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这天开始变灰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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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沈淮安以前戏班的师兄,张长信,和他唱《牢狱鸳鸯》的张长信,他高兴坏了,就连做哑的嗓子也做立发着声,但发得不好声音像锯木头一样咶咶喇喇,也听不清是什么话,叫的比街道旁的狗叫还难听。

两个师兄弟的重逢,本来是一场高兴的事,但被沈淮安这难听的叫声惊着了。

张长信不会认字,即便沈淮安再怎么卖力都让写字条,他们俩不能沟通依旧是白搭。

于是他们想了一个办法,找附近的摆摊的写字先生,让他读沈淮安写出的字,这样两人就有了中介,可以聊了。

张长信告诉他,他突然的失踪把师傅都急坏了,起先他派了将他毒哑的师兄和张长信一块儿搭戏,没想到是各种的不登对,不配合,演出的效果和之前沈淮安的差一大截,于是没办法师傅只能四处找人。

但是现在张长信没有搭档还是一个人,他随着戏班而来就住在隔壁镇上,今天才来到旬阳县开杂耍,但没想到第一次来居然被他撞见他的十六,他极其清楚十六的背影,即便是化成灰都能认得出来。

沈淮安也说了自己和戏班离开后的一些近况,他现在是被洛家收留,住在了洛家,洛家人都对他很好,特别是他的小外甥女洛筠笙,他真想现在就给他们两个互相介绍介绍。

但天色不早了,张长信也不愿意沈淮安以这种哑了嗓子的状态回去见师傅,于是只是聊聊自己也回去了,他也答应一有空就去看看沈淮安的誓言,于是他指了指前方不远处聚散的人群:“我就在那里演杂耍,你也知道我除了唱戏还是有点在行的功夫的,我是真刀真枪,能获得不少观众的心,所以师傅才带上我,我们还会再来几场,到时候你也可以带着你的小外甥女来看呐”。

沈淮安点了一点头,又抄起一张纸写道:师兄那你表演的是什么呀。

张长信嘿嘿的笑了一笑,起身端起桌上的那杯茶喝了下去,而后又用袖子粗鲁的擦了擦嘴,这才说道:“胸口碎大石”。

沈淮安皱了一下眉,却见张长信早已走得不见踪影,他叹了一口气,脑中记得他说给自己的地址,他还没离开的那几天倒是可以试着多找找他。

这一趟出来显然是双丰收,不禁有些高兴,谁知回了家洛筠笙却一脸担忧外加沮丧的看着他,眼眶中似乎还裹着一层水珠:“小胖子不见了,他家也没有,就是失踪了”。

洛筠笙原本是要等郭小胖回来一起对付尹雪堂,可是等着等着胖子依旧没有出现,洛筠笙以为郭小胖失约了,所以气愤的去他家找,他爹他娘都说他一晚上都没回来,一家人心急似火的也在找。

郭小胖失踪后就报案给到了警察局,这次出动警员找,终于在河滩边找到了发现了郭小胖走丢那晚的一只鞋,后又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把郭小胖的尸体从河滩里捞了出来。

郭小胖生前活蹦乱跳,但即便再怎么活跃还是个胖子,如今安安静静的躺在河滩变边的沙地上,身体被河水泡的肿胀,现在不跳了反倒比以前更胖,白花花的几斤肉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父母过来认尸,人到最后瘫在地上嚎啕大哭,他母亲更是伤心过度忽然昏倒,在病床上伤心欲绝了好几个月。洛筠笙也是一样的躲在沈淮安的怀里无声的哭了起来。

郭小胖这个人平时虽然跟洛筠笙在一起疯疯癫癫的,但是起码他心里都又一把衡量的尺度,怎么会突然失足从从河里掉下去淹死呢,警员再一一去探查了附近几个居民,他们都闭口缄默的说不知道,此事和他们无关。

这几天给河神当祭品的善男信女越来越少,洪水滔天,继续困扰着一些靠天吃饭的农民,他们坚信这这一切都是河神动怒降下的灾难,需要投几个善男信女,或者是黄花大闺女来安抚他的心。

没准郭小胖就是一个人出来的时候,被那些人看红了眼,抓取献给河神也说不定,紧接着一些水性好的警员不但捞到了郭小胖,在和地下还发现了一具具跟郭小胖一样河水脬肿了的尸体,有大有小,都在河底。

但祭河神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神婆疑神疑鬼的说起,百姓将信将疑的去办,所用的祭品都是穷苦人家的妻儿,那些富人家的都是用钱来解决,就这样还是县知事纵容,镇守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弄出来的结果。

富人替自己孩子捐出来的钱,他们也能分到一杯羹。如今遇到了无数具尸体浮出水面,显然河神都没有收,镇守史和县知事为了稳定民心,又请神婆设了一个局说之所以一直灾况连连是因为所献祭的人不对,河神想带在民间找一个人永远的陪他,但是所祭之人无一是河神所要找的人,河神没收,本来是想送回来,谁知又动怒将这些人镇压在河底,等到找到要找之就可以帮他们回魂。

此言一出,迂腐的人又一次相信了纷纷去找这些河神要找的人,可是旬阳这么大茫茫人海到哪去找啊,结果神婆又疑神疑鬼的说现在时机还未成熟,等到时机成熟了,那个人自然就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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