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的诅咒(1 / 2)
蒙古人突袭的事情一时震惊朝野,总兵都督曾铣受了旨意当即就连夜带兵赶了回去,至于流言中说要与夏府结的亲就这么暂且搁置在了一边。
我也不懂如今的朝中是个什么局势,单就替杨博来说,夏家与曾家泡汤的亲事,总归是好的。
下午,我美滋滋的约了浣浣一同上街去挑了一些女儿家喜欢的东西,碰巧遇到了杨博出宫的轿子,我想着也不用刻意去府上找他了,只逮着今日的机会就好。
于是,在马车停下后,我和浣浣的努力劝说下,硬是让杨博回府的轿子打了个转,往夏府的方向去,在下轿后,他很是为难的看了看我们,又打算钻回轿子内。
“别呀,礼我都帮你备好了,如今趁着姓曾的走了,你赶紧去,别错过这个机会了。”
“我······”他在原地踟蹰,左右不是。
就在这时,夏府的门的被打开了,丫鬟带着两个家仆推推搡搡的赶了一人出来,我仔细一瞧,那被扫地出门的不正是曾淳曾大公子吗?
“你家小姐不肯见我,那我见见首辅大人总成了吧?”
“我家老爷还不曾散职回府呢,你若有本事自己去考个功名,倒时入了阁,想几时见老爷都成,何故天天寻什么由头来叨扰我家小姐。”
“你个丫头片子,伶牙俐齿,我若娶了你家小姐,以后便首先撕了你的嘴。”
“娶不娶的事情尚未可知,如今你就是把谣言传的满京城都是,我家小姐也不会见你的。”
说完,大门毫不犹豫的关上了,曾大公子看着这距离自己鼻尖几厘米的大门,气急啐了一口,“真以为自己还十七八呢,二十八都嫁不出去的半老徐娘,老子能看上你是给你面子,臭娘们儿,什么人!我呸!”
然而,话没说完,墙内扔出了一堆礼盒,正好砸中了曾淳的脑袋,曾大公子痛呼。
“奴家徐娘半老有自知之明,不劳曾公子费心,日后莫要再上门自取其辱了!”这墙内的声音清傲如旧,我立马便识出了是夏兰泽。
“这,曾淳没随他老子回去吗?”
“没有,曾大人是连夜走的,这曾公子是家中独子,向来娇气惯了,不曾见过打仗,自然也就没随他老子去。”杨博告诉我道。
我摇摇头:“都说将门无虎子,可这曾淳摆明了比狗熊还逊呢。”
方才的一幕仍然让我和崔浣浣看得惊讶,尤其是如此粗鄙的话难以想象会从这样一个世家公子的口中说出,即使是当初盛宠一时的郭浔却也未曾如此呢。
“天色不早了,估计待会首辅大人也该散职回府了,杨大人此时进去正好相候,也算是表了诚意。再说,夏小姐若见着你,定然方才的气也就消了。”崔浣浣说话总能周到妥帖。
我赞同道:“没错,你赶紧进去,带着礼,我们在车里等你好消息。”
“这······这真要去吗?要不,改,改日吧。”
“改什么日,去吧!”
看着他不情不愿的扣响了门环,踏进夏府,我从心底里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六娘,认识杨大人很久了吧?”浣浣突然问我。
我枕着车窗,放松的闭上眼,陷入了回忆的思绪,喃喃道:“是啊,很久了······”
“那该是在入府前吧?”
“恩?”我转而一想,知道崔浣浣怕是理解错了,以为是过去的六娘,我也就顺势道:“是啊,入府前,那会我还是一只自由的小麋鹿。”
“自由?”崔浣浣念了一遍,这样的词语,对于这个时代的女性来说可能确实有些新奇。
“那时候,六娘过得很开心吗?”
“如果和现在对比的话,该算不错。可是后来,我遇到了一个驯鹿人,他牵错了一头鹿,我找错了一个人,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我说着那些已经过去的,无法改变的事情,试着把它看做是命运的恶作剧。
“驯鹿的人?”
我朝她笑笑,“没什么,随便编的故事而已。”
后来夏言的轿子回了府,我和浣浣亦在车内等了许久,都不曾见杨博出来,我想该是谈的很合拍,心下也就放心了,见时间不早,就准备打道回府。
然而马车刚打转,身后的开门声就传出。
我让车夫停了下来,掀开帘子正要去问,却见杨博皱起眉头,神色惆怅,似有心事。
“这是,失败了?你恩师怎么说?”
他叹气。
“还是说夏小姐移情别恋了?”
他又叹气。
“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光顾着叹气!”
他张口欲言,想了想还是摇头再叹息,然后钻进了轿子里打道回府了。
“这?”我和崔浣浣一时互相眨眨眼。
陆炳在我们之前先回来了,晚膳的时候,我问他今天怎么如此之早。
他却反之问我今天是不是见过杨博了。
我扶额叹道:“锦衣卫是不是近来都闲的没事做?专盯着指挥使的老婆查?”
陆炳回了我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道:“他们有职务在身,你?顺道而已。”
“你是说,你们最近在监视杨博?”
陆炳没回答,但我看他的表情不像,我又猜:“莫非夏言?”
“那几年你也算没白替了我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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