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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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躺会儿,有事就随便吩咐营里的人。”他说着,便要转身出去。

谢宁本还准备继续躺下,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急急地叫住了他:”夫君,你等等,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包袱,就是我捆在身上的?”

她说着,声音也有些慌乱了。传国玉玺还被她放在那个包袱里的,那两日一直赶路,后面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若是那包袱掉了,她可就是罪人了。

周显恩转身往营帐一角的桌案走去,将一个蓝色的包袱提了起来:”你是说这个么?”

谢宁见到包袱还在,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她急忙冲他招了招手,周显恩就拎着那个包袱过来了。

“怎么了,是要换衣物么?你要哪件,我给你拿。”周显恩说着,就把包袱提了提。

上面还有些脏,谢宁也顾不得其他,拿过包袱就在里面翻找,从最里侧拿出一个胀鼓鼓的钱袋子。周显恩瞧着她,倒是没想清楚她怎么拿钱。

谢宁赶忙将钱袋子打开,在露出几尾纠缠在一起的螭龙后,周显恩的眼神就变了,他径直就坐在谢宁的身旁,眯了眯眼:“阿宁,这怎么在你这儿?”

谢宁将玉玺拿出来,递到了他面前:“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这玉玺不是我拿到的,是信王塞给我的。”

听到是顾怀瑾给她的,周显恩挑了挑眉。说到这个,谢宁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真是睡糊涂了,正事全忘了。

她急忙道:“夫君,现在兆京危险了,前些日子雍王谋反,将整个皇城都围住了。我和秦风逃出来之后,又被信王软禁了。结果我没想到,他的城府那般深,竟是将这玉玺放在我身上,引诱雍王来追杀我们。他最后来坐享其成,我和秦风逃走的时候,正好在北燕关,看到信王把雍王的人都杀了,此刻雍王肯定也落在了他手里,说不定兆京已经被他给把持住了。”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顾怀瑾会这样摆她一道。虽然他最后放过了她,可她也实在不知这玉玺是不是他的另一个计谋。

周显恩从她手里接过玉玺,随意地把玩了一下,那眼神跟看普通玉器没什么两样。

“玉玺倒是真的,至于兆京我会让人去查的。”他说着,眼中也闪过一丝嘲讽。

他们在前线浴血厮杀,这些人就在后方搞起了窝里斗。外患未平,内乱又起,他们还真是嫌大盛的气数断得不够快。

他压下了心头的不悦,转身看向谢宁,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这次你帮大忙了,我夫人果真能干。”

谢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可没做什么,最多就是带了个消息。这玉玺也从顾怀瑾那儿得来了,若不是他最后莫名其妙把箭射偏了,她这会儿可能连这条小命都搭进去了。

“好了,你先休息,我得去找重华他们商议正事了。现在兆京情况不明,战局也未稳,有得头疼的了。”

他偏过头,瞧着谢宁,眼里的疲惫才淡去了一些,“你好好休息,晚膳我会让人送来的。若是觉得闷,可以出去走走。营里都是安全的,但千万不要出去。”

“好。”谢宁听话地点了点头,周显恩便转身出去了。

她双手抱着膝盖,仰头瞧着窗外透进来的霞光。北疆的战事,兆京的动乱,都压在了周显恩他们身上。她略低下头,轻轻叹了叹气。

但愿这一切都早点过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七八点加更

第128章 温柔

入夜, 躺在榻上的谢宁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间,摸到身旁是空荡荡的。她抬起眼, 果然见着营帐的角落点了一盏油灯, 周显恩坐在桌案旁,肩上只披了件袍。因着是背对着她的, 所以只能看见他手中执着朱砂笔, 在图纸上勾画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抬手揉了揉额角,手中的朱砂笔未停,昏暗的烛火让他的身形显得有些明灭不定。

谢宁也跟着皱了皱眉, 可到底还是没有说些什么。她虽担心他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但是也清楚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北戎和离国的联盟坚不可摧, 大军已经在凝川滞留了半个多月了。现在兆京又出事了,内忧外患夹杂在一起,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去慢慢和北戎消磨了。

