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油做的蛋糕,不免吃两口,就恶心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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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小姐,你不想知道些什么吗?请来见一面。佣人依然不失分寸。

惠圆放下电话,想了想,她和封锐没联系几天了?一恍惚,竟然两月有余了,草都冒绿了。

她整整最后的散落物品,看着这一屋的狼藉,不由地嘴角嗤笑此人的行径,不改多年的龌龊。

她用胶带封好箱后,跟美甲同事提前说了有点东西暂时寄存一下,她找了楼下收废品的三轮车,驮到了快递站。随同的,还有一封解职信。

她是料事如神吗?并不,她只是平凡的一介女子,只是现实教育了她,让她始终活在警惕里。她在预感初升时就做出了抉择。

不知你是勇气还是无知?从未对她说过话的主人竟然开了口。惠圆听着那似真似假的声音很不舒服。

怎么?你怕我来?不是派了人?还电话催?

长年阴森气环绕的主人扫了佣人一眼。惠圆心下明白,这佣人大概也不是十二分的听话。养了许多年,狗嗅久了财富地位,也妄想改朝换代。

你也算故人了。

我算哪门子的故人?惠圆轻蔑,您真是太给我长脸了。

看不出,腿好了,骨头也硬了许多。当年,可是跟癞皮狗一样揪着我的裤腿不放。

是她……惠圆的手扣紧了自己的裤腿,她还听见连佣人也发出了一声呵笑。

拼命压下去的仇恨滚滚而来。

手机,包,一早被锁了起来。封锐……惠圆想如今自己竟然还会想到他。算是命中的劫数吗?她闭闭眼,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

你妈……你不怎么像她,你长得丑。

呵呵,惠圆不掩饰地笑,这么大的宅子,你半夜会不会怕鬼上门?你多活这几年,应该时时恐惧吧?看见红的,会不会想到鲜血淋淋?那么多的血,汩汩地往外冒,惠圆说得煞无其事,听的人脸色渐变。

你真可怜,惠圆又钉上一句。而且,你身边的狗也不怎么听话,谁扔块骨头就朝谁摇尾巴。

她稍稍沉下肩,却又很快坐正,像从未下过什么暗示。

一屋的变幻莫测。

哈哈哈……沙砾般的呛声,佣人上前扶住,茶杯被扫落在地,惠圆置若罔闻。

佣人往后退,主人发话,真是没礼数了,怎么不上茶。

白釉杯,淡绿茶,缕缕茶香。惠圆毫无疑心地端起喝了。盯着她一直看的黑眸似乎有什么绊着一直下不了决心。

很快,上来几色点心。刚出炉,还飘着许温的热气。

你应该喜欢。惠圆好心情地发现佣人竟然穿了双绣花鞋。

好手艺。惠圆赞。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夸谁。

蛋糕烤得花哨,这味道……简直天壤之别。心里苦涩,手里一松,剩余半块又掉回盘里。

她真像被当成了贵客,茶,水果,蛋糕,像专门为她而设,只有她一人在品尝。

味道可称心?若称心可要多吃些了。好东西不常见。脸上的纱布早已经除去,想是已经不怕将丑陋暴露出来。

惠圆艰难地又咽了一口,拿纸巾擦了擦掌心。

辛苦师傅了,只是这味道,很古怪,应该是掺了猪油,不免吃两口,就恶心了。

佣人头低得让惠圆以为地上来了虫子。

我这老古董真是怠慢了。

无妨,惠圆抖抖落在衣襟上的残屑。幸福幸运的事很多,偶尔尝一两口猪食权当品味人生了。

面前的一切很快被撤了下去。对面的眼光终于狠毒起来,惠圆闻到了空气中杀气,终于把正事挑出来。她觉得她都忍得不耐烦了。

都装什么装?直接挑明了不好吗?白刀子,红刀子的,至少痛快利索。

她甚至眼怀最后一丝清明地看了看封锐为之厌恶的那棵芍药,也不知道历了寒冬,能不能挺过春天再开花?

这个家,若是她是封锐,怕早已经跳窗自杀了吧?

她听到了一个荒诞已久的故事。

讲故事的人,青筋暴起,几度呛咳。而惠圆,则平静如水。

她妈算是狐狸精,却生下了她这个羊崽子。若不是信她这个同窗,她妈何至于和养父分离?这个满心奸诈的人,设计逼走了帮助她妈的人,又装醉昏倒在青睐妈妈的人门前。她一生在伪装,却不曾想有天烛火烧到了她自己身上。久被蒙蔽的男人终于无意中听到了,盛怒下要和她一刀两断。她惶恐下竟然对他下了死招,给他的饭里下了毒。

毒药提取自某种植物,所以发作得慢。等他发现时,已经无力回天。他望着无力护佑的人,死不瞑目。

演讲的人过于激动,中途喂了一次药。惠圆看佣人手忙脚乱却掩不住的嘴角翘起,她突然心生悲叹,此等之人又有什么做不出?她的心,早已经成了焦炭。只是,她必将尝恶果。她不该拿封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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