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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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姑娘坐在床上,她秀丽的脸上彷彿度了光辉,嘴角边浅浅一抹笑意让人不禁看了着迷。

手里拿着针线,小小双的鞋逐渐形成。

「皇后娘娘到!」外边传来恭迎的声音,还有宫女慕春的请礼声。

顷刻间,苍少芙动作迅速的把小鞋子藏起来,看着缓缓走进来的萧皇后,乾巴巴的问安:「母后安好。」

「暮春说你病了,怎么不叫御医来探探。」萧韵雍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温度,似乎连来关心都不过是个例行公务。

「就是小日子来,腹闷罢了,不需要唤御医,况且医术高明的罗方也有替我看过,没事。」苍少芙浅浅笑道。

萧韵看着自己的女儿,竟有种不认识的陌生感觉,以前苍少芙喜欢浓妆艳抹,喜欢穿着奢华服饰,现在躺在床上的苍少芙,却是胭脂不施,静静淡淡的像换个人似的。

「被禁足后,你倒是乖了不少。」萧韵用着审视的目光,淡淡扫过。

苍少芙并没有自乱阵脚,故作轻松,用以前的骄矜说道:「哼!我又不能去别的地方,比起在宫里见那些虚矫的嬪妃,不如在床上休息,耳朵落得清净。」

毕竟是自己亲生女儿,萧韵也只是叹了口气,「就要嫁人了,脑袋里也别总想着要出去,好好等着出嫁。」

苍少芙不答话,垂眸看着自己用被褥盖住的肚子。

萧韵只当她又要闹小脾气,也不想多做无谓争辩,「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再让宫女去领。」

离开前,萧韵的目光瞟过了床褥下,若有似无露出来的小鞋头。

当夜,罗方和洛诗嫇都来了。

「一切安好,多走动,少忧心。」罗方把完脉后只道一句,收拾东西也不发一言,只是默默离开。

「瑀尘说过几日执行计画,萧氏回萧府,大皇子也不在宫里,届时你记得穿厚些,会有马车来接你。」洛诗嫇坐在苍少芙身旁说道。

「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念安开不开心?」苍少芙抚着微隆的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

早在两个月前,苍少芙就替孩子取了名字,叫做念安,不仅男娃女娃皆适用,也希望孩子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

「四嫂,能不能请你再帮我一个忙?」苍少芙抬起头,有些犹豫问道。

「你说。」

「我们能不能去找一趟清丰寺?我想当面问问清源。」想知道有没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可能,可能清源会愿意为了孩子跟她一起离开。

「你若希望如此,我会和你四哥讨论如何安排才妥当。」洛诗嫇无法理解她的执着,但她会尝试。

时间过得飞快,三日马上就到了。

天空飘落着轻飘飘的白雪,地面上则因为昨夜雪下的大,积的有些厚。苍少芙穿着厚厚的棉袄在宫门守着。

萧氏前脚离开,水影所驾的马车后脚就到,「快上,别耽误时间

。」洛诗嫇不放心她一人,坐在马车上等她。

直至马车离远皇宫,苍少芙都觉得不大真实,她摀着跳跃不已的心脏,呼了一口气。

「瑀尘在城门外等我们,清源也是。」

「清源来了?」苍少芙一喜,小小的激动问着,一双月眸亮的晃人眼。

「不用太期待,你四哥把人带来是因着清丰寺和你要去的地方并不在一路上,绕的圈子太大,为免去节外生枝,他来比较方便,清源并没有说什么。」洛诗嫇轻轻说道。

苍少芙微微頜首,表示明白。

出城门时,两人用面纱蒙脸,怕会有人阻拦。

几人顺利地出来后,选了较无马车的小径,幸好马车上被褥铺的厚,没什么颠簸。

「瑀尘在前面了。」洛诗嫇往外看去,是苍瑀尘另外备着的马车,上面驾马的是珒影。

他们慢慢前进,靠近了才发现有另一辆马车,端木樨掀着帘子对他们笑。

「你来这里做什么?」洛诗嫇可不记得计画里有这号人物。

「你们要干大事都不找我。」端木樨坐在自己的马车里,像被拋弃一般可怜地道。

「他只是刚好经过,马上就要离开。」苍瑀尘淡淡道,他掀开帘子,「上马车。」

洛诗嫇扶着苍少芙下马车,再扶着她上了苍瑀尘的马车,空间更大,也更暖和。

马车内除了苍瑀尘外,还有清源。

看着熟悉的脸庞,苍少芙的眼眶红了一瞬,她道:「对不起,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

清源撇着头不肯看她,也不知道是还在生气还是不敢面对那双眼眸,他的心早就给人了,不可能易主的。

心下微微一痛,她咬了唇一下,接着问:「那日你口里喊着另一个姑娘的名字,是你所心悦之人吗?」

清源想直接开口说是,却发现自己有些开不了口,顿了顿,才缓缓道:「是,是我所心悦之人,我也是为她而剃度的。」

原来不是自己不好,只不过晚了一步。她这样安慰自己,也没了将孩子告诉他的打算,「四哥,让他走吧。」她只要有念安便能心满意足。

「你坐上另一辆马车,自然会有人送你回寺里。」苍瑀尘并不意外,对清源说道。

清源下了马车,几人这才发现端木樨似乎在一旁没有离开,也不知道刚刚那番话有没有被听了去。

清源才抬了脚正要上马车,后面竟然传来达达马蹄声,而且距离不远,他顿了一下,收回了脚,洛诗嫇透着帘子看见了他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

交织了后悔和歉意?

