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我那天的话不是这个意思!”
云郦点头:“世子自然没这个意思,奴婢知道的,所以奴婢生气和世子无关。”
“你……”
云郦急急地打断他的话:“世子,你给奴婢点时间,让奴婢自己想清楚,好吗?”
裴钰安垂下眼,眸光落在云郦略显苍白的脸上,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似乎又不知该说怎么,最后他道,“既明日不去江景园,我明晚估计不能回来了。”
云郦闻言嗯了一声,没追问他为什么不能回来。
裴钰安盯着她继续说:“如今调查私盐一事,陷入僵局,他戒备心强,不经历三五年考验,不可能将我纳入私茶队,所以我决定打草惊蛇,我计划假装发现他的私茶生意,之后用以要协他带我去做私茶。”
云郦一愣,而后垂眸道:“世子注意安全。”
裴钰安定定看她几眼,这才转身离开。
云郦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想到江景园的百戏,倒是颇遗憾地叹了口气,听陆霁说可是非常有意思。
翌日,裴钰安一大早便出发,知他出门,云郦对他的担心真心实意的,她攻略他这么长时间,眼看着人差不多喜欢上她了镇国公世子妃的位置也未必不能收入囊中。
毕竟昌泰郡主只有裴钰安一个儿子,只要他坚持非她不可,她又能给昌泰郡主生下长孙,想必昌泰郡主即使一开始不愿,后来也会妥协的。
思及此,裴钰安走后,云郦真是默默为他祈祷一切顺利。
是夜,裴钰安没有回来,云郦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发侧,夙夜难眠。
第二天天擦亮,云郦便起床问翠屏,世子回来了吗?
翠屏点点头,但脸色却很慎重。
云郦放下玉梳道:“怎么了?”
翠屏低声说:“扁余说世子是今天寅时过回来的,受了点伤。”
云郦眼神扫向翠屏,下一刻,她又努力让自己显得冷静些,“伤的如何?”尾音有些发颤。
“是左胸受了
伤。”左胸靠近心脏,是人体的关键部位,云郦匆匆往外走。
泛着鱼独白的天空只能投射并不明亮的光线,云郦没提灯笼,就着有些暗淡的早辉往裴钰安的院子里去。
因他已经回来半个时辰了,此时的院子已经很安静,云郦刚走进小院,便见正屋大门紧闭,明亮的烛光从窗棱门扉里的透出些淡淡的红色。
云郦的脚步在院中停下。
“姑娘。”从侧廊过来的常余看见她便打招呼。
云郦看了眼紧闭的正屋,而后压低声音,对常余问道:“他伤的如何?”
常余挥挥手:“不妨事,就是点划伤,扁余已经给常余包扎好了。”
云郦唔了一声,又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她垂眸道:“既然世子伤的不重,且在休息,我便不去打扰他了,我回去了。”
说罢,云郦转身叫上翠屏转身离开。
“姑娘,主子请你进去。”才走到院门口前的石阶前,云郦听到背后房门推开的声音,而后是扁余的声音。
她垂着的眸里闪过一道暗光,片刻后她扭过头,看着站在正房门前的扁余,低声道:“我还是不打扰世子休息了。”
“进来。”屋子里响起男子低哑的声音,许是因距离略微有些院,在秋风轻摇的黎明,便多了几分缱绻。
云郦默了默,而后低着头走进正屋。
扁余站在门外合上门,常余见状奇怪地问:“你干嘛关门,孤男寡女共……”
话没说完,便被扁余嫌弃的捂住嘴巴。
云郦回眸瞧了眼闭上的门,而后抬眸看向裴钰安,裴钰安此时坐在贵妃榻前,穿着黑色的亵衣,因领口微松,隐约可瞧见内里露出白色绷带,不过他的气色尚可,可知常余说的并非假话。
她低声叫了句世子爷,然后问:“不知世子爷叫奴婢进来有何吩咐?”
声音一如既往的毫无起伏。
裴钰安便觉得胸口的刀伤有些发疼,他捏了捏鼻骨,半晌没出声。
云郦便安静地站在原地,从裴钰安的目光看去,能瞧见她瘦削单薄的下巴,似乎……比前些日子瘦了些。
同时,她的眸光却落在他在裹了纱布的胸口,似要透过纱布看清他伤的到底如何。
裴钰安道:“不过是划伤,三四日
便可拆纱布。”
云郦闻言,似大松口气。
瞧着这样关心他的她,裴钰安那些不知道该不该出口的话猛地脱口而出:“云郦,那日是我有些失言。”
云郦愣了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她惊愕地瞪大眸,复又垂眸:“世子爷没错,都是奴婢的错。”
“是我的错。”裴钰安道,“你做的并不是无用功,是有用的,而且你有为百姓苍生尽力的心,你很好。”毕竟他虽打听到了江州街上的乞儿流民很少,可若不是陆霁那句话,不会直接有证据指向和陆纷相关。
同时,话一出口,坠在裴钰安心口的大石猛然落地,虽他是云郦的主子,可他并非不讲道理一意孤行的人,故云郦虽只是个丫鬟,他向她认错并无不可。
再者说,她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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