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金勿遇金货(2 / 2)
三人于是出发,丹歌往南而去,子规往西,金勿往东。
这城之东,多为商店,商店都颇有古色。金勿来自这一头,找了一个茶馆落座,就听起了评书,他哪里有什么心思体丹歌子规探听风家的下落。
“风家。”金勿端着茶抿了一口,有些烫嘴,“是不是这丹歌子规暗地里受了焦家的委托,到风家求援?明着是驱逐,暗里是求援,这倒不无可能。哪家的驱逐还有送行一说的!对,这焦家送行就可见猫腻,必是丹歌子规有所使命!”
他将杯中茶一口干完,烫嘴之意全无,他心中焦灼得已比这茶更烫了,“好在老骨他们正在赶来,只要这几日他们找不到风家,我找个缘由把他们引出去灭了……。在太清宫他们有所依仗,这会儿他们可没有了,我就不妨直接跳反!”
他想着心中的焦躁渐息,随之嘴上的燎泡灼疼起来,“哎哟哟!可tm烫死我了!”
他以指轻抚,将燎泡按下,“嘶——!不知道老骨他们跟到哪儿了,我一路都画有记号,按理说他们应该已经赶到了。当时真是一时失误,竟没有告诉他们我们要来商丘。也是这忽然的变化使然,谁tm知道两个人都鸿运当头,能看见井中金蟾,还能为他们所用!”
金勿想着一拍桌子,“最为关键的是那井里头还真的有金蟾!”
而等他抱怨完,才发觉一茶馆的人都直愣愣看着他。
这茶馆头里面坐着一位,一人占了一张桌,两头还跟着俩戴墨镜的随从,看起来是个阔爷。
这阔爷脖子上一条金链子,手上三五个金戒指。他腰上一条革腰带,那扣可是金的;身上一件短袖,领口的线可是金的;下面一条肥大的裤子,裤上那链可是金的;脚上趿拉着人字拖,人字拖那扭可是金的。
这金货喝了口茶,也不咽,把杯盖猛然往杯上一磕,“蹦冷冷”从茶盖上跳起了一道金线,他也不管,扭身就骂,“blingling”从嘴里闪出了一颗金牙,“哪儿他么的没头没脸的东西坏老子兴致?”水则顺着这金货说话喷得随处都是。
金勿欠身弓腰,不卑不亢地说道:“爷,我一个激动没稳住,扰你兴致了。”他往台上一指,“这台上口生,我听得不过瘾,要不咱给你说一段。”
这一声也给金货叫舒服了,但听到金勿要说书,挑了个眉,这眉也不是常的眉,刷的金粉。他道:“你给咱来一段?你那里什么故事,你金大爷我在这儿听了十几年了,但凡列得出的,我听了个遍。你说得要没了意思……”
他说着一指脚下的人字拖,“金大爷这趿拉板儿,可就拍你脸上了,它一个纽扣能按死你。”
金勿轻笑一声,“爷,咱别的没有,故事可不少。保你一个都没听过,你要说听过了,你金大爷那茶杯在,我扎里头淹死去。”
“好!那你上吧!”这金大爷一扭身,自己的桌子被刚才盖茶杯时溅出来的水搞湿了。“这不得!来,咱腾倒腾倒,换个地方坐了。”他说着两臂一张,两边戴墨镜的就知趣地伸臂一托,这金货被半拖半就,一阵叮当乱响,被搞到了旁边的一张桌子上。
金勿斜眼瞅着,在这金货随从撒手,金货要坐下而没有坐下的时候,手拿抚尺“啪”就是一拍!
“啪嗒,轰隆,咚!”
那金货被这一吓,没有坐稳,把身下的椅子挤歪了。他一屁股墩儿跌在了地上,然后又因为身上沉,他的头直接也磕了地,就直接在桌下挺尸了。
那俩随从在这金货摔实了,才出手搭救,将金货架在了椅子上。这会儿金货更好了,面如金纸,浑然一尊金身像了。这金大爷起来可连骂都没骂,他自己个儿不稳当怨了谁。虽说明面里没气性,暗里头气大了去了,就准备逮着金勿的评书凿,一定要让这金勿吃上他的趿拉板儿。
金勿也没什么定场诗,直入主题,头一句就是,“这故事发生在西南一片密林之中!”
如果丹歌子规在此,一定骂一句,“得了吧!翻来覆去就这一个故事!”这就是那杨管家给丹歌讲过,金勿给子规讲过的故事,那蝎妖的故事。
金勿倒有些水平,虽说在凡人听起来是天马行空的玄异,却还是将人镇住了。那金货抠了抠脚,最终是把人字拖穿好了,“这孙子故事还行,打不出手哇!”
而在金勿糊弄金货的时候,子规则走到了这城的西边。
西边,多是卖菜卖水产卖瓜果的。
他扎进里面就出不来了,好家伙这一边是卖鱼的,那一边还有个卖鱼的,这边的鱼馊了,那边的鱼烂了!还有各样瓜果腐烂的气味,农药的气味,这才是五味杂陈,一下子把他熏了个够呛。他引以为豪的嗅觉,在这里毫无用处,反而自找麻烦。
鼻子不管用,眼睛耳朵倒还有些用处。他闭目细听,就听到这菜市场再往西去,似是出现了与别人并不相同的声音,那并不是叫卖,也不是买卖。这引起了子规的兴趣,他于是径直向那边走去。
他越过了重重阻隔,来在了一条街,这街上倒是变了花样,那一边多以买生鲜,这边就是厨房用具,当中以碗居多。
而在这买碗当中,有一户悄然挂了个小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字:“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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