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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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柏炀的自驱力比他想象的还好。也许很快,柏炀就能独立运营柏氏,不再需要他帮忙。

尽管一切都在陆念的掌握之中,但心底还是有丝怅然若失的无奈。他也是时候该去盘算盘算自己后面的路,离开了柏氏,他要去做什么。

贺暮还在电话那头絮叨,陆念回了两句话,又关了知网文章,返回浏览器页面,正要输入密码锁的型号,却发现搜索记录里的第一条是,在电影拍摄中如何确立导演中心制?

陆念握着鼠标的手一顿。他想了想公司接下来的电影计划,只有《清渡》这一部电影。之前柏炀有意让他去做导演,现在柏炀又在查如何确定导演中心制。

陆念握着鼠标,盯着屏幕,想起那次在公司年会上,也有人和他说,柏炀在咨询业内人士,在电影中导演中心制确立的问题。

倏地,大门门锁处传来悉索的动静,可折腾了半天,门却也没开。陆念闻声回神,看向门外,嘴角上扬,眼睛发亮。

诶,小念我说话你听到了吗?是信号不好吗?贺暮半天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便催问道。

陆念捞起手机,起身往门口走,暮哥,我这有点事儿,晚点再给你打过去。

贺暮在电话那头哼了声,顺他意,挂了电话。

陆念走到门口时,门上的动静已经停了,门上静悄悄的,甚至远远透过猫眼,也可以看出屋外楼道漆黑一片。

似乎刚刚响动的屋门,只是幻听。

陆念站在距离门口半米的位置,没再往前走。他握着手机,双眸微眯,嘴角的笑意逐渐收敛,疯狂跳动的心慢慢归于平静。

陆念自认为他不是个有冒险精神的人,相反他是个极其谨小慎微的人。从他很小的时候起,他就只做他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他迈出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个决定,都经过深思熟虑和反复地权衡利弊。

他不想去赌未知,也不愿去赌未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门上始终没有再传来任何声音。陆念耸肩眨眼,转身走回客厅。可就在他转身一瞬,门上又传来咚咚两声。

敲门声不大不小,也就响了两下,似乎门外的人也带着不确定的纠结。

陆念脚步一顿,嘴角从绷起到上扬,再到笑出了声。他笑够了,收敛表情,不疾不徐地转身走到门边。他把手搭在门把手上,却不着急向下用力开门。

直到第三声敲门声传来,陆念修长的指尖微微用力。

门只开了个小缝。

屋里的人懒得再推开门,像是对屋外的来者毫不好奇和也毫不欢迎。而屋外的人也不着急拉开门,一点都没有登门拜访时的激动雀跃。

屋内屋外两人隔着狭□□仄的门缝无语相望。

陆念神色如常地倚在鞋柜上,歪头打了个哈欠,眼角涌出生理性的泪水。在湿润及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门外面无表情、落拓不羁的柏炀,以及落在他肩上的,一小滩还未完全化开的雪渍。

锁没电了。陆念抬起下巴点点门上的密码锁,解释了句。他伸了个懒腰,转身往屋里走。

柏炀的视线从陆念身上落下,自觉去研究密码锁的结构,发现需要拆开锁芯去换电池,便道,拿工具箱过来。

储物柜左手边,自己去找。陆念走到客厅关了电脑,又懒洋洋地绕到阳台。他趴在窗户边上,看着大朵大朵的雪花从天而降。

大年三十,十一点,柏炀在陆念家,他的情敌家,帮情敌修指纹锁。

这事太荒诞了,荒诞的让人难以置信。

他今年照样陪他妈回母家过年。家里老人年龄大了,对着过年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倒是一群儿女小辈,巴巴地拉着他祖父,说些恭维话,又顺带着排挤他,明里暗里地暗示他姓柏,是外家人,没资格分家产。

他母家是做地产业的,也算是名门望族。他祖父年纪渐长,手上握着产业的最大股权,却一直没定下来继承人。一伙人瞧着老人,就跟看见了肥肉的狼似的,各个绞尽脑汁地讨好老人家,想多分一杯羹。加上众人看着老人对他格外偏爱,多多少少都感受到了危机,对着他也阴阳怪气的。

没劲,虚了吧唧的,比陆念还虚。他连陆念都懒得应付,更何况这群人。

他对经商一直也没什么兴趣,要不是陆念当初把持柏氏,他连柏氏都懒得去管,更别提现在这个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地产业。

索性他已经陪老人住了两天,该聊的都聊到了。所以吃完年夜饭后,柏炀就开溜,说要去处理公司的事儿。老人家交代他多保重,要照顾好身体少熬夜,又顺手扔给他一串钥匙,是老人家在柏氏附近的一套别墅,说让他先去住,然后就放他走了。

柏炀开车去了趟别墅,发现那里还是毛坯房,尚未装修。他莫名地松了口气,又开着车晃到了陆念家。他现在没有能去的地方,又给陆念付了房租,陆念也收了房租,他住陆念家,就是天经地义。

屋外,柏炀拧开指纹锁的螺丝,取下密码锁的电池盒,里面是四节五号电池。他探头,冲着屋内人下达命令,下楼去买包电池。

我回家可以用钥匙,指纹锁不是必需品。陆念懒洋洋地走到密码锁前,扫了一眼门锁,又看柏炀,谁要用指纹锁,谁去买电池。

...

他就不该大过年的来陆念这儿,给自己找不痛快。

陆念的嘴里就永远吐不出象牙。

柏炀剐了陆念一眼,下楼买电池。回来后他给密码锁换了电池,又把工具箱塞回储物柜,去洗了个手。他从洗手间出来时,看到陆念正窝在客厅沙发里看电影。他扫了眼投影幕布,是一部柏氏早年的经典武侠片。

要一起?陆念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身上披了件薄毯,修长的双腿斜搭搭在茶几上,侧头看向柏炀。

因为要看电影,客厅关了灯,白色的荧幕上闪着老电影特有的暗色电影片头,昏昏暗暗的。

陆念把玩着遥控器,塑料遥控壳发出清脆的哒哒响声。气氛凝滞了一瞬,柏炀转身进了客卧,开了客卧的灯。

客卧明亮的白炽灯一下打乱了屋内昏暗的气氛,陆念识趣眨眼,收回视线。他耸耸肩,按着遥控器,拉快进度条,跳过片头,进入正片。

看着略带年代感的画面布景,陆念打了个哈欠。正当他纠结要不要先去休息时,咔嚓一声,客卧的灯一灭,穿着短t和睡裤的柏炀走了出来。

陆念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沙发就往下一陷。而后,身边人道,往边上挪点。

陆念慢悠悠地收回腿,往里挪了挪,我还以为你不看呢。

不看电影做什么?柏炀换了个坐姿,随意散漫了些,他睨了眼陆念,这么早就睡觉么?

睡觉两个字,在陆念耳边响起,他冷不丁就想到他被下药的那么夜晚。尽管他意识紊乱,但光凭第二天早上起来的不适感,差点要断掉的双腿,嘶哑的嗓音,还有两人身上的红痕,他都能想到那晚有多疯狂。

一系列黄暴的脑补浮现在陆念的脑海中,他脖子上泛起淡淡红意,又欲盖弥彰地哼了声,语意不明,你脑子里除了睡觉就没别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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