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镝_150(1 / 2)
岳莲楼笑道:“你回到了梁京,不知多少人看着你盯着你,现在可不是去见江湖人士的最佳时机。再说吧。莫急,他也很想见见你。”
岳莲楼离开后,游君山应靳岄的命令检查护卫之人的功夫与本事。岑融没让他回去,他也不急着回去。靳岄让陈霜带上从杨河城买的好茶好酒,两人悄悄出门了。
“果真有人跟着。”走出两个街角,陈霜低声道,“我把他们赶走?”
“不必。”靳岄回答,“装作不知道便可。”
陈霜见他镇定,心知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又问:“为何不坐马车?你去见谁?”
“不远,走走吧,我太久没走过梁京的路,有些陌生了。”靳岄道,“我们是要去见我的先生,曾经的太子太傅,谢元至。”
谢元至是靳明照和岑静书在家中为靳岄单设学堂后专门请来的西席先生。他曾任仁正帝太傅,后来因脾气太怪、太硬,不与人回转,被人设计下套,惹上了一身荤腥,愤愤然辞了太傅之职,以卖字卖画为生。若不是靳明照三顾茅庐,他是不愿意给个小屁孩子当西席的。
谢元至在靳家教学的消息传出后,陆陆续续的,周围官宦的子女过来了,连皇宫里的皇子帝姬也来凑热闹。谢元至也不推辞,来多少人他便教多少人,仍旧一板一眼上他的课,但学得会学不会,他是不理的。
一众学生中,他最喜欢靳岄。
靳岄也调皮,也不听话,但也因为天真无城府,常被岑融等人戏耍。谢元至一视同仁,皇子和靳岄的手掌心都得打,但打完了,只有靳岄能得到炒栗子、糖果子这样的抚慰,别人是一概没有。
“从先生家里到我家,一路都是各种卖吃食的铺子。他走在路上常在琢磨,今日给小孩带什么呢?”说到此处,靳岄不禁笑了,“他很有趣,用我爹爹的话说,先生是不适合宫中泥土的大树,到了宫外,便可长得肆意,张牙舞爪,自在得意。”
说话间,两人走过已经渐渐热闹起来的街巷,拐入一条静谧小道中。道旁栽满了海棠树,陈霜忽然发现,附近就是一条细细的河溪。不知不觉,两人已来到梁京的燕子溪边上。
靳岄在一个院子前停下,抬手叩门。
有童子启门,问他来历。靳岄自报家门:“学生子望,求见先生。”
谁料那童子一听,便似吓了一跳似的往后缩了缩,一双眼睛上下打量他,随即砰地关了门。
陈霜与靳岄面面相觑,未几,那门再次打开,力道很大,来人显然情绪激动。
靳岄见到谢元至,心头先是一喜,又是一酸:他的先生老了许多,颤颤巍巍的。他还未说话,一杯冷茶忽然泼到脸上。
“你还有脸来见我?!”谢元至抖着一把花白的胡子,将手中茶杯掷在地上跌了个粉碎,怒骂道,“为何提议把江北全境割让北戎?!你对得起你守土一生的父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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