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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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

见到孟白的真面目后,常瀚第一反应是失落却也安心。

她不是自己的妹妹。常瀚曾有那么一刻期望孟白就是自己的胞妹,常月。

但他也不希望孟白是。那沙哑的嗓音,和惨无人道的手段,若真的出现在常月的身上,那只能表示他的妹妹经历过自己无法想象的遭遇,才会性情大变。

好在孟白不是。

但她也不是老太婆。

长袍之下是一张妙龄女子的脸庞,五官清秀,肌肤细腻,偏偏有着一头银发。

孟白的长相,更是让温宋感到诧异。

他惊讶的不是孟白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而是她的容貌竟与叶侬依有几分相似。难道她们二人有什么关系吗?

“常少满意了?”孟白问。

常瀚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孟白是故意露破绽给自己的。

他说:“既然孟婆不愿实话相告,常某也不强求。”

“不是不愿说,而是事实就如常少所知,常二小姐早已亡故。”孟白强调说。

常瀚还想辩解,却听得远处传来打斗声。

忽地一个黑影横空飞了过来,倒在孟白所站的台阶之下。

常瀚定睛看去,这黑衣人他认得,正是郭滕带进皇宫的奇帮弟子之一。

那名黑衣人遍体鳞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常瀚上前探了探,鼻息尚存,但伤势过重,人已昏死过去。

好厉害的拳法。细看这男子身上,皮开肉绽,却非刀剑之伤,而是被拳打至骨折,断骨破肉而出,可见出拳之人力道十分巨大。

莫不是孟白的手下象?

常瀚看向前方,不远处两帮人马还在酣战,却不见象高大的身影。与郭滕、黑衣人对战的是一群内侍,为首的是一名鹤发童颜的男子,正是钱无用。

郭滕失算了。常瀚只一眼便知道了结果。

郭滕曾信誓旦旦向他保证,自己对付钱无用绰绰有余。但是眼下的情形却大相径庭。

常瀚与郭滕才分开半个时辰,郭滕便已似换了一个人般。他披头散发,满头大汗,双目赤红,衣衫破了不少口子,虽不似下属般伤痕累累,但也狼狈不堪。

再看钱无用,单手背在身后,只右手应对郭滕,任凭那郭滕出的什么狠招,仍稳如泰山,双脚如同扎根在地里一般,纹丝不动。

稍待片刻,郭滕丢掉手中尽是缺口的匕首长,右手抽出腰间软剑,朝钱无用袭去。

剑如长蛇,吐信而来,钱无用化拳为掌,躲过剑锋,五指在剑锋三寸处捏住了长剑,他微微笑着,对上郭滕惊恐的眼神。

郭滕连忙收剑,却无法动弹,此时他意识到自己的剑已完全被钱无用制住了。

手上不行,脚下使功夫。

郭滕握住剑把,假意使劲,实则转身,以脚为棍,斜上袭向钱无用。他十分自信,这速度,这力道,即使不能重伤钱无用,也能踢断他几根肋骨。

但是郭滕太过自信了。他只知钱无用功夫以柔克刚为特点,却不知以柔克刚的妙处。

郭滕的脚背踢到钱无用的腰间,原以为能硬邦邦的骨肉,却不成想竟似踢到了棉花一般软糯无力,整个脚更是被吸了进去。

钱无用好似无骨一般,这侧腰肌紧紧夹住郭滕的脚,待卸了郭滕脚上的力气,又用力一弹,将郭滕震出数米之外,正好摔在赶来的虫子面前。

“虫子,抓住他。”孟白说。

虫子立刻扭住郭滕。

“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碰你郭爷!”郭滕恼羞成怒,丢掉长剑,朝虫子扔出两枚飞镖。飞镖发着暗绿色光芒,一看便是淬了毒的。

虫子闷声不响用右肩接下飞镖,手上没停留,用力摁住郭滕的肩膀。

只听得嘎啦嘎啦两声,郭滕脸色煞白,闷哼着倒在地上。

“你把他怎么了?”温宋问。

“折了,胳膊。”虫子简短回答说。

可真够狠的。

孟白走过来,捏住郭滕的嘴,往里扔了颗药丸,逼他吞了下去。

郭滕的脸上这才有了点血色。

“你要救他?”与温宋一样,常瀚对此也很疑惑。

“只是问个问题。”孟白示意虫子将郭滕扶坐起身,“好久不见,郭爷。”

还未开口,郭滕先呕出一口鲜血,然后瞪着孟白说:“你休想我透露半点消息!”