同样听见马蹄的几人,脸色都微微一变,苍少芙下意识护住肚子,眼底满是恐惧。

「面纱戴上,待会别说话,我们以静制变。对方身手与我略等,不到时刻不可出手。」关键是他带伤,能不能打平都是问题。苍瑀尘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么早便被发现,难道出了内鬼?

马蹄声停下,为首的梁泉下了马抱拳道:「见过瑀亲王!」他年四十,鬓角些许花白,声音鏗鏘有力,彷彿能够震人心弦。

苍瑀尘也下了马车,即使带着标志性的笑容气势也不处下风,「梁将军不必多礼。」

「本将奉皇后之命前来寻找公主殿下,不知道瑀亲王是否能够行个方便,好让我等回去交差。」梁泉没给什么好脸色,一脸严肃。

「本王竟不知堂堂将军竟然需要卖命于皇后,难不成梁将军打算退下沙场,转而进宫服侍?」他故意讽刺道,因梁泉的儿子梁超便是和苍少芙订下婚约之人,就算帮了萧家也不算什么。

「王爷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本将不过想看看马车内有谁,若是没有公主,我等便速速离去。」

「若是我说不准呢?」苍瑀尘没有温度笑着,「空有一句皇后命令,连个正经的搜令牌都没有,你凭什么?」

「小和尚,你说?」梁泉看向站站在旁边的清源,眼中多了威胁的意味。

清源不禁想起前几日所发生的事,抖着手指向了马车,「公、公主就在里面。」

三日前,萧氏看见了那双正在缝製的小鞋,心中便有了些猜想和计画,抢先一步派人去找清源,也因此他才会答应来见这一面。

心口一痛,苍少芙不敢置信的抬眸,泪光闪闪的看着外面,明明当初相识时,清源还夸过她跳着舞好看,和她有过一段相处日子,哪怕清源不喜欢她,她都可以接受,现在清源却想亲手送她去死?

「别多想,我们会找时间让你按照计画离开。」洛诗嫇虽然如此说道,看向外面的眼眸也渐渐染上了冰霜般的寒意。

「皇后下了令,定要将公主送回宫里,把公主抢回来,绑架公主的贼人格杀无论!」梁泉一声令下,后方几十多人马竟然提着刀向他们走来。

「本王在此,凭你梁泉也敢造次?」苍瑀尘从袖中拿出一把摺扇,命令道:「水影珒影,不必留手。」

两人一跃,拿着剑到最前面与那些人打起来。

梁泉提刀对上苍瑀尘,苍瑀尘开了手中铁製的摺扇,笑道:「端木兄看戏若是看够了,出来搭把手如何?」

「尘兄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刚不是在看这齣戏到底再演什么吗,若是没有搞懂,打错了人该怎么办。」端木樨今日没穿鲜红衣裳,而是白色对襟长袍,布料上绣着祥云,与往日有着不一样的气质,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都不为过。

虽说是对打,但凡有眼都能看出那是单方面的廝杀,水影和珒影身手不凡,面对一些虾兵小将毫无压力,血溅四方。梁泉这边也有些吃力,看着苍瑀尘肩头因绷开的伤口而渐渐被鲜血染红,他想不到苍瑀尘受了伤还有这番能耐。

端木樨和水影他们一起解决前面小兵,想不到后方竟然有人埋伏,偷偷靠近马车,意图不轨,他急忙吼道:「你们两个出来!」

洛诗嫇迅雷不及耳的抱住苍少芙,将她带出马车,下一秒马匹被杀,车也被翻,幸好端木樨的提醒并无过晚,否则她们就要被困在马车了。

埋伏而来的人看两人平安无事,举起武器便朝洛诗嫇攻击。

苍少芙摀着肚子被洛诗嫇保护在身后,被吓得连眼泪都掉不出来,只得喊道:「诗嫇,小心!」

「你别离我太远,我顾不到你。」洛诗嫇用着简单的小匕首应战,刀刀夺命。

本来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清源,发现有人朝自己而来,急忙道:「皇后说了不杀我的,你想做什么?」他万分惊恐地看着对方要落下的刀。

「你知道太多,皇后说了留不得。」

苍少芙吓的直颤抖,眼看清源就要被杀,那一秒,她居然义无反顾地衝过去扑在清源身上。

「少芙!」

洛诗嫇来不及抓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刀起刀落,苍少芙的背上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淋漓,藕粉的棉袄很快就染成鲜红。

背上剧痛,苍少芙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惊慌的清源给推倒在地上,微微隆起的肚子重重撞击在地面,顿时脸色煞白,「呜──」

这边才刚解决而停下手的端木樨等人,看到的就是清源推人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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