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 / 2)
楚淮南不是那种会为了发泄私人情绪,而无故训斥下属的老板。而她也不是推卸责任的人。
只有无能的人,才总想着着推卸,关红芬只想尽快收拾残局,尽量降低失误带来的负面影响。
“对不起,出现这种情况,是我的疏忽。我申请自罚停薪一个月!现在我们部门的舆情监控小组,已经把网上的这类帖子都粗筛了一遍,各个平台也都开始陆续删帖了。”
她深知删帖不过是亡羊补牢,造成不良影响的消息早已大规模发酵,于是又接着说:“我们也动用了一些手段,短期内这些谣言的关键词,都会被各个头部的社媒平台自动屏蔽的。”
楚淮南刚看完一篇,名为《大爆料!步行街屡出命案!竟是原远南董事长楚振棠雇凶杀妻、杀警!》的谣言帖。类似的帖子在同个平台上本还很多,但此刻已经被删光了。
就连刚刚看的那篇,再点进去,也只留下【该贴不和谐,已删除】的字样。匿名的爆料人除了这些造谣的帖子外,没留下任何其他踪迹。
水波澹澹的桃花笑眼,也难掩楚淮南此刻的面色阴沉:“查查第一个发造谣信息的是谁。”
再好脾气的人,在面对去世的父亲,被网络谣言污蔑成杀害母亲的凶手时,也不会太温和冷静。
更何况,二十九岁就能掌握实权,以霹雳手段,在短短几年内将本来就规模不小的集团再扩张数倍的楚淮南,并非像他的外貌那样多情无害。
五年前,楚振棠去世时,他也不过二十四岁。
楚家一向虎父无犬子,作为远南集团年轻的接班人,楚淮南不缺爱,却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楚家往前三代,都是狼性文化的推崇者。
楚淮南还记得小时候,他爷爷楚乔新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楚淮南从小就深谙这个世界的残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打从出生,他就注定是站在丛林食物链顶端的肉食动物。
父亲去世后,他从进公司的第一天起,就清楚知道,在这个经历了无数风雨的集团中,一个依仗血缘上位的、和实习生差不多年纪的董事长,是无法信服于人,真正掌握实权的。
也曾有楚振棠的心腹,出于好意劝他,让他向董事会那些觊觎集团已久的“谋权派”,割肉示好,以求韬光养晦、长久地和睦共处。楚淮南对此不以为然,当下却也只是默认似地笑了笑。
弱小是原罪。弱者谈何平等与友谊?
一味地拿家里的宝物来讨好对手,没有意义,反倒更容易引狼入室。因为,只要把你打败奴役,你的就都是我的。
上任后第二年,二十五岁的楚淮南,选择主动出击。他高效地重新整顿了集团内部人员部署,优化了管理层结构。
在巩固集团主营的医疗高新技术研发与引进业务的同时,楚淮南还凭借着年轻人对市场特有的敏锐度优势,投资了多家游戏公司、社交平台公司并重点培养了集团下设娱乐公司的ott及直播业务。
在楚乔新的那个年代,江沪人提起远南,总爱说是“远南医药”,而在楚振棠那个年代,江沪人说到远南会说是“远南医药”或“远南地产”
而现如今,在楚淮南手里的远南,已经很少再被人这样称呼。因为,单一的行业领域名再也无法代表整个远南。
医药、地产、娱乐、电竞、社交……投资板块涉猎众多的“远南集团”俨然已成长为一个首屈一指、无法撼动的超级集团。
关红芬还记得,用一年时间,就发落了蠢蠢欲动的“谋权派”的楚淮南,在真正掌权后的第一个董事会上,讲了句玩笑话。
“我们楚家的孩子,凡事都看得很开,但这并不影响我们记仇。”
犯我必诛。这就是楚淮南。
第16章
从市局办公室回来之后,陈聪立马和队里的文迪一起审讯了利用闪送将尸块送到步行街的委托人。
这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孩,叫王家楠,二十一岁,是从淮西省到江沪市读大学的大学生。因为读书较早,19年就大学毕业的他,在毕业后便留在了江沪市工作。
那个被蒋志锁定的民宅,是他跟一名老乡租来的,也是他在江沪的栖身之所。
毕业后,王家楠一直在一个制造铝门窗的民营企业里,做车间质检。但一个月前,因为多次迟到早退,他被公司开除了。
在而后的一个月里,他深居简出,既没重新找工作也没打算回淮西。
因为事发突然,坐在审讯室时,一脸迷茫的他,还穿着件厚重的花睡衣。
从来都遵纪守法,做过最残忍血腥的事情,也就是在游戏里虐虐对家的小青年,在听到文迪说“王家楠,你涉嫌一起杀人抛尸案件,现我队依法对你进行讯问。”后,脸上一直笼罩着的迷茫神色,顿时变作惊恐。
“我?涉嫌杀人?”上半身不可置信地往后退:“怎么可能!我不是坏人!我绝对没有杀人啊!警察叔叔!肯定是搞错了!我平时在家连条鱼都不敢杀,怎么会杀人呢!警察叔叔,你们一定是抓错了啊!”
被他叫做警察叔叔的文迪,忍不住又低头看了一眼调查笔录。
受询问人那一栏写着:王家楠身份证号码:3602791999xxxx1256 联系方式:157xxxxxxx9
反复检查对方的身份证号后,他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叔叔?99年的了不起啊?老子也是90后好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面上却是还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当警察这么久,除了来自首的,我还没有遇到过哪个凶手会直接承认自己犯了罪呢。”
文迪有意恫吓,因此刻意将语速放得极慢,话里话外都透着阴恻:“但是小朋友,叔叔我呢,劝你还是有一说一,坦白从宽比较好。”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白墙上红色油漆写着的几个大字。“那几个字都认识吧。”
王家楠一抬头,那是他在刑侦剧里才见过的标语。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文迪慢悠悠地把那上到八十岁老翁,下至三岁小孩都耳熟能详的标语念了一遍。
坐在另一张审讯椅上的陈聪,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文迪冲着身旁长得一脸暴躁的陈聪抬了抬下巴,对已经泪眼汪汪的王家楠说:“这是陈队,我们队里的头。你身后那副标语呢,我俩各负责一半。我负责从宽,他负责从严。按规矩,我先开始问问题。你得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回答。懂我意思吗?”
见王家楠点头如捣蒜,文迪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那我们正式开始。”
文迪从文件袋中抽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又将它调了个头,正对着王家楠。——照片上是那个装尸块的双肩书包。
“这个,见过吗?”
王家楠仔细看了一眼,立刻点头:“见过。”余光扫过墙上坦白从宽的红字,很快又补充道:“我昨天夜里把它交给了一个闪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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