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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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临修为不为难,她倒是没什么所谓,不过这边的动静吸引到了忠毅侯的注意,他朝这边看过来。

柳凝心念一转,觉得这是个表现的好机会,便伸手握住卫临修正欲抬起的手腕。

“夫君体弱,不善饮酒。”柳凝从卫临修手中取过酒杯,“不如由臣妇待饮。”

她起身,执杯对着景溯虚虚一敬,撞进他幽深的眼眸里,心下微沉,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管下去,烧了起来,感觉比当初在酒楼,他强灌着她喝下去的那杯更甚。

柳凝觉得泪花泛了上来,聚在眼眶边,眼前起了一层薄薄的雾。

景溯的脸模糊起来。

他一言不发地握紧酒杯,半晌轻笑一声:“夫人好酒量。”

柳凝双颊生晕,礼貌地笑了一下,以为他会就此收手,谁知景溯却又握起白玉壶耳,为她添上新酒。

他眼睛只是从她身上掠过,转而笑着看向卫临修:“卫学士与夫人情深义重,叫孤好生佩服……孤再敬两位一杯。”

卫临修担忧地看了柳凝一眼,动了动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柳凝弯了弯唇:“多谢殿下抬爱。”

她没有犹豫,直接将酒强灌了下去,这酒刺喉,若是慢慢饮下,反而像是折磨,不如一饮而尽的短痛来得干脆。

“嗒”的一声,酒杯搁在桌上,柳凝掐了掐手心保持清醒,然而酒气上冲,泪花却是越蓄越多,最终凝聚成珠,沿着面颊落了一颗下来。

他这回总该满意了吧。

柳凝知道景溯找上卫临修,不过又是变着法子调弄她而已。

可是抬起头,她却发现男人拿着玉杯的手微僵,神色复杂,瞧着她的目光里,隐隐挟带着一丝怒气。

他为什么生气?

柳凝戒备地望着景溯,本以为他还要继续刁难,谁知他却淡淡地搁下酒壶,没再看她,只是与卫临修又客套几句,便转身去了别处。

她心头松了下来,坐回桌案边,这才感觉头有些泛晕,忍不住将指尖轻轻按在额边。

“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卫临修有些心疼地看着她,“你明明比我更不善饮酒……”

“两杯酒而已,不算什么。”柳凝温柔地笑笑,“总不能任由夫君喝下去,伤了身体。”

虽然喝着难受,但她对自己的身体与感受,一向也不怎么在乎,两杯酒换卫家父子的信任与感激,也还算值。

卫临修不知柳凝的真实想法,只觉得心里难受。

他当时本想拦住她的。

卫家已不复从前的光耀,若是再触怒太子……他最终还是没勇气替她回绝。

卫临修看着妻子唇边的柔软笑意,心里越发愧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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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嘈杂,酒意迟迟不散。

柳凝在殿里待了一会儿,觉得愈发头晕胸闷,同卫临修知会了一声后,便出了大殿,打算在外面醒醒酒意。

她在廊下随意走动,往前走了一段,竟不知不觉地走进了一片杏花林。

四月末的杏花已完全由粉转白,如细腻的初雪一般缀在枝头,风过摇落,几片柔软的花瓣落在她肩头的披帛上。

繁花入眼,倒是比宫宴上推杯交盏的缭乱,来得顺眼些。

柳凝惬意地往前又走了几步,却在不远处看到那抹深杏衣袍,正靠在树干边。

她心头一凉,酒瞬间醒了大半,正要转身离开,却已经迟了。

刚刚的脚步声惊动了他,景溯靠在花枝下,侧眼望了过来。

几片花瓣如雪,徐徐落在发间玉冠边,他眯了眯眼。

“你过来。”

柳凝脚步一滞,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挪了过去。

她在他面前站定,景溯瞧了她一会儿,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花林深处带去。

柳凝吃了一惊,下意识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他拖着她往里走,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殿下——”

景溯冷冷道,“不想把人招来,就闭嘴。”

他很了解她的命门在哪里,一语中的,柳凝收了声,看着他的背影,心绪纷乱。

景溯今天奇怪极了。

他骨子里再冰冷漠然,却也总会用一道虚伪的和煦掩饰,柳凝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不加掩饰的冷淡……还有烦躁。

她被景溯拖着,一路跌跌撞撞到了杏花林最深处,那里建了座竹屋,玲珑清雅,与整座皇宫的氛围格格不入。

宫里还有这样奇怪的地方。

竹屋门前站着两名侍从,对着景溯弯腰施礼,见到他带着她进屋,脸上也毫无波澜,只是待命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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