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错了_2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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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要知道朱耀紫是朱首辅唯一的独子,自小就被全府捧在手心里,宝贝的不行。这回为了自己这个所谓的朋友,朱耀紫又是得罪当朝亲贵又是弄得浑身是伤,首辅大人能不来找自己算账已经很不错了。

指望首辅府能收留他?齐遥清忍不住轻笑一声,真是痴心妄想。

“腰子能把自己管好我就谢天谢地了。再者,不管怎么说我都出身盛国公府,如今虽说被休,但绕过国公府寻其他去处总是不妥的,就按我说的去做吧,你这两日着人去清水苑收拾一下,四日后我们便离开。”

从雍王府到国公府,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受冷待罢了,又有什么区别。

四天时间过的很快,太阳朝升夕落,周而复始,齐遥清总是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边,一手撑着下颌,一手举着一本连名字都没看清的书,视线穿过窗户望向远处的蓝色天空,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哎梦寒,你说少爷没事吧,这都发了多少天的呆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梦琪站在门边,扯了扯梦寒的衣袖,指着不远处坐在窗边发呆的齐遥清小声问。

“能有什么事?”梦寒叹了口气,“明日就要走了,估计饶是少爷这般沉着冷静的人也多少有些担忧吧。”

谁知梦琪闻言不屑的摆摆手:“不可能不可能,你看当初少爷出嫁前一日都没有这般过,还不是该吃吃,该睡睡,这回不过是离开雍王府罢了,哪能就这么担忧上啊。”

顿了顿,梦琪忽然露出一抹贼笑,凑到梦寒耳边嘀咕道:“哎,你说会不会少爷其实心里是喜欢王爷的,只是自己不肯承认而已,如今要离开了,心里开始挂念了?”

“怎么可能!”

梦寒一听到“喜欢”两个字就皱着眉摇头,“少爷这一个多月来连王爷的面都没见过几回,大部分时间都被关在院子里不给出去,哼,还被那薛侧夫人算计得拖垮了身子,怎么可能喜欢上王爷呢!”

见自己的猜想才冒了个苗头就被梦寒毫不留情的直接拍死,梦琪这下不乐意了,不满的叉腰道:“谁说没见过几次面就不能喜欢啦,照我说王爷对少爷还是挺关心的,你看那天他把少爷抱到床上的时候动作多轻呀,我看王爷给少爷盖被子时表情可温柔了,根本就没有以前听说的那样不近人情嘛。”

“那不也就那一天而已,你看看之前,王爷什么时候对少爷温柔过了?哪次不是冷眼相待,宁可看侧夫人都不肯看少爷一眼。你倒是说说,少爷除了是个男子,哪样不比薛侧夫人强?论相貌,薛家的人比得过咱们先夫人年轻时的模样吗?论才华,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能有少爷这样满腹经纶、见多识广吗?论品德,薛侧夫人敢指使人给少爷下那种阴狠的东西,少爷身体本就不算好,这一弄更是加重了不少,她就不怕以后遭报应吗!”

梦寒难得激动一回,主要是忍耐薛含雪太久了,在得知她给齐遥清用樟脑那天梦寒差点没气昏过去,只是因为齐遥清的叮嘱,才生生将这口气咽下去罢了。

但今天不一样啊,既然明天要走,那今日索性爆发一下,也算在嘴上替齐遥清出了口恶气。

可她说完半晌,却见梦琪只是呆呆的望着她身后,一点反应都没有。梦寒心里咯噔一声,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吞了吞口水,暗骂自己怎么一下子急火攻心把话说多了,正欲回头便听身后传来低沉的一声问。

“你刚刚说,薛含雪给他下了什么?”

这声音……是王爷!

☆、第47章 离别在即

梦寒脸一下子白了,少爷还在里头坐着呢,他之前千叮咛万嘱咐,既是要走,就莫要再生是非,樟脑一事若是传出去指不准要惹来多少不必要的麻烦,不提也罢。

如今要是给他知道自己因为一时心直口快被王爷听见薛侧夫人暗算他的事……梦寒下意识的咬住唇,那可就糟了!

她勉强平定下心神,转过身,朝魏延曦福身行了一礼,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问:“奴婢参见王爷,王爷……是来找少爷的?”

哪知魏延曦根本不吃她这一套,追问道:“你给本王说清楚,薛含雪到底给他下了什么!”

魏延曦容貌生得棱角分明、不怒而威,又一向喜穿颜色凝重的墨袍,若是沉下脸来让人根本不敢接近。这会儿瞪着梦寒低吼一声,把梦寒吓的浑身一颤,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好。

“没下什么,王爷不必为难她。”

内室传来熟悉的声音,魏延曦下意识抬眼望去,只见齐遥清正绕过屏风,朝他走来。

他身上仍旧是那件颜色清淡的浅蓝布衫,没有任何奢华的装饰,就像这个人一样,温温和和,平平淡淡。

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一双漂亮的嘴唇也没什么血色,看得出纵使静养了七日却也没能恢复以往的精神。

魏延曦记得,他先前安排在齐遥清院中的影卫曾说过,王妃的身子骨并不好,似乎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前不久还悄悄从外头请来一名老大夫,自那以后更是每日都喝药调理,从未间断。

只是那时魏延曦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与朱耀紫之间的斗争上,并未过多理会这些事罢了。

可是今日听这丫头话里的意思,似乎齐遥清变成如今这般病弱的模样全是被薛含雪害的!

他仿佛又看见了那日院中,自己因为他的隐瞒怒火难平,可这个人跪在地上,对他温和一笑,然后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软软的倒下去,若非自己及时接住,揽他靠在身上,只怕那白净的额头都要磕出一个窟窿来。

魏延曦闭了闭眼,敛去眼里的一切焦躁,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问齐遥清:“你实话告诉本王,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

齐遥清摇摇头,并不打算解释,不过目光却移到了魏延曦的右眼眶上。

也不知朱耀紫那天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这么多天过去了,魏延曦的眼眶居然还留有淡淡的青色印迹,放在一张冷峻的脸上委实有些滑稽。

他有些不自然的偏过眼,没再看魏延曦的脸,只是轻叹道:“什么都没有,梦寒无知,说错了话,王爷莫要当真。臣明天一早就走,王爷今日……是来为臣送行的?”

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两个做了一月夫妻,也不知这恩积下了多少,能换来临行前他的一次相送么?

魏延曦愣了愣,齐遥清这话题转移的如此明显,分明就是在掩饰,不愿将事实告诉自己。

他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不少,沉默许久才顺着齐遥清的话道:“嗯,本王……本王把休书给你送来。”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封好的信封,递到齐遥清面前。

齐遥清双手接过,粗略的瞥了一眼,只见浅棕色的信封上空空如也,连个抬头都没有。

“臣谢王爷成全。”他将信封收好,这才朝魏延曦恭敬的又行一礼。

“嗯。”魏延曦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明日离府,一切可安排好了?”

“不劳王爷挂心,都安排好了。”

“那……是回国公府还是另有别的去处?”

“臣是国公府的次子,如今被休,自然也该回国公府去。唔……不过王爷不必担心,等臣整顿好以后会尽快离开京都的。”

“以后打算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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