,睁着眼睛久久不能入睡。

这些天他找回了和荣裕睡在一起的熟悉感,每天入睡都能感受到身边带给他满满安全感的体温和呼吸。

现在身边空荡荡的,盛奕莫名有点不安。他下床,把卧室的门打开一条缝。

躺回床上,盛奕把带着荣裕气息的枕头抱在怀里,心里稍稍舒服了些,慢慢闭上眼。

苏醒之后,盛奕几乎每晚都会梦到一点过去的事,有时早上起来会想起梦里找回的记忆,但大部分的记忆只是在梦里一晃而过,醒来就瞬间遗忘,变成一片模糊的虚影。

盛奕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他看不见也听不到,只能感觉到自己在黑暗中孤独地存在着。

浓浓的黑色带给他强烈的压迫感,让他感到窒息,心慌,无处可躲的寒冷紧紧贴着他,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无助又恐惧地在黑暗里蜷缩成一团,毫不怀疑自己会这样孤独地死去,甚至提前停止了自己的呼吸。

快要窒息而死时,紧闭的嘴唇突然被强行撬开。

大量清冽的氧气被迫灌进他干枯的肺,温暖湿润的触感占据了他的口腔。

盛奕艰难地睁开眼,睫毛因为湿透让眼前一片模糊,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夜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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