孟白摇摇头,站直身,看向一边应战潜龙暗卫,一边试图前来营救的奇帮弟兄,说道:“请各位帮老太婆给贵帮帮主带句话。”

“孟婆,你且当心做事!”其中一个黑衣人说,“奇帮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孟白毫不把此话放在眼里,自顾自说道:“请告诉贵帮主,老太婆不日将登门拜访济道谷,还请贵帮主行个方便。”

听到这句话,郭滕心头一惊,又呕出一大口鲜血,眼前开始冒金星。手下的兄弟们可能对此话一知半解,但是他很清楚其中含义。

“你休想......”

郭滕才说了三个字,脑袋便耷拉了下来。身后原本扶着他肩膀的手,刚刚拧断了他的脖子。

黑衣人见状又怒又惊,奈何不是潜龙暗卫的对手,纷纷被俘。

“常少,可要继续报仇?”孟白问。

常瀚可不是个不识趣的人,摇摇头说:“常某今日冲着孟婆来的,并无协助谋反之意。”

“可惜常少的身份,即使无意参与,传出去也会变成盘阳老府策划庆国谋逆失败。”

常瀚苦笑,他当时答应参与,本已想到这层,却被自信冲昏了头,才贸贸然闯了进来。

“钱公公,”孟白又对钱无用说,“钱公公是否要抓捕常家大少?”

“常家大少?”钱无用瞧了瞧四周,一脸疑惑道,“孟婆何出此言?这里哪来的常家大少?”

随后与孟白相视一笑,有默契地忽视掉常瀚。

常瀚第一次感到窝囊。他堂堂盘阳老人的嫡长孙,到哪儿不是受众人瞩目,今儿个却被当成了透明人,更主要的是若孟白、钱无用若真要拿下自己,自己绝无脱身的可能。

可恶!常瀚狠狠地瞪了眼温宋,恼羞成怒的火气撒到了他人的头上。

“温盟主,怎地一点伤都没有?”他低声质疑道。

“温某拳脚还可以。”温宋尴尬地笑了笑,他全身上下只有因赶路而凌乱的衣角。

“哼!”

常瀚冷哼一声,对温宋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这个家伙,说不定根本就是庆皇的内应!

唔,原本的一句气话却让常瀚眼前一亮。

他看了看温宋,又瞧了瞧孟白、钱无用,恍然大悟,说道:“今日难道是个陷阱不成?”

“常少弄错了,”孟白说,“今日这陷阱捕的不是你,也不是郭爷。”

果然是陷阱!孟白不仅没辩解,反而说出了让常瀚感到更加屈辱的事实。

“那孟婆你不惜以真面目示人,为的是什么?”常瀚问道。

话音刚落,天空中便亮起数道火花。蓝色与银色交错的落雨式烟花,此起彼伏地在庆国皇都上空亮起。

那是奇帮求救的信号!

“你竟然动奇帮!”常瀚惊讶不已。

孟白摇摇头说:“常少,可不是老太婆动的手。”

“温宋!”常瀚立刻明白过来,转头质问道。

温宋苦笑,说道:“常少,温某只是奉命行事,出主意的可是……”

他抬眼瞅了瞅孟白,其中含意不用言表。

都懒得掩饰了吗?

常瀚顿觉头疼,他真后悔独自来庆国,更后悔没有跟冷清风先商量一下。

“孟婆,你可知奇帮兄弟遍布天下,单只是捣毁这里的分舵,起不了多大作用。”这个道理孟婆很清楚,但常瀚还是要说,他怎么也得套点情报出来。

孟白笑了笑答道:“老太婆忠君之事,自然要先为皇上铲除祸害,就如冷公子这会儿不正对我吴月楼下手吗?”

这句话让常瀚深思。

冷清风试图瓦解吴月楼,是因为吴月楼乃庆国奸细。那奇帮呢?他可从未听说过奇帮受命于哪国皇上。

“说起来,”孟白捡起掉在地上的外袍,对常瀚说,“常少回绍都后,请代老太婆向朔月公主问好啊。”

“你认识朔月?”

孟白摇摇头说:“老太婆不认识。但是,常少不是怀疑令妹的死因吗?为何不再好好问问朔月公主呢?”

“我妹妹的死果然有疑!”常瀚听出了其中含义,“孟婆,你知道什么,对不对?”

“老太婆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常少,”孟白重新将外袍披上,遮住了自己的容貌,“令妹亡故时,为何与她形影不离的侍女秋秋不在身边,而只有一直不喜欢她的朔月公主却在旁?令妹之死,朔月公主应该是最清楚的。”

“你说的没错,朔月最清楚小月的死因,但是她始终坚持说小月是失足掉落悬崖的。”

“那是常少询问的方式不对。常少何不请教一下长辈呢?”

常瀚看向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孟白,她在示意自己向盘阳老人求助吗?

这会儿,为齐宸复仇已被他抛之脑后。说到底,认识不到十年的好友,哪及得上自己的亲生妹妹来得重要。

找爷爷帮忙!常瀚如此想着,独自离开了庆国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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