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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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柳氏的眼里闪过一丝警觉,“没有。”她想了一会方道。

“那当晚你让信儿的做的点心……”

“噢……大人说点心啊,我们在一块是吃了点点心,大人不说我倒忘了,这种小细节若是不提醒谁会记得?”

“那……”林秋寒故意顿了顿,“既然这点心是为李馥芸准备的,为何要用提盒装好?”

柳氏不由地捏紧手中的绢帕,眼珠飞快地转动着,“咳……”她笑道,“方才大人不是问我那日有没有到夫人那里去么?我原本是准备去的,还让信儿做了点心……”

正说着,裴川突然朝着邢鸣招了招手,他赶忙走去,两人低声耳语了几句,邢鸣便点头快步离开了。

这一幕被柳氏看在眼里,显然打乱了她的思绪,脸上闪过不可忽视的慌乱,“可是,我又想近日夫人脾气大得很,何必去触她的霉头?便没去。”

林秋寒料裴川定是有了什么发现,便故意装作相信的样子,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

只一会邢鸣便疾步进来,将手中一个册子递给裴川,他的手刚刚才拆了纱布,所以翻得有些慢,册子上泛出的白光映照着他的脸,自信而深不可测。虽然动作相对迟缓,不过他很快就指着册子向邢鸣吩咐了几句,邢鸣的眼睛刹那间就亮了,随即脚步轻快地再次离开了。

柳氏一边回答着林秋寒的问题,一边看着那边窃窃私语的两个人,渐渐地心神不宁起来,接连说错了话都不知道。

再次回来时,邢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向着裴川点了点头,便扶刀站着。

裴川以手点了下下巴,便又翻起了刚才那本册子,“你的丫鬟信儿曾说过你隔三叉五地就会让她做些点心并用提篮装好,她一直以为你这点心是送给二夫人的,其实那不过是你的说词。”他扫了眼柳氏,“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们实情?”

柳氏只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她没有同他对视的勇气,“什……什么实情?”

“啪!”他将册子扔在案几上,旋即起身,“沈府产业众多,为了避免忙乱,便采用了错时对账的方法,这本册子上记载的便是各个庄子以及店铺前来对账的时间和名单。”

柳氏娇小的身子猛地缩瑟了下,“这位大人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岳林。”裴川没有耐心跟她纠缠下去,直接说出了答案。“沈府东城玉器店的二掌柜,一个月进沈府一次,最近一次正是二夫人遇害的那日。方才邢大人已经向信儿求证过,你让她备点心的日子和岳林进府的日子完全一致。难道你要说这是巧合?”

一时间,柳氏泪如泉涌,她摇着头,一边用帕子捂住苍白的脸,一边断断续续地道:“夫人不是我们杀的……”

她原是东城玉器店大掌柜的女儿,很早以前就和岳林有了情意,只是柳大掌柜向来看不起家世单薄的岳林,所以岳林一直未曾提亲。未料沈二老爷一次来店里偶然间瞧见了柳氏,便要娶回家做妾,柳大掌柜一心攀附权贵,哪有不依的?全然不顾二老爷的荒唐无度和女儿的百般不依,终究还是将女儿嫁进去了。

很快,二老爷新鲜劲一过,柳氏便过起了寡居似的日子,上受二夫人的刁难,下受仆从的轻慢。有一次,她偶然遇见了进府对账的岳林,委屈的她将心中苦楚一倒而尽。此次,他们二人每次都趁着岳林进府对账时幽会,从未被人发觉。

那日,她和岳林见了面回来时,发现李馥芸正在她屋里等她做针线,她先是随口搪塞说去了二夫人那儿,岂料过了亥时不久,信儿就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她们二夫人死了,她怕查到自己头上,到时候她和岳林的事情就会败露,于是就央求李馥芸替她撒谎,李馥芸当即就同意了。

“你说你去了二夫人那里,后来又要她替你撒谎,她就没怀疑是你杀了人?”林秋寒问。

心里的秘密说出来之后,柳氏反而不见慌张,能同他们平静地对话了,“怀疑了,信儿来告诉我们夫人死了之后,馥芸姐当即就问是不是我,我说了不是,她才替我说了谎。”

“她没问你到底去干什么了?”林秋寒又问。

柳氏点头,“问了,我没有告诉她,馥芸姐一向待人宽厚,对我也很是照拂,当时我死死地求她,她才答应的。”

☆、惊险再现

李馥芸端庄持重,相貌并无过人之处,只是一头又黑又密的秀发着实抓人眼球,光这繁复的发髻每日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来梳理。她和柳氏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她更沉稳,也更坚定,不论林秋寒如何盘问,她只是一口咬定先前的证词,直到方才柳氏画了押的证词摆在她面前,她才轻轻叹了口气,承认了是她替柳氏说了谎。

“那么,你在柳氏回来前一直待在她屋里?”林秋寒问。

“是,大人。”

“我很好奇,你连柳氏究竟去干什么了都没问出来,就这么替她撒谎了?”林秋寒微微挑眉,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李馥芸面无波澜,只是淡淡地道:“人么,谁还没个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你就这么相信不是她杀了二夫人?”

“其实,就算是她杀的,我也会替她撒谎的。”她并未回答他的问题,“所以,于我而言,信与不信没有任何区别。”

“噢?”林秋寒饶有趣味地笑了,“为何?”

“我恨二夫人,不管是谁杀了她,我都感谢。”就算人已经死了,她提起来还是双目含恨,没有一丝遮掩。

至于为何恨,都是因为平日里的欺压积成的。大宅子里的人就是这样,见不到天高地阔,整日里都被这些明枪暗箭折磨着,久而久之就累积成无法消解的恨,不死不休。

人先行被带下去,林秋寒瞧着裴川依旧盯着她的背影,三两步便走到他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这人有问题?”

“你说她为何在我们面前毫不掩饰对二夫人的恨?”那背影早已消失,裴川依旧没有收回视线,他总觉得她的背影怪怪的。

“大概……是恨到极致了吧……”

他不语,答案就藏在他的直觉里,可此刻却怎么也抓不住,就像平日里拼命想着一个自己熟悉的人名,却总卡在嘴边出不来。

正是胶着的时候,无回突然出现在门外,打断了他们的思绪,“世子,刚刚收到的消息。”他将一个字条递给他。

未及看完,他的脸便阴沉得可怕,“回头再说。”他只向着林秋寒说了一句便匆匆起身离开。

“我等你的答案!”林秋寒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这两日崔琰晚间睡得都比较迟,因为阿窈听了崔瑶出嫁前的叮嘱,开始着手教她做衣服。阿窈先前很有自信,距离大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做一件衣服还不是绰绰有余?可是当她看着崔琰下来下去都还歪歪扭扭的针脚,真是恨没再早几日开始。她就不明白了,同样是针,那些细长的银针在崔琰手里翻飞自如,如同跳舞一般赏心悦目,怎么这个就不行?

“小姐,照你这个速度,大婚前也只能做个袖子!”又一番的教导无果之后,阿窈泄了气,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望着她道。

崔琰倒是淡定得很,不紧不慢地缝着,“不急,多练练就会好了。”

又过了会,阿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道:“我先去睡了,你也早些睡吧,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她虽然着急,但更在意崔琰的身体。

崔琰一个人在灯下静静坐着,四下无声,虽然手法笨拙,可是光看着这越爬越密的针线,想象着他穿上这件衣服的样子,心里就有无限的欢喜。

玄色,最衬他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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