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她喊他顾庭,一番话说得冷静又有条理,眸子里凝着细碎光亮,半点没有往日里弱不经风的样子。
顾庭嗤笑一声,俯身向前,大掌掐住她的细腰,声音里是数不尽的冷漠与压抑的怒火,“自由?若是孤不肯给你自由呢?”
“你......”林余娇哑然无声,杏眸里蓄着星星点点的怒意和不齿。
她实在无奈,顾庭是个没皮没脸的,不肯和她讲道理,蛮横霸道,专断独行。
那她能如何呢?
林余娇别开眼,咬着唇角,下颌绷得紧紧的,不再看他。
沉默,无视,就是她对他最大的抗拒了。
林余娇有些恨自己,为何这样没用。
更恨顾庭,说话不算数,既拖延着不肯救她弟弟,又变本加厉,从一桩交易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顾庭见她这样子,心中更加来气,修长手指伸过去,钳着她的下巴,迫着她看他。
林余娇望进他一双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黑瞳里,浑身轻颤了起来,恨声说道:“顾庭,你不能这样。”
到底是养尊处优的娇小姐,即便后来受过世事磋磨,可也仍旧说不出那些腌臜泼辣的狠话去骂他。
心里百转千回,最后也只憋出个苍白无力的“你不能这样”。
顾庭冷笑着,心里的怒火丝毫未退,指尖抵着她柔嫩雪白的下颌,哑着声音道:“你说的这样是哪样?”
“是这样?这样?还是这样?”他一边说,一边顺着她的脖颈往下,在羞人的几处都捏了一下。
这下.流的手段,将林余娇恶心到了极致。
他是故意气她,实在看不得她此刻眼神坚韧发狠看着他,完全像是将他当个仇人的模样。
他只想她哭着求他。
可这回,林余娇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将唇咬得死紧,固执又憎恶地看着他。
顾庭松了手,彻底不想再同她纠缠下去了。
若再待着这儿,他怕他的心会因为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而爆.炸。
顾庭冷着脸走出去,吩咐人将林余娇的屋子锁起来。
她若没想清楚,不肯服软,那就一直待在这里想吧。
林余娇等顾庭走后,仍小脸惨白的坐在吹花软凳上,觉得顾庭做得实在太过分了些。
明明这只是一桩你情我愿的交易,他凭什么要禁锢她的自由,连去哪儿,见什么人,做什么,都要经由他的同意。
她是人,不是他的玩物,更不是他的所有物。
顾庭以为林余娇是没想明白,其实她想得清清楚楚。
虽然她脾气软,素来宽容体恤他人,但在这样的原则问题上,她是决计不会让步的。
林余娇被锁在屋子里,过了一整夜,就连伺候她的香葶和香苈也不允许进来,只能将洗漱用具一应开条小缝递进去。
待林余娇自行洗漱完,再拿走。
到了早上,给她的早饭也是摆在门口的,只有两碟简单的小菜配着白粥,与平日里精致琳琅的早点截然不同。
摆明了就是给她教训,要她好好反思。
可惜林余娇对吃食并不上心,也不在意是否美味或是简陋,能填饱肚子便行。
所以她简单地吃了些,便又回到软榻上坐着,将给林余逸还没做完的鞋拿出来,耐着性子开始纳鞋底。
中饭晚饭也都是如此,只有一碗白米饭配上一碟青菜,她也一言不发,全吃干净了。
不吵不闹,安静得仿佛没有她这个人存在。
如此过了三日,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一切都适应得很好。
甚至还因为不用面对顾庭,而隐隐有了一丝轻松的感觉。
只是到了夜里,锁着她的那道门终于开了。
顾庭披着一身凛冽的寒风走进来,脸色铁青,居高临下看着坐在软榻上的她。
她没理他,甚至眼皮都未抬,继续垂眼缝着鞋底。
顾庭注意到她又在做鞋子,甚至应当还是做给林余逸的鞋,他脸上的冷色绷不住了,又隐隐有了要发火的前兆。
他伸出大掌,夺走她手里的鞋,往地上重重一扔,咬牙切齿狠声念着她的名字。
林余娇远山含黛的眉眼低垂着,仍旧未抬起,只是俯身弯腰将那鞋子捡起来,拍拍鞋面上的灰,放回篓子里。
“你的眼里可曾有孤一星半点?”顾庭见她转身要走,急不可耐地扣住她细白的手腕,拉得她抵在他的胸膛,冷声发问。
他手掌上的那层薄茧磨得林余娇滑嫩如酥的肌肤发疼,她轻蹙了蹙眉尖,仍旧不说话,只是手腕用力,挣了几下。
“不想与孤说话?”顾庭看出来了,她紧咬着唇,明显就是要与他冷战到底。
她力气不如他,权势不如他,便只能用沉默无声来对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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