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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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傅晏宁低头,梁景湛看到他那如小山峰棱的唇形向上浅浅扬了扬,他才确定方才自己看到的神情是什么。

好像是……是笑。

傅晏宁知道他在想什么。

梁景湛想了想,他方才的每句话里都没有透露出自己的想法,但是从傅晏宁的举止言谈来看,他肯配合自己,当是知道了他的主意。

“这是什么意思?一会儿说是,一会又说不是?傅侍中说的话也是随心所欲吗?”

柳驸马也被他的话搞得莫名其妙,虽然他还在生气,但对傅晏宁说话时,却不像方才对梁景湛那样低吼质问。

傅晏宁没回答。

牢房里,梁景湛淡淡的声音道:“放了他吧。”

柳驸马更觉得他不可理喻,情绪也越发控制不住:

“他是凶手,你疯了?”

李夏也迟迟不肯松开手里的绳子:“殿下当真如此草率?要是放了他,再抓一次可就难了。”

梁景湛斜斜看了玄衣男子一眼,耐心地再次重复:“不是他,放了吧。”

李夏见再劝无果,神情失落,手中的绳子也滑了下来。

“没我的事,我就走了。”玄衣男子抖了抖身上的绳子,哼笑了一声转身就要出牢房。

柳驸马还在窄窄的牢房门口站着,堵住了门口的道。

玄衣男子也不看他,撞过他的肩生生挤出一条道出来。

柳驸马被撞到门边,咬着牙,怒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玄衣男子却像是故意气他,步伐如在云端,走得自在逍遥。

“容王果然是个草包。”那人走在街上,得意洋洋地回头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京兆府,放声大笑。

只是他却没发现,在他的身后不远处还紧跟着一个鬼面男人。

“柳驸马还不走吗?”梁景湛看他挡在牢房门口,没有要走的意思,自己抬脚向牢房门口走去,“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柳驸马警惕地看着他,又带着威胁的意思:“这事与我没有关系了吧,我告诉你,你别想把这事赖在本侯头上。”

说完,柳驸马扭头出了牢房走了。

梁景湛与李夏擦肩而过时,耳旁李夏忽然道:“容王是故意这么做的?殿下已经有办法了。”

梁景湛没想到又被人猜到了,他也停下脚步,眯眼笑着拍着他的肩膀:“静候佳音就是了。”

梁景湛刚走一步,身后的声音又道:“殿下等等,实不相瞒,我回到了这里,是想要跟随殿下,昨日我见殿下被琐事缠身,不忍再添麻烦,便没有开口。”

“李夏仰慕殿下的能力,想在殿下左右保护殿下,也想以一己之身报答殿下救命之恩。”

梁景湛再回头,见他已经跪在了地上,他问:“你娘知道你的想法吗?”

“那晚在出城的马车上,娘就答应了。”李夏低头,脑袋扣在地上,“看到殿下遇事处变不惊的态度,李夏心里只觉得更加佩服殿下,也觉得自己做的选择没错。”

起初梁景湛还真感觉到受宠若惊了,不过在李夏说话间,他已经平静了下来:“你在京城里后不担心她吗?”

李夏再俯身一拜:“多谢殿下关心,殿下请放心,娘身边有人保护她。”

梁景湛扶他起来:“那你今晚来我殿里,看你武艺不错,也孝顺,改日我为你谋一武职,如何?”

李夏愣了愣,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神色里是抑制不住的欣喜:“没想到殿下这么快就答应了,日后我定与主子誓死相随,报答殿下救命之恩。”

梁景湛从腰间解下自己的玉佩,抛给他:“带着我的玉佩到我殿里休息会,回来为你安排住处。”

李夏接过朝他扔来的玉佩:“那殿下如今去做什么?臣可以跟随容王左右,保护殿下安危。”

外面还有白闻,也不必劳累李夏。

梁景湛一想,转过身子:“不必了,你先回去吧。”

李夏不好违背他的话,点头答应。

“傅侍中,走吧。”梁景湛回头等着他过来。

听见梁景湛要离开的话,萧魏升才后知后觉:“这么说,你有办法找到杀害小川侯的人了?”

也不好说。

看到萧魏升的又如霜雪凝结住的眉头,梁景湛话音一转:“总之言济不要担心就是了。”

傅晏宁也起身了,梁景湛与他便一道出了京兆府。

“傅侍中早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吧。”梁景湛兴致勃勃地转头笑望着他,“傅侍中与我真是心心相印啊。”

傅晏宁抬着头眺望着前方人来人往的街道,目光也不知落在了哪里:“臣只是碰巧也有这个想法而已。”

“碰巧傅侍中也想着放他出去,让他疏于防备,再让人跟上去吗?”梁景湛仰着头望着屋檐上两只立在一起啾啾叫的小鸟,有深意地感叹着,“这世上碰巧的事可真多。”

傅晏宁被人戳破心思,脸面一下又僵住了,步子又快了很多,行走间连衣带都卷起了阵阵轻风。

“傅侍中这么急?又怕我去傅侍中府上做客?”梁景湛在后面看着他越走越快,像是身后有人追赶他。

尤其是在他说完话后,那脚步就更快了,不一会就与他拉了一大段距离。

不过他却没跟上傅晏宁,反而停在了原地。

因为他的身边刚落下一个戴着鬼面的人,是方才追上玄衣男子的白闻。

梁景湛收了笑,眼里一瞬恢复平静:“看到他最后停在哪里了吗?”

“看到了,是在……春风楼。”

“春风楼?”可不是年少轻狂时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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