可惜她对这些军事一窍不通, 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她也随意披了件外袍, 慢腾腾地就走到了周显恩身旁。

周显恩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知道她过来了,只不过他这会儿实在是太忙,便顾不得抬头地道:“我等会儿就睡了,你先去休息吧。”

谢宁瞧了瞧跃动的烛火,慢慢移到他身后,伸出手指给他揉了揉额角。她略低下头, 轻声道:“没事,你先忙,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吧。我去给你泡杯茶,可以提提神。”

听到她的话,周显恩抬了抬眼,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我还以为你是来催我睡觉的。”

谢宁笑了笑,一面转身去端茶壶,一面颇有些无奈地道:“我就算是把你拖去睡觉,你也得趁我睡着了又偷偷摸摸地起来。”

而且她没有办法帮他分担什么,自然也没有立场去阻止他做正事。她不想他这么劳累,可这些事不会因为他多休息一会儿,就自己解决了。

她想着,已经将茶泡好了。在北疆不比在家里,这茶也就兑些热水便算好了。她将茶杯递到他的桌案旁,又替他提了提肩头快要滑落的外袍。

周显恩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抬头瞧着她,眉目因着烛光柔和了许多:“有我夫人在就是好,不过,确实不早了,你快去睡,我这会儿的事还有多,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完的。”

谢宁坐在了他旁边,双手托腮,好笑地瞧着他:“你忙你的就是了,我也不是特意来陪你的。就是睡不着而已,等我困了就去睡了,才不管你呢。”

周显恩轻笑了一声,又拿起了朱砂笔,一面画着图纸,一面挑了挑尾音:“行,那你就在旁边玩会儿,别玩太晚了。”

谢宁轻轻“嗯”了一声,胳膊就撑在桌案上,有些好奇地瞧着他在绘画的图纸。虽然看不懂,但隐约是画的某一处的地形,上面那些奇怪的标识她就更看不懂了。

周显恩忽地抬手咳了咳,随即便抬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热茶,咳嗽才缓和了些。谢宁瞧着他眉目间的倦态,忍不住拢了拢眉尖,眼里满是心疼,可她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同他说什么。

她能做的,也只是陪着他罢了。

桌上的宣纸用完了一张又一张,油灯的光也越发的昏暗,谢宁只觉得眼皮慢慢沉重了起来。周显恩单手扶额,眉头皱出了一个小小的川字。烛光拉长了他的影子,投映在营帐上。

谢宁趴在桌上,慢慢地阖上眼就睡过去了。营帐内只剩下朱砂笔勾画的细微声响,周显恩抬手要端茶杯的时候,眼神微动,就见得谢宁已经睡熟了。

他的动作一顿,盯着她瞧了一会儿,眉眼弯出了一个温柔的弧度。橘色的烛光下,唯有她平稳的呼吸。她睡着的时候安安静静地,鸦色长睫扑棱着,樱粉的唇瓣微微嘟起,满头青丝铺在身上,显得脸更加的小了。

他勾了勾嘴角,伸手替她将一缕碎发挽到耳后,轻声道:“傻丫头。”

他说着,眼里的笑意愈甚。起身,便将她轻手轻脚地抱起来了,瞧着缩在他怀里的人,他俯下身子,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因着怕弄醒她,便只是像蜻蜓点水一般轻轻掠过。随即就将她抱回了榻上,替她盖好被子后,他才转过身,继续回了桌案旁。

四面沉寂无声,烛火幽微,瞧了瞧榻上睡得正熟的人,他倒是觉得没有那么累了。

……

第二日谢宁醒来的时候,周显恩早就已经出去了。她掩嘴打了个呵欠,因为刚刚睡醒,眼里渗出些许水渍。她穿好衣衫后,才发现木盆里已经有人备好了洗漱的清水。偏过头时,桌案上也摆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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